难道是相亲
苏蓝君还是那副冷淡至极的模样,对她爱答不理的,若不是两人之间的过往,京偲大概只会在心里骂他没礼貌。 这一次她要和他一起录歌,虽然已经听过试唱,不过她的主业不是歌手,又许久没唱歌了,还得再花时间磨炼,但也不算辛苦。 第一天苏蓝君就带她去了录音棚,给她介绍了制作团队,京偲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放在那个戴口罩的人身上——上次他在舞台上戴的是面具,虽然只能看见小半张脸,但她可以肯定是个帅哥。 帅哥……很高,头发留得有些长,已经到下巴了,并且似乎是自然卷,还挺有艺术家气息的,就是不知道…… “咳。”苏蓝君低低咳了一声,像是明白她脑子里想的东西一般,冷淡无波的眼神简直是什么穿透视线,京偲都觉得他能透视到自己的内脏在怎么蠕动。 完蛋,明明之前还在反省的,转眼间就开始习惯性地想要猎艳。 京偲看着他们摆弄乐器,又听苏蓝君道:“我会先录自己的其他歌,其余时间跟你磨合,所以你暂时没什么事,要回酒店还是在这里呆着都行。” “唔……好。” 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他刚才那声轻咳像是不存在一般,京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留下来,因为他已经暗示过旁边有练习室,最好把歌给练上几遍。 以苏蓝君的要求,恐怕不是几遍那么简单…… 试唱的女生跟着她一起练,不,应该说是教学。为了不让苏蓝君嫌弃,京偲可是拿了百分百的努力在学的,直到中午饿得头晕眼花才停下,恰好苏蓝君说要请她吃饭。 她原本还在纠结去不去,但见到乐队里的其他的人离开了,只剩下那位神秘帅哥还在苏蓝君身边,还是答应下来。 饭店就在附近,路上苏蓝君淡淡地解释道他们并不是一支完整的乐队,有些乐手是临时加入的,比如兰赫。 兰赫比苏蓝君还要高冷上无数倍,让京偲都怀疑他是个哑巴了。 进了包厢,口罩一摘,她觉得哑巴也无所谓——这是过分的美貌,美得惊人,足以让她自己的脸都黯然失色,用那句说烂了的话来讲,就是被神亲手打造而成。 但她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睛,这样有震慑力的美貌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 然后,京偲就感受到一束好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当然不可能是苏蓝君的。她有些不自在地拿起水壶给三人倒水,就听他道。 “你不看我?”声音清冷悦耳如玉石相碰,真的会让她耳根酥麻,好歹京偲在床上也被不少人用低音炮攻击过,不至于就这么破功。 “太好看了,不敢看。” 她始终不敢抬起眼睛,只是盯着水面、缓缓将杯子推到两人面前。幸好她对面是苏蓝君,而不是兰赫。 苏蓝君倒是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那张脸,十分自然地将菜单递给她:“你先点吧。” “唔,谢谢。” 京偲又开始盯着花花绿绿的菜名看,但那一眼就已经足够震慑她了。 明亮勾人的凤眼,瞳仁黑而深邃,目光宛如来自遥远山谷的秋风那样清澈宁静;雕塑般没有丝毫瑕疵的鼻子,鼻尖也不是过分的尖翘——真的会让她怀疑是不是按照黄金比例做的;唇不厚不薄,是漂亮的淡红色,一颗唇珠点缀在上唇中央,看着就很适合接吻。 但兰赫的长相并不女气,他的眉毛长而浓,眉峰也明显,稍微一挑眉就会极有气势,下颌的曲线和转角十分清晰,被微卷的长发一衬更是线条流畅。 应该说,他脸上的每一寸都是被精心打磨的。 长着这么一张脸,难怪去哪都得戴面具戴口罩,不然得被误认成哪个明星让人追着跑;如果对着谁微笑的话,大概能让那人晕乎乎地交出钱包来——嗯,这么说神的杰作不太好。 “她不看我。”兰赫小声朝好友抱怨着,语气中却泄露出一丝愉快。 苏蓝君“嗯”了一声,只是在内心猜测这是不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勾搭方式,毕竟兰赫的外貌太过优秀,简直就是美味至极的蜜糖,怎么她这只在花园里穿梭的蜜蜂会置之不理呢? 这可就冤枉京偲了,她从小就明白长得好看带来的烦恼和快乐,就像数学上的什么曲线,两者一开始是同步增长的,可到某一点的时候,代表烦恼的曲线就会爆炸性地上升,而快乐依旧慢悠悠地往前爬动。 被注视,被用容貌定义,甚至与完全无关的色情话题联想在一起,或许人身还会受到危险——想来兰赫已经受得够多了,为了减少麻烦就干脆挡去这张脸。 点了几个菜再把菜单交回去,她又忍不住看了兰赫一眼,结果就是差点收不回目光。 而兰赫俨然把她当成了惹人喜欢的新玩具,虽然他不爱交际,但就是饶有兴趣地瞧着她,视线明显得京偲的脸都红了,最终还是开口:“兰赫,你能别看我吗?” “好。” 他又变回那副高冷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半句话都不说,再加上苏蓝君也是个话少的,京偲可以说是如坐针毡。 她可不觉得,苏蓝君把她单独抓出来吃饭是想给她介绍相亲,可让她找话题……她自己也找不到,两人的关系这么尴尬,还是别聊天比较好。 一顿饭吃完,她提出要回酒店休息,苏蓝君居然大发慈悲地放行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京偲对于兰赫的脸终于有了抵抗力,心里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大,终于像是沸腾的水里的气泡那样冒出来:“那个……苏老师,你一直这么跟我吃饭,就没什么要说的?” 歌已经快录完了,最近他还会抽空出来跟她磨合,但两人除了公事以外什么都不谈,空气总有点尴尬。 苏蓝君放下筷子,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望向她的眼神十分淡漠,却带着点审视:“你觉得兰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