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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正着,竟差点儿被灌着生吞蝎子,吓得他连续半月噩梦连连,再也不敢招惹温羡,甚至直到现在见着了温羡,还会想起当初温羡一脸和润笑意地吩咐人给他灌蝎子的画面。「看来你的确是想喝茶,不如我请你,嗯?」温羡淡淡地说。温羡的茶能喝吗?章平川立即赔笑摆手,「不用不用。」说着立即反应过来,冲着还在动手的侍从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我叫你们请人,有叫你们动手吗?一群蠢货!」侍从们尴尬地退开,心道,小公子你刚刚看热闹看得那么开心,这会儿变脸倒快。颜家三兄弟身上虽然有些狼狈,但是都没有受伤,毕竟那些侍从也是有些头脑的,哪里敢真的伤人,用的不过都是些假把式罢了。颜书安兄弟顾不得整理身上的衣衫,连忙去安抚被吓得不轻的颜妙、颜嫣和小颜娇,见她三人无恙,又见颜姝好端端地站在不远处,一同松了一口气后,便记起了始作俑者。对于章平川,他们自然不陌生,旧日只以为他是个行径无忌的纨裤子弟,若说多坏倒未必,可今日这么一遭,可算是把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好感消磨得一干二净。颜三公子颜书宣更是怒气腾腾地冲到了章平川跟前,方才因为抽不开身,这会儿得了机会,一记重拳便直直地挥向章平川。拳头奔着脸来,章平川不是个傻子,自然要躲,可还没来得及动就被身后人按住,硬生生挨下这一拳。颜书宣收起一贯的笑吟吟,骂道︰「吓坏了我meimei,我叫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他不做要人命的事,只做让人自己不要命的事。章平川抹去嘴角的血迹,「嘁」了一声,听见颜书宣这一句,竟吓得倒退半步,下意识想去护住某处。他本来不过就是因为龙舟赛上被颜家兄弟超了过去错失彩头而心里不爽,才想着当街挡住他们吓唬吓唬一下,找回一些威风,他也没想伤人,哪里知道颜家兄弟身边的女眷胆子会那么小,这么点儿小阵仗就被吓到了。目光逡巡四顾,章平川看到那几个似乎被吓得不轻的小姑娘,也觉得自己方才过分了,加上旁边有个不说话的温羡镇着,他便收了折扇,打算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一个含着怒气、俏生生的声音响起。「他本来就不是个男人,输不起。」说话的人是颜妙,即便经历方才那一番乱事,她也还勉强维持了镇定,看着被吓得不轻的颜嫣和颜娇,想起差点儿出了事的颜姝,她气呼呼地隔着帷帽瞪着那脸颊已经迅速肿起来的章平川。颜妙本来就是吃不得外人亏的性子,此时若不是有颜书宁和颜书安挡在身前,她可能会直接冲过去踹人了。章平川被骂了,还是最伤男人的话,可他却一反常态没有跳脚。不是因为被一旁的温羡震慑住了,而是因为这个声音让他愣住了。先前躲开的百姓开始渐渐地围了过来,顾及几个小姑娘,颜书安暂时不想与章平川计较纠缠将事情闹大,便缓缓地开了口,「章小公子今日之举,颜某记下了。」说完,他转而看向温羡,拱手道︰「温兄今日的援手之恩,改日定当登门拜谢。」看得出颜书安此时息事宁人的用意,温羡淡淡颔首,启唇道︰「此处交与我。」颜书安报之以感激一笑,招呼了颜书宣,便领着四个小姑娘准备离开。这一次没有人敢阻拦了,章平川亦是跟蔫了一般。颜姝走了几步,忍不住顿住,侧过身子回头看向那如青竹挺拔的身影,见那人微勾着唇角露出一丝笑,连忙低头扭身紧紧地跟在颜书安的身畔离开。小姑娘纤细的身影渐渐地隐于人群中,温羡嘴角的笑容敛去,目光凉凉地落在章平川身上,见他还在犹自发怔,便皱起了眉头。「温大人,你知道方才骂我的那个小丫头是谁吗?」即便迎着温羡迫人的目光,章平川这一句也问得十分利索,然而很快他又自顾自地道,「哦,她是颜家那几个的meimei,完了…」他念念叨叨,温羡不耐其烦,「章平川。」淡淡的没有半分情绪的声音将章平川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日好像一不小心又一次栽在了温羡的手里,当场就垮了脸,语气颓丧,颇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随你处置好了。」温羡轻呵了一声,转身离开。明明方才看起来还很生气的一个人,突然就这样走了?章平川显然有些回不过神了。「逆子!」一声怒喝从背后传来,章平川后脊汗毛直竖。他老爹爱子心切没错,可今儿出门却特意耳提面命不许他惹事,这会儿被逮个正着,章平川直觉没好事了。虞城伯早知幼子纨裤,竟不料他还能干出当街拦人的事,而且拦的还是风头正好的武安侯的家人,这不是在得罪人吗?而且他方才远远地瞧着这逆子还把那朝中的「玉面判官」给招惹了。虞城伯觉得实在不能再放养这个儿子了,当场让人把章平川拿绳子绑了,决心要好好整治一下惹是生非的逆子。「借虞城伯的手收拾他儿子真能靠得住?」温羡才回到席上,黎便笑着问了一句。越过临街的窗口望去,恰好能看见虞城伯扭绑章平川的一幕,这也是温羡适才能够恰好救下颜姝的缘故所在了。温羡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收回了视线,「自然靠不住。」虞城伯长子早夭,到了中年才得这个幼子,自是宠溺非常,这一回纵使动怒,不过小惩大诫,哪里能扭得回章平川的性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章平川有可取之处?」黎觉冷眼瞧着这个家伙倒觉得他是个头脑拎不清的。除非穷凶恶极,不然是人都有一丁半点可取的地方。温羡一直都认为,章平川虽然游手好闲是个出了名的纨裤子弟,但是单冲着他知道拿银子去救济人,说明他本性不是坏人,只不过是缺乏磨炼管教,被虞城伯教养废了罢了。黎看着温羡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样,忽然笑了一声,似是轻叹般开口道︰「不过今日他动了不该动的人,踢到你这块铁板,怕是日后该有些苦头吃了。」见温羡的目光突然横了过来,黎笑意不减,「时慕,原来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本王原以为你是个不会动心的人。」他与温羡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自然知道在十年前的变故发生以后,温羡的性子几乎已经冷清到了这天下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在他心上掀起波澜。然而方才他看见那女子摔出去时却破天荒地慌了,甚至连隐藏功夫都顾不得。温羡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