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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道:“不错,心了不可得,而天地万物,无一不唯心矣,华严云:‘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故大智慧人,深悟唯心,所谓‘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又念了几句,才摇头叹道:“施主实在是有慧根,若是——”荆楚云甚是不耐,轻唤了一声:“风——”风唯卿回头冲他笑笑,荆楚云眼波流转,嘴角也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人相望的瞬间,似有说不出的柔情蜜意流动其间,似乎又冷又硬的山风也绵软起来。莫可问见此情形,忍不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东篱啊,东篱,你那么聪明,为何要自讨苦吃?”荆楚云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风唯卿道:“大师要和我动手吗?”休岩大师摇头,还未开口,就听场下有人道:“大师何等身份,怎能小辈动手?何况大师已经露了一手功夫,下面要看风少侠你了。风少侠要发指力同时打碎两块砖才行。”却是那崔定桓。崔定桓说完这句话,甚是得意,天下还有什么指法能胜过“拈花指”?何况但凡指法都是将力量凝于一指发出,怎能一举打碎两块砖?众人也如是想,均道:“不错,不错,否则就是风少侠输了。”风唯卿点头,双手同时使出“一阳指”,“咔嚓”一声响,碎的却是两块青砖。众人既惊于他竟能双手发指,又暗中猜测他和大理段氏的渊源,尽皆无言。半晌,空静干笑了两声:“大师用的乃是一只手,少侠这样恐不能算赢。”休岩大师道:“我不——”他想说我不会用两只手,却听了凡方丈道:“师叔辛苦了,请回吧。”休岩大师武功虽高,却为人憨厚,少经世事,对方丈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于是慢慢走回去。荆楚云暗自着急,悄然看向苏慕城,只见一直关注场上的苏慕城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楚风良,楚风良一笑,冲唐繁举杯,似乎在互致问候。唐繁站起身来,笑道:“要我说是风少侠赢了,毕竟——”“等等。”风唯卿打断他的话:“不要你说,我会赢的名正言顺。”说罢,右手一挥,当空向下一划,就如凌空划出一个大大的“一”字的,连续的断裂之声传来,指尖所指,青砖尽皆碎裂,少说也有五六块之多。场上静了片刻,不知谁喊了一声,“六脉神剑!”,才又鼓噪起来。“一阳指”乃是指力,只能凝一点,“六脉神剑”却是用手指发出的剑气,可以如剑般劈划。这人从未说过他会“六脉神剑”,荆楚云瞥了风唯卿一眼,心中却是欢喜大于不满。却不知这“六脉神剑”是他们离开大理那日,风唯卿气不过段铭枫诓骗于他,硬讨来的一招。段铭枫知道他是武学奇才,也有自己的思量,于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至此众人无话可说,少林派也输了。空静站在场中,上不去下不来,他自知不敌,可总归是盟主,若他一败,便代表中原武林的落败,这个脸他丢不起,这个罪名他也承担不起。正自为难,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让在下代替盟主领教风少侠的高招吧,不知盟主意下如何?”空静大喜过望:“不敢,堡主肯出面贫道感激不尽。”众人心道:传闻黑堡之主武功盖世,可是从未见他动手,今日这种情况,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自请出面应战,莫非他的武功比风唯卿更高?想到此处,都不禁汗颜,钦佩万分。荆楚云暗自冷笑,苏慕诚真是厉害,若是等那个道士也败了才出面,未免有故意打压之嫌。此时出战可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等于将中原武林的颜面从深沟里捞起来,重新放回天上,从此这些人不对他感激涕零才怪。苏慕城缓步走到风唯卿对面,微微颔首:“风少侠连战数场,体力内力都有损耗,请少侠自行调息再战。”风唯卿点头,不敢托大,在场中盘膝而坐,全神贯注地调息。※※※虽是隆冬腊月,今日却是难得的晴朗,山风也不够凛冽。玉剑山庄演武大厅的标杆在地上投下短短的影子,显示已近正午了。仆人们穿梭着在每一桌摆下一些茶点,却无人去看一眼,偌大的演武大厅,几十人围坐,却没有半点声音。荆楚云只觉阳光分外刺眼,竟生出些许头昏烦恶之感,手心也微微冒汗,听身侧有人悄声道:“可问,他们这样站着有一会儿了吧?”荆楚云抬眼看去,原来是唐繁,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他右首。莫可问道:“从风少侠站起身说‘堡主请’,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唐繁道:“我猜他们马上会动手,你说是谁先呢?”莫可问还未回答,场上相对而立的一青一灰两道人影突然动了,却看不出谁先谁后。两条身影在场中游走穿梭,拳不及身,脚不停步,一沾就走,没有一招能用完就会突然变招。两人越打越快,渐渐的,但见两条人影骤起骤落,乍分乍合,令人眼花缭乱,已经看不清招式,却看得出他们动作流畅,姿势优美,真如流水清风一般,众人都情不自禁叫起好来,却不知场上两人都暗自叫苦不迭。苏慕诚招式一出,还未及发力,就见对方目光所落,拳脚所指必是其破绽之处,只得急速变招。而风唯卿才刚发现对方的破绽,拳脚未及招呼上去,那人就已变招,只得跟着变,反过来情况也是如此。两人在场上翻飞跳跃,平时用一招的时间,此时却要连续变换几个身法招式,别说众人看不清楚,打到后来他们自己也看不清了,只是凭直觉出招。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两人目光对上,双掌一碰,同时向后跃开,相对而立。听得场下有人窃窃私语。“谁赢了?”“不知道,没看清楚。”……风唯卿知道遇到了平生仅见的对手,胸中豪情激荡的同时,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忍不住问道:“为何执意为难我们?”“为难?”苏慕诚皱了皱眉,目光一闪,略带好笑的声音溢出唇边:“这可是我第一次好心呢。”好心?没想到堂堂黑堡之主竟然敢做不敢当,可是,无论从他的权势,他的性情,还是他的骄傲来看,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风唯卿既困惑又愤怒:“你这样不嫌太无聊了吗?”“是很无聊。”苏慕诚微微一笑:“风少侠,你该感激我的无聊,否则我的仇人也是你关心之人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吗?”“哼,你在为自己开脱吗?”“开脱?”苏慕诚似乎也有些困惑,随即神情一敛:“我不需要。今日之战,不论结果如何,我为你解除心头大患,这是我答应轻雷的。”答应师兄?难道师兄知道今日之战,不是他怕师兄知道才故意把他调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