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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怪不得他辞行去了那么久,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笨蛋,是你自己信错了人,被笑话也是活该。是不是后悔把辛苦练就的绝技教给那个不讲信义的人了?”风唯卿低头不语,胯下骏马似乎很烦躁,不断地原地踏步,马蹄敲击路面,嗒嗒地响。“他没有恶意,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去就来,等我。”荆楚云倾身抱了抱他,打马冲进树林。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温柔清雅的人身上,为胜雪的白衣陇上淡黄色的光晕。沈东篱盘膝坐在如茵的绿草中,草叶上残留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摆。荆楚云翻身下马,坚定地道:“对不起,哥哥,我不能——”“不要抱歉,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定。”沈东篱把琴一推,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我来是要给你这个。”荆楚云接过来看到信封上娟秀的字迹,脸色微微发白。“她——你——”“她死了,但是我没有杀她。她看到我就明白了一切,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然后服毒自尽。”荆楚云心中掠过一丝伤痛,默默打开蜡封,里面是几张白纸和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楚云,你既然见过少主人,一定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一切,如今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可怜我也好都没有关系,我也并不在乎。那几张纸是我教覆灭后我偷偷潜回天衣山找到的,我伺候公子多年,知道他藏东西的习惯,这些应该是他留下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现在交给你,你随意处置吧。”楚云翻了翻那几张白纸,什么也没有,却比一般的信纸大很多,也厚了些。“哥哥,既然这是舅舅的东西,就留给你吧。”沈东篱接过来仔细察看,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惊喜,没想到踏破铁鞋遍寻不到的东西竟然在这里。刚要开口,就听树林外一声清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耳中,似召唤、似催促、还有些许的急切和警告。荆楚云脸一红:“哥哥,我要走了。”沈东篱微笑:“去吧。这一局是我们赢了,黑堡暂时抓不到什么把柄。不过,苏慕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们一切都要小心,万万大意不得。”荆楚云点头:“我知道,哥哥也要保重。”※※※俗话说冷在三九,热在三伏。如今正是三伏天,天气又闷又热,动辄就是一身的汗,难受之极。而最让风唯卿懊恼的是,自从出了四季如春的云岭高地,进入酷暑之下的一马平川,楚云就嫌他身上又热又粘,不肯再让他抱。无奈之下,只得提议:“楚云,我们去北方吧。”“也好。”荆楚云想起母亲弥留之际的话“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回非雾崖,逍遥儿在那里……”,不禁悠然神往。“风,我要去天衣山非雾崖。”风唯卿深深看他一眼,点头。据说当年的魔教总坛天衣山非雾崖,隶属太行山脉,离古城邯郸不远。虽说确定了目标,二个人却都不急。轻轻松松、高高兴兴的一路走,一路游玩,也不刻意去找名山大川,路上看到好景致就停下观赏,玩儿够了再赶路,累了就找个城镇住下来歇几天。到邯郸城时已是中秋了。月极明于中秋,观中秋之月,临水胜。这天正是少见的晴朗,天无纤云,月明如昼。观月的所在正是宁静的燕翠湖边。风唯卿看着月色下那清丽无双的的人,想到当初在青城山找到他之时也刚过中秋,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那时候他一身的冰寒,满眼的冷冽,如凄风冷雨中孑然独立的挺拔白杨,孤寂得让人心酸,坚忍得令人心疼。如今的他抖落了那层冰冷,一身的清逸,满眼的澄明,如冰天雪地中傲然绽放的亭亭雪莲,美丽得让人心醉,明畅得让人心折。情不自禁的拥住他:“云,我爱你。”荆楚云怔忡的看着他,却不说话。风唯卿垮下脸:“你这是什么反应。最少也该表现得高兴一些嘛。”荆楚云笑了:“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天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后来为何不说了?”“那时候你不相信,我当然要天天提醒。后来你都知道了,我想应该不用说了吧。”笨蛋,荆楚云哭笑不得:“现在为何又说?”风唯卿搔搔头:“我也不知道,在这里看着你,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说了。”荆楚云抬头看着如玉盘一般挂在无垠苍穹上的明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放弃所爱,成了仙的她可曾后悔?“风,你每次说这句话,看到我没有反应,是不是很难受?”“当然,你没有反应还是好的,有时候你冷冷得看我一眼,我心里就更难受了。”荆楚云轻叹,秋水明眸映着月光,微微荡漾:“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有一次我突然想如果你再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也会——”“也会什么?”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轻颤,更多的是紧张的期待和渴盼,风唯卿屏息看着他,凝神倾听,宁静的夜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分外清晰,甚至连自己的血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却听不到那人接下来的话。荆楚云负手踱开两步,表情温和而平静。风唯卿突然觉得他此刻的动作神态都象那个沈东篱,该死,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那个人,难道太紧张了就会胡思乱想?急切得抓住他,低喊:“楚云!”荆楚云反手握住他的手,微笑:“可是,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再说,所以方才你突然一说我才会愣住。风,我要说的是——我也是。”这次换风唯卿怔忡了,头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你等了多久?”“有半年了吧。”半年,有半年了,那么半年前他就——天啊,当时为何没再多说一句?而狠心的他明明知道,只因为他没说,就让他白白心惊rou跳、提心吊胆了半年。这人骨子里绝对有喜好折磨人的劣根性,风唯卿不知该杀了自己,还是先掐死他。狂喜和懊悔同时袭来,让他的脸微微扭曲,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荆楚云笑道:“你这是什么反应,最少也该表现得——”话未说完突然被迅猛冲过来的身影扑倒,只觉肺里的空气都被他挤出来。荆楚云一面尽力躲避他的狂吻,一面艰难地喘息:“这是——外面。风,你——不要太冲动——”就是要冲动,就要爱你的可爱,惩罚你的可恨,风唯卿发狠的啃咬那柔软甘美的唇。“住手,你再敢扯破我的衣服,我就——”后面的话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紧接着似乎传来“嘶啦”一声……第二天,荆楚云有些着凉,风神医小心伺候,并对这次的意外总结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