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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平头百姓一样的过活,就着两素一荤,吃着米粥。"你就吃这么点东西?"兆鳞再次为自己盛了一碗米粥,却见承昀已经将筷子搁放在了空碗上。"我吃这样的份量已足够了。"承昀回答,他吃了一大碗的米粥并不觉得少,反倒是在吃第三碗粥的兆鳞有些好笑。"你昨夜该不是没用过晚饭?"承昀问。"是没有。"兆鳞继续埋头用餐,除了饿了一晚外,也在于刘叔的手艺出众,能将家常菜做得别有风味。"活该。"承昀回了一句,昨晚下那么大雨,居然还强行渡水过来,有正常理智的人谁会做这种事。"你倒好意思说我了,要不是你一直不肯见我,我昨晚犯得着吗?"兆鳞埋怨,他捧手里的碗已半空,就一会儿功夫,半碗粥入肚。"这事我不想再提。"承昀不理睬兆鳞的抱怨。在城郊生活了五年的时光里,除了兆鳞外,并没有人闯入过承昀平静的生活。其实也只有兆鳞这样的人,才能够进入承昀的生活,他太过于强势,承昀难于拒绝。有时,承昀也会想:如果,那日不是因为一份拓本遇上这男人的话,这之后的日子都会如往常一样平静吧。"你其实还是有些喜欢我吧"。兆鳞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旋弄着筷子,一对眸子仿佛要看穿承昀的身体般地看向承昀。承昀不回答,别过脸望向院子。明媚的阳光照在院子中的海棠树上,原本被连夜水雨肆虐的海棠树竟已重新焕发了生机。承昀回过神时,却见兆鳞站在他面前,便有些愕然地看着兆鳞"走吧,你昨夜演算的那道算题,我和你一起解决"。兆鳞伸手拉承昀,承昀有些无奈于他那自然而然的亲昵动作,由着兆鳞拉起他。离小屋五十步开外,不知于什么年代修了个凉亭,由于位于鲜少人走动的城郊,杂草曾长得十分的茂盛,将凉亭给遮蔽了。承昀搬到郊野居住时,才将那里的杂草给清理掉,成为了他读书乘凉的好地方。凉亭靠近溪边,对面就是一大片桃林,是郊野的农夫种下的,每到开花结果的时候,就连远处的蓝天也仿佛被染成了粉紫色。珠算,演绎图纸,干枯无味的数字、图案,两人却津津有味的商讨。承昀自小就对算术感兴趣,他幼年时的老师,是他父亲郑藩王的门客,此人对"天元术"和"四元术"都颇有钻研,传授给了承昀很多算术知识。成为平民后,一开始是因为日子苦闷而漫长,所以承昀需要找些事情来消磨时间,因此钻研起了算木和音乐等学问。他的生活很单纯却又不简单,年纪轻轻学识却是很惊人的。承昀给人感觉或许有些冷淡,但其实并不难亲近,只要你懂得他感兴趣的事物,就能很轻易地接近他。兆鳞很享受和承昀在一起的过程,虽然对过于艰深的算术,他一向是不大肯费心去解的。他的算术天赋来源于他那三代经商的家族,自小就是个算帐好手,不过他的姓格使得他并不像承昀能适应刻苦钻研的生活,自然也不会把这个当做生活的目标,只是做为偶尔的兴趣而为之。破解了几道算题后,已经是正午的时间了,刘叔提着竹篮,将午饭送了过来。承昀与兆鳞并坐在一起用餐,兆鳞不时迷恋的看着承昀,因为承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兆鳞看来几乎是勾魂夺魄的。承昀的五官俊美,眉宇间带着英气,因为人长得清瘦看起来才显得有些文弱。他那仪容,一看就是出生于非同寻常人家的,带有种天生的贵气。"去桃林走走?"用完餐后,兆鳞询问承昀,他很喜欢这里的景致,他自幼生活于车水马龙、嘈杂的商肆,对于田园的生活带着好奇。"这个时候,桃子应该熟了"。承昀赞同,于是两人朝桃林走去。桃林茂密,进去里边,把正午炙热的光线都遮挡了,阴凉而舒适,何况周身鸟语桃香,让人不想离去。兆鳞随手摘下头上的一颗粉红大桃子,用衣袖擦了擦,就放嘴里"卡嚓"一声咬了一口。"好果子"。兆鳞满意地赞道,他的举止有时候很类似于顽童。像兆鳞这样的人,在他成长的过程里,应该一直都是快活且无拘无束的吧。"也该水洗一下再吃吧?"承昀对此有些无奈,这些果子很可能撒过虫药,兆鳞要吃坏肚子就有得好受了。"咬一口,放心,没有虫药"。兆鳞竟将他咬了一大口的桃子换了一面递向承昀,承昀挑了下眉头,似迷惑似懊恼地看着兆鳞。分桃。。。谁要跟你分桃了。承昀瞪了兆鳞一眼。"哈哈。。"。兆鳞大笑了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他的动作确实是"分桃",而且承昀的表情还非常有趣。承昀烦闷地看着兆鳞,他和兆鳞的关系,早就算是"分桃"了。"承昀,断袖分桃,只不过是些老旧的典故,但也证实了这种情感的存在并非没有来由,与男女之爱是很相似的"。兆鳞收起了笑容,难得一本正经。"翰林风月。。。。我是听说过,书院里这种人并不少。。。"承昀难得肯谈论这样的话题。"确实不少见,这风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兆鳞回道,他有三年时间是在书院里度过的,自然是熟悉的。"所以。。。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承昀心里有疑惑,他想着兆鳞应该像那夜对待他那样对待过不少人吧,毕竟兆鳞看起来就很像一位登徒子。那么,那夜的事情,是他太介意了吗?他也该像兆鳞那样习以为常、不放在心上吗?"什么叫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兆鳞的浓眉压低,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意。"你会随便让人碰触你的身体吗?我可能是个毫无抄守的人,但我从没想以这种态度对你。"兆鳞神情激动,承昀这样的话语,显然让他感到苦闷非常。"那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