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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仲林有些不耐烦,沈清笑了笑,偏头附在他耳边说:“早让你想清楚,你既然下了决定,便没有再反悔的道理。是我们家多占了些便宜,有些趁人之危,以后若是哪儿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推辞。”耳语这种东西,外人看着,便是小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再登对不过。小报拍下了这张照片,称之为天作之合,想要发在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却被沈徐两家阻拦了下来。徐仲林结完婚与沈清各归各处,并未住在沈清父亲为他们二人准备的新房里。莫禹回城时是几日后的深夜,他瞧见街沿处还有烟火剩下的痕迹,想着这是谁家刚成亲,这么大阵仗,烟火竟然一直从城边延续到了城中心。一到徐家,看见徐仲林在门口等候他,莫禹心中顿时温暖起来,二人多日未见,他也十分想念徐仲林。分开不过十日,徐仲林竟还托人与他写了封信,心中皆是报平安与安抚的话语,他本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想你了。”徐仲林拥着莫禹在怀中,心终于安稳下来。秦三元来月岭时,身边还有个熟人。徐仲林亲自去接待了他们,看见舒檠,心情不顺。舒檠从小便喜欢和他对着干,怎么长大了也改不了这个习惯。秦三元说的方言,只有舒檠能听懂,身边便时时带着舒檠。莫禹从二楼看着大街上一排排的军队穿过,想,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秦三元带的军队没有全入城,留了部分在港口和往北的关口上。舒檠和徐仲林每日警惕着彼此,担心对方突然甩出个惊雷。某天半夜,莫禹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可他们住在城中心,不应当听到枪响。徐仲林匆匆穿上衣裳,带好枪,让徐露和莫禹在家中,一定不要出门,随后带着警卫出去了。接着便是无边无尽的枪声。徐露惨白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莫禹说:“我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仲林现在出去了,我不放心。”徐露没了主意,听见莫禹要去看徐仲林,连忙点头,道:“你去,帮我看看我哥哥现在在哪儿。”枪声是从城东传来的,城东是秦三元在的地方。莫禹沿街走到城东,前面几处亮光,躲在暗处,见前面众人拿着枪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人,那人正是徐仲林。莫禹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徐仲林被人打了,帽子飞到了地上,头上也沾满了血污。舒檠用枪柄拍了拍他的脸,又问:“还是不知道陈家那小少爷去哪儿吗?”徐仲林摇摇头,舒檠叹了口气,对着周边众人道:“我们来迟了,来的时候,便看见他们警卫一行人将秦将军围在中间。我去探了秦将军的鼻息,发现秦将军已经走了。可这人却不承认是他杀了秦将军,简直是拿我们当作傻子。”警卫们也被押在一旁,这时舒檠要将徐仲林一行人押到别处,将徐仲林扶起来,在他耳边道:“兴许你求个饶,我就对你温柔些。”徐仲林笑出了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了句:“我求你马了个壁。”他站起来时,正巧看见远处有个长头发的小子,静静躲在阴暗处,神色便放松了些。莫禹看着他,在静默中流着泪,听见徐仲林仰着脸高声喊道:“舒檠,我岳父家是亚美沈培,我若不见了,亚美底下的人也不会放过你。至于那些无关的人,到时候都给我滚吧,我也不在乎。”舒檠沉默半晌,答道:“那就等他们先找到你再说吧。”这大半夜的,闹出枪响和几条人命,也没人敢作声,大多躲在自己家中,连窗户都不敢探出去。舒檠试出来月岭城的警察都是纸老虎,愈发胆大,左右秦三元也死了,底下的军队没了主心骨,跑去将秦海成叫了过来。秦海成死了哥哥也不心疼,闹着要见陈欢。舒檠知道他脑子不好,和秦海成说,你乖乖听话,我会将陈欢找来给你的。陈欢自然是找不到的,舒檠被秦海成闹得上火,好不容易才忍住将秦海成也一枪给崩了。秦家如今就要个说法,说徐仲林失手将秦三元杀了,人命关天。过了几日,亚美的地蛇闹事,和军阀起了火,打了起来,要他们将徐仲林放出来。舒檠不承认自己抓了徐仲林,只说他畏罪潜逃,警方前去协调,舒檠还请警方主持正义。舒檠没想到钱穆生被放了出来,打电话给舒家,问他们怎么办的事,一问才知道乔家得知了秦三元和陈向东的死讯,担心舒家一家独大,不愿再与他们合作。“不是说让你们把这个消息锁在月岭吗?怎么会传到乔家耳朵里!”“乔家之前在月岭城有个世交,那世交有个儿子叫莫禹,前几日从月岭逃了出来,给乔家打了电话,说陈向东和秦三元都死了,月岭如今在舒家手里……”舒檠将电话扔到地上,愤愤想,钱穆生一定给乔家许诺了什么。他原本想独吞这块肥rou,不知哪儿跑出来的老鼠坏了他的事情。既然钱穆生出来了,那么北方军也快到月岭了。如果他活不了,徐仲林也别想活着离开月岭城。第二十七章秦三元的军队里头不是正规军,见秦海成有些不靠谱,如今管事的竟然是政府的人,心中有些不平,竟然不服管教。秦三元的meimei秦青想带着武装军回南方,警署不放人,两房僵持着,直到钱穆生带着北方军来了月岭城。几经商议,亚美代表月岭给了秦青十几箱金条,秦青留下了什么都不懂的秦海成。舒檠内外受敌,北方军到了月岭,只剩舒檠还在负隅顽抗,到最后,虽是不甘心,却还是将徐仲林从地牢放了出来。徐仲林三日未饮水,脚步虚浮,看着外面的日光,一头栽到了地上。莫禹跟随在大部队中,见他倒下,连忙伸手揽住了徐仲林,将他架在了自己肩上。舒檠想,徐仲林能活,莫禹不能。各种各样的意义上,他都讨厌这个人。舒檠心中记恨住了这个名字,徐仲林刚一转身,便看见了舒檠拿着枪,要杀莫禹。不过几秒钟的事情,莫禹脸色惨白,脸上都是血液,重逢的惊喜变成了永别的惊恐。徐仲林替他挡住了枪,右肩中了子弹。救援的人还没到,莫禹怀里抱着徐仲林,喘着粗气,不住地叫他的名字:“徐仲林,徐仲林,你不要你那结了婚的老婆了吗?”徐仲林只剩些微弱的意识,眼神迷茫地望着他,手还有些用力地抓着莫禹的衣袖。等救援的人到了,医生和护士抬了担架过来,一边为他止血,一边想将徐仲林抬上救护车,徐仲林却怎么都不撒手。“我也跟着去医院。”莫禹也跟着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