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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国外的名校上大学。学有所成归来后理所应当地接手了家里的企业,三年后娶了一个美娇妻,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和和美美,简直就是一个人生赢家的故事。而那对生他的父母,退居幕后便开始各处旅行,玩累了,就在家里带孙子孙女逗趣。真是幸福美满的三代同堂的啊。贺归站在露台上,瞧着下方晒太阳的老人,戏耍玩闹的小孩,以及恩爱依旧的中年夫妇。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局外人。“找到了。”贺归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道淡漠的女性声音。贺归疑惑地转头看,是一个身套黑袍的女性,对方只露出光洁的下巴和没有血色的唇瓣。如此古怪的一个女人,就这么忽然出现在谁都看不到他的世界里。“如果方才不是怨气波动终于有了起伏,我差点把你给忽略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随我离开。”女子说着贺归听得迷糊的话。“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这是贺归第一次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对话。“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黑袍女子似乎不愿多说,只见她身后逐渐显现出一个黑红雾气缠绕的洞口。贺归感觉这个洞口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相吸力量,脚步不知不觉地朝着那个未知的黑色洞口走进,完全走进去之前,他想到外面的和美家庭,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大概是恨意?没等他细想,就被大力推进去,眼前一黑。再次醒来,贺归坐在一条船上,有个穿着蓑衣的中年男性正在摆渡,而那个黑袍女人就坐在他的正对面。贺归这次看清了她的脸。无法否认这是一张很美的脸,很可惜脸的主人可能常年不会笑,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渗人的死寂。“你可愿入轮回?”这女子终于肯动一动她那没有焦距的眼珠子,盯着贺归看,用冷冰冰地询问口吻。“若我说不愿,你是不是要将我扔下这河中?”贺归估摸着,这里大概就是所谓的地府了,而他身下的这条河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三途河,因为他看到了一大片红色的曼珠沙华在迎着阴风摇曳。只是按照传统,不是应该由什么黑白无常来勾命吗?再者,他都死了十几年,才来带他投胎,这地府未免太不敬业了。女子垂眸,开口:“不是,你有第二条路可走。凡是怨气深重不愿入轮回者,皆可选择进入冥界孽城,想通依旧可以入轮回。”听起来还挺民主的,贺归顺着水流,摘下一朵孤零零的曼珠沙华,告诉女子。“我要进孽城。”入轮回,便可消散前尘往事,听起来很不错,可是贺归不愿意。谁知道他的下一世会落得什么结果,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尝试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这女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贺归的决定,把他带进孽城,录入身份,从此以后贺归便是这充满各种怨鬼的孽城一份子。后来,贺归才知道这个女子叫暝月,是冥界的一位“引魂使”,也是这孽城的城主。在冥界,“引魂使”是为数不多的特殊职位,专门去指引因为怨气过重,而长期徘徊在生前世界,无法自动进入冥界的怨鬼通往冥界。贺归之所以盘踞在那一家子身边,就因为他是所谓的怨鬼。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内心深处的怨气都达到这种地步了。想想都觉得可笑又可怜。冥界只有黑夜,没有白昼,据说在这里划分的不同地盘,时间流速都不同,因此贺归不清楚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只知道孽城的怨鬼不断增加,愿意重入轮回的少之又少。冥界的引魂使换了又换,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那些辞职不干的受不了长期的低压环境,导致心情抑郁,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做下去。因此,冥主开始对外招工,当暝月拿着招聘的令牌前来问贺归的时候,他欣然同意了。从此冥界再无怨鬼贺归,多了一位新上任的引魂使司渊。他将抛弃过去,重新塑造自己的人生。上岗的每一天,司渊穿梭在不同的位面,寻找各色怨主,几百年的时间司渊看尽了世间丑恶,性子越发的冷淡,比起暝月有过之而不及。司渊遇见那个叫墨卿的小屁孩,是在他担任引魂使的第五百年。这个孩子是冥主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冥界的少主,未来的冥主。“呜呜呜,嗝,呜呜呜......”属于孩子的稚嫩哭泣在司渊住处外响了好久。他那时候正处于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期,难得能躺在床上放空思想发呆的时候,不断的嘤嘤嘤嘤吵得他头大。司渊推开窗户,没看到人,接着低头,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屁孩坐在回廊台阶上,尾巴无精打采的在地板摩擦,黑色的耳朵随着主人的抽涕一斜一斜的。司渊拍拍木窗户发出噪音,他想提示这小孩子走远些哭。小胖墩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珠,眼睛红彤彤的泛着水光,很像司渊前些日子从一个位面世界买来的红色珠子,极其好看。小胖墩咬着粉嘟嘟嘴巴,怯懦地眨着大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的司渊,吐字带着独特的小奶音。“我,我等会儿就走,你能先让我待在这里吗?”司渊没说话,看他转身进去,小胖墩的神色暗淡下来,抱着双膝继续抽涕,就像缩在角落的球球,可怜兮兮的。等司渊像往常一样坐在专门搭建的池塘边,放下鱼钩,坐上几个时辰,小胖墩已经不哭了,小心翼翼地挪过来,怯怯地提醒:“你,你没有挂鱼饵。”只有鱼钩,没有鱼饵,哪会钓上鱼?司渊没理他。他又不是真的想钓鱼,只是闲着无事干,没事找事罢了。面对司渊常年形成的淡漠眼神,小胖墩眼睛一红,又开始哽咽哭出声。一鬼,一化形的幼崽猫,坐在池子边,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个哭得像被人活脱脱虐待了无数次。哭了好久,没眼泪了,小胖墩用rou乎乎的手扯着司渊的衣角。“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我为何要安慰你?”司渊一动不动。他没有义务安慰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猫崽小屁孩。“那你能听听我说话吗?”小胖墩往司渊那挪了挪,虽然这个鬼冷冷的,但是他觉得应该是个好鬼,比那些整天欺负他的同学好多了。贺归没理他。小胖墩没得到回应,当做司渊默认了,滚了一圈变成原形,是一只黑色的猫,和他人形的时候一样,实心胖。脸蛋也是圆圆的,那双眼睛依旧很好看。“他们嘲笑我胖,我不就爱吃了一点嘛。好吃的东西那么多,谁能忍得住?阿爹说这是正常现象,等我长大一点了,就不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