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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雄今天还是早早地回来了,不出门和朋友们玩吗?”“他们不是会自觉地跑到我们家来蹭饭么?”仍然是下意识,齐木楠雄张口便这么接。直到接完话,才在母亲疑惑的目光中反应过来,他哪里有什么朋友,“朋友”跑到自家蹭饭更是从来没有的事儿。这大概就是“梦”留下的后遗症。齐木楠雄已经忘了自己在梦里认识了什么人了,但这“梦”反而比现实更真实的现象,却莫名地尤为显著。他偶尔会产生一点奇怪的想法。诸如在梦里遇到的人其实是真实的——这种完全可称无稽之谈的念头,说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当然了,超能力者肯定是不会说的。他还是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努力保持低调,不惹人注目,继续享受平和宁静的……“……”“根本就宁静不起来好么!”想要宁静却不能得偿所愿的超能力者少年很是困扰,然后,他就丝毫不显意外地生气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睡觉。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从某一天,齐木楠雄开始天天晚上都在做梦。就内容而言,不算能让人身心舒畅的美梦,但也算不上噩梦。因为梦的内容基本上都很统一,出现次数最多的梦,只是与他本人无关的小事而已——而已?真的只是而已么?!在以这个内容为主的梦里,齐木楠雄被迫以旁观者的视角杵在一个地方,欣赏主角不固定、但剧情完全一致、狗血与悲情惨淡齐飞的情景剧。a和b和c是好朋友,a明恋b而c暗恋a,b喜欢a但因为性格矜持拒绝了a的表白,三人关系错综复杂绕成蜘蛛网——然后他们三个就一起纠结死了。a和b和c是好朋友,b和c都暗恋a,a对此全然不知依然把他们当朋友,导致bc两人求之不得,因爱生恨——然后a就被b和c联手杀掉了。a和b和c是好朋友,a和b互相喜欢只差一步就能在一起,c以为自己对他们都只是朋友,之后才发现原来他喜欢a——然后b和c大打出手同归于尽了。a和b和c、a和b和c……齐木楠雄的梦境就这样被abc的魔咒给缠绕不放了。反复出现的主人公abc三人组没有特定的形象更没有露脸,很显然,就只是“某些人”特意准备的道具演员。情景剧的细节稍有区别,但大体结构毫无变化,其险恶用心简直呼之欲出:——想以此传达出“好朋友就只能做朋友,搞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剧情最好一定会死得很惨”的中心思想,似要让符合这一标准的特定群体心生警戒。齐木楠雄(忍耐):“……”齐木楠雄(坚持忍耐):“……”齐木楠雄(忍……不好意思忍不下去了!):“把这些复杂的感情漩涡翻来覆去放给一个初中生看是要干什么!我没有要好的朋友也没有早恋的打算!”他试图找到擅自把自己的梦改得面目全非的罪魁祸首,但很遗憾,在外面几乎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在梦里——哪怕是自己的梦——并没有那般全能,受到的局限相当之多,还不如那个闯入者来得便利。“因为在下不仅是花之魔术师,姑且还有一半梦魇的血统……哈哈,这点雕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这里就干脆地略过咯。”原来如此。破案了。擅闯入他人梦境的魔术师居然还赖着不走,并用相当理所当然的语调强行解释说,这是因为少年的梦暂时和他被关押的囚牢连在了一起,就算他想走也走不掉。这个理由连零分都不够格,只能打负分。“别生气~别生气,少年啊,你这么想,我也是因为实在忧心忡忡,逼不得已,才忍不住多强调了重点几遍嘛。”还是那座塔,还是那片花海,手持法杖坐在花海里的魔术师笑得恳切,仿若真的很无辜:“你看,被你不小心忘记的记忆也回来了,可以说是收获满满?那可是珍贵的羁绊哦,弄丢了多可惜呀。”被迫想起了梦中经历的超能力者少年:“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多,想起了反而对我来说是种负担,我是绝对不可能对你说谢谢的。”魔术师从善如流:“不用谢,你太客气啦,这是我应该做的。”少年:“……”魔术师:“好吧,作为小小的补偿,我可以接着之前只说了一部分的故事,把后续也讲给你听。这样如何?”少年:“不要,没兴趣,又不管我的事,知道那么多难道能挽回我睡觉睡不好的损失么?答案当然是‘不能’。”这其实是照常反驳,实际言不由心。齐木楠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那么想知道后续——都是讲故事的人的错!不把故事认真讲完,留个故弄玄虚吊人胃口的尾巴在那儿,简直过分之极。被意料之外的人物这么一搅和,齐木楠雄平静安详的夜间休眠要暂时性地远去了。魔术师摆明不把又长又复杂的故事讲完就不肯走,少年嘴上说着麻烦死了他不想听只想安静睡觉,但结果还是精神百倍地听了起来。这么一来,似乎就有了好几个晚上的连续。在不故意把话说半截吊人胃口的前提下,魔术师的确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故事讲述者。以古国乌鲁克为舞台的故事讲完之后,他再开口时,便减去了绝大部分此前还亢奋不已的私人感情,变得着实客观直白了不少。魔术师从男人离开乌鲁克之后开始说起,下一个登场的舞台,果然是少年猜到的古埃及。还是那句蕴含重要线索的背景:若非自愿,男人是不会死去的。这就意味着,男人不仅是在受到常人难以承受的重创后不会丧命,只要沉睡至与伤势挂钩的一定的时间就能恢复,他跟普通的人类有着最本质的不同。他也不会老死。从数千年前的最开始,到数千年后真正“死去”之时,他的外表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在乌鲁克城邦的遗址被黄沙覆盖,昔日逸闻只被黄沙下的石板记载的许多年后。独自流浪了这般久的男人来到了尼罗河流淌而过的国家,并且,在那里停留了一阵,收下了未来法老做弟子。超能力者少年如今已经差不多想起来了,他在梦里去到了海底之下的金字塔遗址,于遗址中看清的墓画所描述的,和魔术师讲述的,实际上是同一件事。不过,可能是因为讲述者的角度不同,同一件事从不同人的视角出发,就有了颇多的细节上的不同。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墓画的版本——嗯,这才叫做私人感情色彩过多,艺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