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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地。“这你可不知道,当年还真骂死了,三百万人啊!帝国什么时候一下子死过这么多人?”一旁有个经历过当年境况的人忍不住摇头叹息,“要不是这人死在战场上,估计现在坟墓都给人扒了然后挫骨扬灰。元皇后不久后也因病去世,皇太子从那时候开始极少露面,还不是怕民众记得当年的惨状,然后把他给拉下来王储的位置么。”谢泽睫羽颤抖,垂在空中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一旁有个红毛啧啧称奇,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还能是什么,裙带关系呗。先帝放着好好的大臣之女不娶,非要娶一个从民间带来的女人,最后还不是扭头又娶了现在上面那位。只是当年元皇后去世的时候太子也只有十岁吧,说起来都过了十年了,太子成年了,该亲政了……”他话音未落,被旁边的人插话,“你们不知道吗?伊谢尔伦发生了袭击,太子至今生死不明。”先前讨论着两人一起噤声,忽然间明白了什么,面面相觑。谢泽将酒一口灌下去。酒是凉的,一路过喉穿肠,却能让胃烧起来。味道发苦,余韵可谓悠长。“不是这样的。”他内心小声辩解,“不是的。”可是这样的话,他不能说。人们敬佩死去的悲壮,鄙夷苟活的勇气。“算了,人都死了。”拿红毛朝着酒馆的老板娘喊话,“来杯白兰地——我说老板娘,你怎么今天忽然放这种东西?看的人真晦气。”老板娘给了他一个白眼,将他的酒“砰”的一声放到他面前,没好气道:“我乐意,要你管!”见老板娘这样,红毛脸色有些不好:“嘿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来你这里付钱喝酒,还要看你的脸色?”四围安静下来,挂在中央那块液晶屏幕此刻正定格在邢风将军的正面,那是他出征之前的一段录像,整个人如翠竹般英挺,整个人仿佛熠熠生辉,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此去时空要塞,必将边境向前推进三光年,荡平流寇,绞杀海盗,将暗星收入囊中,此战不捷,誓不回朝!”他看向镜头,明亮的黑眸有震慑人心的效果:“向前,向前,永不停歇!”那种带着阳光的样子有些灼眼。谢泽敛目,低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马蒂尼。红毛似乎一句话还不够发泄,将自己的杯子扔了出去,老板娘吓得蹲下来抱头,结果那杯子直直的砸向液晶屏幕,咔嚓一声,杯子摔碎在地,液晶屏幕也不再完好,自撞击处往外延伸裂缝,密密麻麻好似蛛网。电源没断,影像依旧在播放,只是上面人物的面目着实可憎,听着口号,也实在想笑。“吵死了!”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红毛犹自愤愤,看向同样说这句话的谢泽,乐呵一笑,颇有种英雄所见略同地欣慰:“你也觉得这傻逼吵啊?”“这傻-逼的确很傻-逼,可我觉得你很吵。”谢泽站起来,认认真真的来了这么一句。第3章黑色郁金香红毛的脸一下子歪了,活似被人打了一拳,难以置信的指着谢泽的鼻子:“你说我吵?”老板娘瑟瑟缩缩地从吧台后边冒出头,胆战心惊地问:“你们要打能不能出去打?”谢泽朝着红毛抬了抬下巴,他严肃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出来。”只这么两个字,足令人腿脚发软。红毛有点想退,但他的酒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拼命地怂恿他:“怂什么?你不是想做赏金猎人,就这样怕打架还是男人?他那风吹就倒的样子,你一拳就把他打倒了,别让我们看不起你!”红毛深知自己这一架是不得不打了,他看着谢泽那宛如四根筷子插在桂花糕上的模样,咽了口唾沫,酒壮怂人胆,朝着谢泽鼻子出气,以示不屑一顾:“来就来,谁怕谁!”军刀本来想遏制这一切,但被傅香农拉住了手臂:“你别拦他,他心情不好,这会儿找红毛撒撒气,总好过回飞船撒酒疯。”“他一直这样吗?”军刀若有所思。“碰见人谈邢风将军当年的事情就这样,他是邢风的铁杆粉丝。”傅香农若有所思道,“你没见他以前的样子,要更疯狂,现在已经好多了。”“原来如此。”军刀收敛自己的视线,看向地面,他的脚步在地上踟蹰片刻,下定决心,“我出去看着他,免得他吃亏。”他推开酒吧玻璃门,傅香农盯着他后背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李维京将杯子放下,问他:“怎么,你觉得他不对劲?”傅香农缓缓摇头,斟酌自己的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做什么不利于谢泽的事。但我总感觉他不简单,再观察一段时间。”李维京让老板娘再来一瓶酒,傅香农见状笑了:“你确定待会谢泽会付钱?”“大不了记账咯。”李维京耸了耸肩膀,“好不容易下来一趟,不喝点酒,对不起在飞船上呆着要长毛的三个月。”老板娘擦了擦眼泪,给她拿了一瓶酒:“我请你喝,小伙子。”李维京:“……谢了。”她已经不想去辨别她的性别,别人爱当什么就当什么吧。傅香农不厚道地笑了。李维京里面穿了一件军绿色背心打赤膊,外边套着灰色夹克,穿着军绿色长裤,黑色过脚踝马丁靴,头发短的像刺猬,声音浑厚低沉,一副安能辨我是雌雄的样子,也难怪别人认不出来。傅香农刚到幽灵号的时候,也是再三确认没有喉结才敢相信李维京不是男人,没有做变性手术。“我帮您取下来这块液晶屏吧。再换一块新的。”李维京熟练地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来万能工具,站在凳子上卸液晶屏幕,断掉电源后,酒馆里立刻安静了许多。“不会再换新的了,这块还是当年我儿子出生时候买的呢,我搬到这里的时候将这块屏幕一并带了过来,它在这里已经待十年了。”老板娘感慨道,“居然已经过去十年了。”李维京的手停下来:“您儿子?”“是啊,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老板娘脸上带着怀念的神色,大概很少有人聆听,这次有机会抓住人谈论关于儿子的事,她有些热情异常,“他十八岁参军,十年前正好二十岁,可以出征的年纪,兴致勃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