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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敷衍为对宝玉的喜爱。那就让他们,为着自己心头万分之一的喜欢,去重生一回,在争抢中模糊自己的心境,以为自己的毕生所愿,真的全是宝玉吧。十四号将那个世界点了点,就飘去太虚幻境里喝喝茶,消磨时间。……“别愣着,准备去。”有人推了一下他。蒋玉菡恍然惊醒,想抬头看周边景象,却被头上繁复的珠钗坠的头疼。“嘶——”他扶住满头珠翠,屏息听着前头的唱腔。只听前头咿呀念着:“谁知小姐瞌睡,恰遇着夫人问当。絮了小姐一会,要与春香一场……”,寻梦一折。纵然琪官儿生疏此业十年有余,闲暇时却也会应邀,去戏班子那边溜达溜达,指点指点。这折子他上一世又练了不下万次,闭着眼儿都能把每一句念好走好,纵然一世都过去了,唱念做打一举一动,都刻在了骨子里。他忘不掉。而现在,他也不打算忘了。瞧自己手脚健在,并无隐痛,也无疤痕,再听外头稀疏的叫好声,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回到了什么时候。上一世的那一出寻梦呀,让忠顺王寻到了个娇俏的优伶,让琪官儿寻到了数年纸醉金迷的梦幻生活。蒋玉菡垂了眸子,听到那伶儿唱到:“报道官厨饭熟,且去传递茶汤——”他一甩风袖,步步莲花,婀娜着走上台去。这具身体还是稚嫩的,嗓子开了,却还有些生涩。尾音一抖,全似少女情窦初开时的羞怯。“几曲屏山展,残眉黛深浅。为甚衾儿里不住的柔肠转?……”小旦本就要半大不小的孩子唱,他用略青涩的嗓子,并不会减色,反而让男女不忌的忠顺王,眼前一亮!蒋玉菡丝毫不惧,台下坐着王侯将相又如何?他只唱他的!“……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唱念做打,咿呀腔调,风袖显皓腕纤细,满头珠翠衬脖颈柔弱。许久方罢。唱毕,戏班子的头头跑台下问忠顺王府的管家:“唱下一出吗?”戏班子按贵人定的折子挑着唱,但贵人毕竟随时都会改变想法。多问一句,不亏。更何况——明眼能见着,忠顺王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而那人已经面带不可掩盖的倦意。管家问忠顺王,忠顺王躬身问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按按眉心,颔首道:“歇了罢,让那小生小旦洗了妆,给我见见。”忠顺王瞬即吩咐下去。给蒋玉菡洗妆的奴仆帮他洗着,语气羡艳:“定是王爷看上了,要给你一场富贵呢。”蒋玉菡但笑不语。上一世的他还小,没发现忠顺王对同行男人的态度,行礼应答时乖巧的像个鹌鹑,毫无亮点,以至于平淡的给人见见,过了几天就被抬到了忠顺王府里去。这一世……或许有可以争取的地方。台柱子俱洗了妆,换了身衣服,给忠顺王见礼。忠顺王道:“这位是……黄老爷。”众人忙又俯身道:“黄老爷好。”蒋玉菡心想,嘿,这不就是“黄”上嘛!第52章北静王&秦钟&柳湘莲&蒋玉菡(2)以戏班子的头头为中转,双方进行了一场非常客套的客套话来。蒋玉菡有意表现自己,问到他的时候,回答的又快又机灵。惹的“黄老爷”多看了好几眼。忠顺王却略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太过机灵的。王爷嘛,自然是喜欢乖巧听话懂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可爱,稍微带点刺,王爷细皮嫩rou的,遭不住。——不过那小生还不错。一番应答完,戏班子头心下略松,心想,总算应付完了罢?!“……”旁听许久的黄老爷终于开口,“你们这戏,给水溶那厮听时,他是如何说的?”水溶?北静王?戏班子头只做君臣佳话,笑道:“他不爱听这种男女侬意的,只爱听三国,和……”他笑的眼里只有两条缝,“rou蒲团改的话本子。”忠顺王听着,嘿然一声,道:“他们一介贱民,哪里知道逆贼在外头做了什么?”黄老爷却哼了一声,道:“你们这戏班子,可真的什么都敢唱!”戏班子头唬的一下子就跪地上了,蒋玉菡忙也跟着跪。北静王?逆贼?难道说……心念急转间,蒋玉菡已经开了口!“方才贱民唱的,也是有人听出情来,有人听出yin来,端看他们是如何听的,”他俯身道,“便是,贱民也只能听出,诸葛丞相等忠臣的拳拳尊刘忠君之心!”话一出口,满堂寂静。忠顺王对戏班子里的几个小花旦小生,还是颇有好感的,不愿让他们猝然因为北静王遭殃,忙附和道:“小旦说的有理!唱的戏班子多的很,叫好的也多,可真谋逆,并给了那无礼要求的,也只有一个水溶啊!”北静王造反了。北静王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像的剧情一样……电光石火之间,蒋玉菡已经明白了!重生的,不只有他一个!他们的头上,那黄老爷慢慢的说着:“也罢,不过日后,这伤风败俗,颠倒人伦的戏折子,还是不要再唱了。”戏班子头忙道:“谢陛……老爷恩典!”……陇西,漫天黄沙中,北静王眯着眼,站在城墙上,听着谋士禀报。“抓起来的府尹已经斩首,百姓欢呼雀跃,争相割rou生食。”北静王听着,内心一阵恶寒,面上却还要点头笑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欺压百姓多年,也是自食恶果。”谋士笑道:“并且朝廷断然拒绝了以俘虏换个贾家小公子的要求,这也让诸多‘平叛’的将士寒心。”北静王的笑意深了一些:“朝廷不仅断然拒绝,更有兵部尚书,当场说出这句话!“‘那些兵士,既然无能被俘虏,那索性死球算了!’”谋士听着,急切躬身道:“当以此事报之三军及百姓!”北静王点头笑道:“正是。”他朗声笑道,“原本只要牺牲一个没落国公府公子就能解决的事,朝廷啊,偏没主见!这朝廷啊,迟早会倾覆的!”谋士领命下城墙,心下嘀咕:如果朝廷果真把宝玉送来,那朝廷成什么了?再说了,纵然真送过来了,难道他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