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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我是真心的。以防万一。”这种事有什么可表真心的?你干嘛怕我变性?仿佛听到丁炏心声,杜仲一本正经予以说明:“人家都说,那么马赛克,一定得是男孩子。”“‘可爱’这个词解禁了。”丁炏无力地缴械投降。听“马赛克”简直比听“可爱”更糟心。他想了一下,注意到华点——“所以,你到底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丁炏第一次从杜仲口中听见让他较为认可的说辞,他不自觉点了点头。杜仲将原本不知遥望何处的目光落到丁炏身上,带着好奇的探究,他问:“你有喜欢的人吗?”丁炏不是第一次被提问这类问题。二十多年,面对同一个问题,他总是第一时间想起同一个人。曾经,他会响亮回答,但如今,开口前他陷入沉默。不知多久过去,丁炏才低声说出口:“我最喜欢的人是我哥哥。”杜仲讶异地瞪大眼睛,他不得不想了片刻,才找到自认为比较适合的说辞:“兄弟总比兄妹好。至少肯定不会有孩子。”这回轮到丁炏被吓得瞪眼。“你的喜欢都是那么肤浅吗?我是说纯洁的那种。”杜仲斜睨向丁炏:“你觉得想要结婚的喜欢不纯洁?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不纯洁?想要上床的喜欢不纯洁?”……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无法反驳的丁炏低头思考人生。杜仲回到原本话题:“你和你哥哥一定很亲近吧?”“曾经是。”丁炏平静地一字字回答。杜仲疑惑地微微皱眉,丁炏不认为他是察言观色的人,但此刻前者问得挺小心:“曾经?”“我哥失踪了。”“他自己离家的?”“他是地质学家,两年前与一支科考队一起到雅鲁藏布大峡谷进行综合性科学考察。他们的计划是徒步穿越大峡谷……最终,他没有走出大峡谷。”杜仲猛地醒悟:“所以你才去那个地方!”丁炏低低笑了一声:“是啊,所以我才自不量力想去那个地方把他带回来。”杜仲凝视向丁炏,他的目光有特别的温度。“所以你才说,你觉得也许自己还会摔下山。因为,在把他带回来之前,即便知道那个地方可怕到害你差点摔死,你依旧不会停止寻找。”丁炏的确就是那么打算的。其中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秘密,然而,这是第一次,他向他人透露自己的想法。猛地警觉——他竟然对着今天才认识的人,毫无障碍说出深交后都未必会如此坦白的心里话。杜仲不愧是厉害的心理医生,跟会下降头似的,居然轻易成功cao控丁炏的心灵。丁炏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几乎被一扫而空的餐桌,无需留恋地放下筷子。“按道理,晚餐是你准备的,餐盘应该我来洗才对。但是,”丁炏理直气壮给出无法反驳的理由,“我不会洗碗。所以,我先回房了。”语罢,他直接返回自己的卧室。之后一整个晚上他都躲在卧室里,连书房都不敢去,就好像生怕见着杜仲似的。……说起来,他的确有些怕杜仲,不仅因为这个心理医生会下降头,关键是,自己耍赖不洗碗,不知道会不会被对方骂。在没有笔记本的卧室,丁炏除了手机游戏,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方法,这让他在这个晚上很早就上床休息。而到了第二天,他醒的特别晚。当他醒来时,他又一次泡在浴缸里。——所以丁B你什么时候开发出泡澡的兴趣爱好的!接着,丁炏注意到浴室的玻璃镜子。镜子上是一片雾气,而雾气中,是一行大字——/赶走那个男人。/因为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变凉,镜子上的雾气也开始化成水滴往下流淌,撇开颜□□别,简直像镜子上的文字正在流血,看得丁炏直发愣。杜仲是怎么得罪丁B了?丁炏一边疑惑一边从浴缸里站起身。他换上浴袍,在走出浴室前首先擦干净镜子上的字,之后,停下快要打开门的手,重新折返回镜子跟前。专业装高冷二十六年,丁炏很擅长让自己看起来冰冷无情。如果说丁B只是比他更冷一些,他一定能够成功伪装成对方。端详向镜子里的自己,丁炏让脸上的表情深藏到眼睛的最深处,只留下冷漠和傲慢。确认过表情天衣无缝,他推门走出浴室。为了不被杜仲察觉异状,丁炏克制着没有去看墙上的钟,之后,刻意无视正在沙发上摊着的对方,他往厨房走出,准备先为自己倒杯水。他还没走两步,杜仲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小A,我好想你。”丁炏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忍不住转头望过去:“你怎么认出我的?”杜仲立即予以解惑:“你太可爱,以至于头上长着一对隐形的猫耳朵,一看就能认出来。”丁炏恶狠狠瞪过去:“要不要我帮你在你头上长一叠实体的肿块?”杜仲忍着笑告饶:“我错了,下回我不再瞎说大实话了。”这就对了。……等等……哪里不对?丁炏正思索着,杜仲率先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们这都是什么恶趣味,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冒充对方?”听得出潜台词的丁炏讶异转头望过去,他好奇问道:“丁B也假装我?”“但是一眼就被我识破。”杜仲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说。丁炏难以释怀:“为什么他要那么做?”杜仲耸肩:“你又为什么要那么做?”丁炏总不能老实回答说,我在和你闹着玩呢?只能明智保持沉默。杜仲稍稍认真想下去:“其实通过今天的接触,我觉得他的确不记得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他能冒充你,说明至少对你有所了解——而他是怎么了解你的?”丁炏忍不住暗自琢磨“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个说法有多诡谲——明明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啊!“你们之间是不是可以交流?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个小黑屋什么的?”杜仲好奇追问。丁炏很快摇头:“现实又不是电影。我和他从来没有沟通过。说实话,我都是发生了好几次记忆缺失后才意识到他的存在。”杜仲低头沉吟:“可他知道你喜欢板着脸装坏脾气,说话的语气冷冰冰,但一听就知道内心充满弹幕,这不可能只是巧合。”“也许因为他观察我的生活痕迹,从而得出的结论。”丁炏自己就是这么干的,虽然他从对方留下的痕迹判断出的结论是,丁B是个懒散又任性的男人。“顺便说一句,”他接着澄清,“我不是装坏脾气,我脾气真的很坏,你再那么揶揄我,我会动手打人。”杜仲装模作样缩了下肩膀,委屈兮兮地问:“为什么你不能好好讲道理,每次都要打我?”丁炏斜睨向异常狡猾的对方:“我又讲不过你,干嘛和你讲道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