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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什么才好。他其实很早就开始打起算盘,以前分开了天远地远不必这么难,现在两人走到一处,无论考虑什么都觉得不尽人意,面太油腻,只吃了一半,付钱时之前的某个念头又开始串了上来。曲一啸提前下班,回到家就看见叶汀正在厨房不太熟练地捞馄饨。“你回来啦。”叶汀转头,咧嘴笑:“可以吃饭了,鲜虾馄饨。”煮馄饨也能让他得瑟,叶汀的心情大好,曲一啸洗手后走过去帮他:“闻起来很香,辛苦了。”“小心,别烫着了。”叶汀见曲一啸稳稳停在饭桌前,才蹦蹦跳跳挨在旁边坐下来吃。一边吃,叶汀一边问曲一啸生日那天有没有安排。其他安排倒是没有,不过这几年曲一啸的生日都是在付望峰家里过,每次秦华在电话里坚持要让他过去,盛情难却。今年有点不一样,趁叶汀提起,他正好有事要说。“周六有个同学会,我答应了会去参加。”在袁飞飞的再三询问下,曲一啸最终回复他准时到场。“同学会?”叶汀咬着筷头,皱眉之后很快放松:“正好,是你生日前一天,不撞日子。不过是什么同学会啊?”“高中同学会。”曲一啸面不改色说:“你应该也认识不少人。”两人上学那会,高中部和初中部都在一个校区两栋楼,叶汀下了课放了学,经常去高中部等人,一起上下学,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夏天天热,曲一啸在小卖部买两瓶冰水,其中一瓶都是要拿给叶汀的。叶汀聪明伶俐,又讨喜,曲一啸班上很多人都知道他,也知道他和曲一啸关系好,像兄弟俩,有时候也会拿他俩开玩笑,说曲一啸照顾叶汀就像照顾媳妇儿似的。这句话倒是应了验,实实在在成真了。“这样的话。”叶汀嘴里支棱着两根筷子,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明显,问:“那有没有说可以带家属啊?”这是什么习惯,曲一啸伸手把他不安全的筷子拿下来放在桌上,免得戳伤,然后才告诉他:“我没说不带你。”“万一不准带人呢?”尽管这个可能性极小,叶汀还是不得不谨慎问一遍。曲一啸笑:“你想多了,到时和我一起去就行。”闻言叶汀欢快地敲了一下碗,捧起来一口一口嘬着汤,过了一会儿,又立即高兴道:“所以……你一直都打算带着我?不,应该说,你想带我去?”他总有好多问题想要确认,仿佛那是他快乐的意义。而曲一啸没有否认,他沉默着。学习委员在群里发公告通知大家可以随便带家属,炸出许多沸腾的消息,有人要介绍她帅气的男朋友,有人扬言要带新婚不久的对象。还有人哀嚎自己是单身狗,成家立业样样不行。曲一啸刷着这些消息,心头鼓胀难平,又是说不出的奇异。也许他们想的都一样,越长大就越会发现,能够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人,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曲一啸没有摇头,叶汀的笑容就变得更加明亮了。气氛恰到好处,背着手弯着腰凑到曲一啸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生出了一点勇气,轻轻道:“啊呀,曲一啸,你是不是有点重新喜欢我了啊?”蓬松细软的头发搭在额角,阳光将皮肤照得十分干净,羽扇般的睫毛又黑又长,漂亮脸蛋的主人,是曲一啸曾经无比疼爱与喜欢的人。近距离对视良久,最后的回答化成了无声的吻。曲一啸开始把客人的订单任务分给丁创一部分,丁创不可能永远只负责来体验的新人,哪怕没有技术的活容易最让人沉浸。同学会当天安排好两块普通的青田石,曲一啸和叶汀搭上了公交。公交车路过广场,路过熙熙攘攘的长街,长街上有发传单的工作人员,有拉车摆摊的小贩,有伞蓬下挺胸抬头的干警,有行色匆忙擦肩而过的人群。世间百态,多与人相关。叶汀喜欢望着外面发神,这已经不是曲一啸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情况。“在看什么?”听见声音,叶汀回头,说:“看你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面上在笑,但叶汀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笼罩着忧伤。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因为他总是会冒出几句不知羞怯的话,曲一啸仍旧觉得心头动容。高中同学会由班长袁飞飞负责,大部分人都到了。十来年未见,每个人都会对往昔同学现在的模样和另一半感到好奇,对曲一啸也不例外。曲一啸两个人一进去就引来了不少目光,有人打招呼并开始打量,可在看到他身后是个男生,还是认识的叶汀的时候,很多人便不会往那种家属方向上想。“曲学神来了。”袁飞飞把他们往里面带,“这是叶汀吧,好久不见了。”叶汀笑着点头,坦然地挨着曲一啸入座,这里的面孔有他熟悉的,比如对面戴眼镜的国字脸男人,还有旁边的披着卷发涂着口红的女人。穿着吊带裙的女人观察了他两秒,而后笑了笑,叶汀记不起她的名字,就没有多问。大家注意力不会只落在一两个人身上,同学会分两种情况,一是见面无话,二是相谈甚欢,显然桌上的人属于后者,很快畅聊起来,甚至互相介绍。曲一啸也偶尔和老同学说两句,他在这个班度过了难忘的三年。班上的同学都不坏,那时候他话不多,但因为成绩好人缘不错,也受过一些关照和问候。饭到中途有人站起来敬了一杯,是干练的女学习委员,叶汀对她有印象,现在长大了也没怎么变,接着众人就纷纷开始互相轮酒,长桌子不方便,有人就离了座位四处跑。叶汀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自来熟和娇惯,他比曲一啸喝得多,空隙之余他发现曲一啸不怎么喝酒,而且总有办法回绝前来劝酒的人。之后袁飞飞说安排了多项娱乐活动,唱歌跳舞泡温泉都有,一群人愉快地去上楼尽兴。自然也有人朝楼下的舞池走去,曲一啸则是问叶汀愿不愿意蒸桑拿,叶汀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爽快拉着他上三楼。几个认识的人开了一间桑拿室,各自散在四角聊天,大约半小时叶汀就不行了,热得眼眶发红。他觉得闷,透不过气,捂着胸口对曲一啸说话似乎都有些困难:“不蒸了,我去外面等你。”要是没有人,他就是另一副样子了,他想要亲曲一啸。曲一啸亲他一下,大概应该什么都不是问题。简单洗浴之后换上自己的衣服,休息区的人很少,不远处贴心提供了精致的水果和点心,叶汀渴得不行,灌下一大杯果汁,然后坐在凳子上等人。不多时身边来人坐下,叶汀转头一看,正是刚才吃饭时旁边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