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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到了。”徐涛是在天一城的食堂请他们吃的晚饭。天一城是十三城中机密程度最高的一座,容不得半点差池,也就没有什么别的馆子可去。不过部队的伙食算得上丰盛,内部也挺干净亮堂。徐涛笑呵呵地说,为了给几位接风洗尘,炊事班特意宰了一头小母猪。平时他都不会享受这种特权,倒是沾了他们的光。几人听得面色古怪,倒是安平先开口:“我们都已经辟谷,宰一头小母猪的确很浪费。”徐涛看他一眼,请他们坐下,轻笑道:“其实不浪费的。你们七长老不是说过,吃也是一种修行嘛。比起那些五六品的修士,我们更需要吃点好的——但也不能太好。都坐嘛,尝尝这个红烧rou。”安平神色如常,给这祖孙俩各盛了一碗饭。梅墨向来没规没矩,也有这个自觉,率先下筷,赞道:“比我们家大师傅做的好吃多啦!”明天启大约是终于补好了牙,也慢吞吞地伸筷子,优雅地咬了一口,自若道:“不错,比燕京的那些凡人食物好多了。”“我们是人,不是神。”徐涛笑道,“九州不需要神,而我们都需要故乡的米和老母猪。”“徐司令是南方人?”“不,我中部的。”“原来如此。”安平展颜一笑,“我们家也养了几只土鸡,下回您来做客,也杀给您尝尝鲜。”梅七生气道:“上次我跟你回去,你都没杀鸡!”安平瞪圆了眼睛:“那时候我说杀鸡你不是生气了吗!”梅七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他不用担心因为表现太给而遭到剧情杀,于是故作思考半晌,便面露愁容,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很有些可怜。说的实在一点,这是色诱之上加卖惨,重拳出击。——卖惨是○点初始技能,不爽不要玩。安平立刻闭上嘴,后悔不已。梅墨没好气地道:“你们要抬杠,回去再抬。徐司令现在很尴尬的!”徐涛道:“多谢梅墨同志,只是如果你不说出来,可能会更好。”梅墨夹了株小青菜,无所谓道:“徐叔叔,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兵,你管我。不过你要是随便给我个军衔,叫我帮你杀人,就可以管我了。”徐涛笑着摇头:“我可不敢。你这样的,一年有三百天都得关在禁闭室里,一出门就专找危险地跑,张鹃都不敢叫你带兵。——不过军衔可以给,你要是帮组织杀条真龙,我做主,你想要什么样的章,都没问题。”梅墨眼睛一亮,转向安平和梅七:“说说情况?梅霖到底要干什么?”安平面无表情地棒读:“梅霖布下逆转三清四修阵,准备血祭三个及以上城市,吸收灵界壁垒力量,借天一门飞升仙界。万龙渊和凤雀山脉会参与行动,届时可能会有真龙下界。”徐涛有点头疼:“还真有真龙啊。不知道打不打得过。”安平闭嘴不说话,又看了梅七一眼,眨眨眼睛,低头吃饭。梅七看着徐涛,耸耸肩:“反正我和安平的任务就是阻击梅霖,其他的你们自己总有办法。”徐涛想了想:“倒也是。大不了把天一门炸了,叫张鹃过来。”“您小心小李将军跟您拼命。”“那小子还真敢这么说啊?”“可不是。”明天启在边上和梅墨互相抢对方碗里的菜吃,被阿依木说了一句,又安静如鸡。阿依木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梅七便去安抚她,说这两人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你说得好,别太放在心上。安平敬了徐涛一杯。第七章安平杀生-44.一行人走出食堂,徐涛送他们到贵宾楼楼下,几人也没请他进去坐坐。梅墨打了声招呼,抓着明天启的手风风火火地不知跑哪里去玩;梅七在外边打量了一通这栋小楼,感叹了一句:“贵宾楼,头一回住。”又转过去跟安平说,“平王府都没贵宾楼呢。”安平看着他笑,忽然凑过来,低声道:“我们跑吧。”梅七挑了挑眉毛。安平因为缩起来同他平视,整个人显得鬼鬼祟祟的,说起话来倒是气势十足。青年人的乌目浓眉舒展开来,笑着重复一遍:“前辈。你跟我跑路吧。”梅七抬头看着他,缓缓松开手掌给他捉住,轻笑道:“好啊。”两人穿过苍茫瑰丽的暮色,往越来越黑的原野上跑去。天一门中倾泻而下的海水发出遥远的轰鸣,海风的咸味与腥气在闷热的夏夜里分外鲜明。两人一路往城外跑去,没有法术也没有技巧,好像两个真正的、沉浸在私奔的喜悦当中的普通人。下午见到的那个和尚和外国友人混在一群中年修士中间,围着一丛篝火烤rou喝酒。rou是从海里捉来的妖兽,酒就五花八门,各具地域特色。梅墨和明天启躺在一处沙丘上看星星,肩膀挨着肩膀。明天启忽然伸手往梅墨腰上掐了一把,后者一腿压上他的小腿。然后沙丘塌了,两人笑嘻嘻地畏罪潜逃,又跑去不知哪里玩了。阿依木在训练场练枪,枪管**铭刻法阵的狙击步枪。两人在她的瞄准镜里一闪而逝,吓了她一跳。一放下枪,就被徐涛拍了拍肩膀。徐涛叫她不用担心。梅谦穿着白T恤和黑裤衩、趿拉着人字拖和几个道士道姑争论大规模附加法阵的必要性,他和几个年轻人把键盘敲得啪啪响,道士道姑们挽起袖子要来道雷法试试他们的防御结界的效果。安平抓着梅七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跑着,什么也不想了,自顾自哈哈大笑。安平个子高,梅七被他拖着跑,笑着笑着开始喘气。安平笑得见牙不见脸,回头道:“前辈,我抱着你跑呗。”梅七耸耸肩膀,安平便手上用力,轻飘飘地将他抛起来,稳稳当当地抱在怀中,一脚踹在天一城结界上,穿过缺口出了城,又一脚关上门。漆黑的大地上,只有巡逻的军兵与四处扫射的苍白灯光。安平双手抱着怀中轻飘飘的人,大步地往前走去,越跑越快,像一阵寂静的狂风掠过荆棘地,心脏跳得比脚步更欢欣也更沉重。谁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谁都高兴得忘我。海洋的味道渐渐消失,植物与泥土的味道在夏夜里蒸腾。他们往九州内陆跑了很久,看见了广阔的草原,四处燃起的篝火与又唱又跳的人群叫这个夜晚热闹得像什么节日。他们偷偷变幻了法袍的样式混在这些快乐的人们中间,讨了两杯烈酒靠在火焰的阴影里一言不发,还在哈哈笑着。喝完了酒,他们便靠在一起,呆呆地望着半空中的火蛇发呆。一个脸颊红扑扑的、个头还没安平腿长的小女孩儿跑过来,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方言,将一桶酒放在地上,又蹦蹦跳跳地回去找小伙伴们玩去。梅七说:“这儿离灵界壁垒不算太远。”安平看向他:“是啊。”梅七说:“我们不能逃跑。”安平低下头去,轻声说:“是啊。”梅七又说:“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