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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一起去。”安平的声音仍然很平静,他一把抓住梅七的手,将他按回椅子里,“你不会用机关也不会设阵法,更不通药理,你关不住我也药不倒我,我一定会跟你一起去。我保证要替你杀人,就会做到。你要阻止我,只能杀了我。”“我不用杀你。”梅七看着他,“我只需要打断你的骨头。”这句话又不知道触动了安平哪个点,他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那你现在就打,有多少算多少,我跟上来给你看!”梅七本就比他矮不少,此时要拼气势,更不能坐着,便也站了起来,却半天没组织出语言。安平目光灼灼地瞪了他许久,叫他越发心慌,最后叹道:“红粉骷髅,你看开点。明天越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你出手,你好好修炼,好看的人,妖魔鬼怪也行,哪里都有,总有那么几个会真心待你。”安平往前走一步,梅七便往后退一步。安平说:“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都没关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平王,但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梅七说:“我没有吧。你自欺欺人罢了,一直在干保姆的活的是你诶?”安平步步紧逼:“我跟你一起去。”梅七劝道:“你修为太低,有跟没有一个样。”安平又往前一步,梅七砰地靠在墙上,退无可退,简直不明白这么大一屋子怎么就没地方给他跑路。青年人起伏的胸膛仿佛有烈火燃烧,梅七想起在云理的那个晚上,他背着安平回吊脚楼的时候,他的血就有这么烫。安平低头看他:“和学姐差不多了。我之前能杀严青,现在熟练了,就能杀明天越。”严青那他妈是你杀的吗!“你会死的……你会死的!”梅七小声道,几乎咬牙切齿,额头都绷出了青筋,“你是人……你是活人!”安平在前头打生打死,他得准备好疗伤换命的装备,得在后边时刻紧盯着,因为这是个活人,他不是不会死,他只是准备得足够充分,至今为止的所有困局还不够杀死他而已。可梅七没把握战胜明天越,没有人有这个把握,梅七只知道怎么跟明天越同归于尽。虽然很遗憾,但梅原的确是死了,他这几个月都是额外赚的,有帅小伙好吃好喝地供着,有漂亮女孩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几乎为自己的生活感到羞愧了。或许梅七的尸身找来他这条灵魂,就是用来牺牲的。“我当你是……我当你是书中人!我对你的好意……”“是真的。”安平结实的双臂撑在他身侧,低头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实在不行,你继续把我当纸片人也可以。现在不是更流行这个么。”梅七气急而笑:“这哪能一样?”安平认真道:“你愿意对纸片人安平好,那我就是那个安平。你愿意对我好,我还是安平。不管你怎么看待纸片人和平王,他们都是我。一样的。”“不一样的。”梅七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只觉得是不对的,便重复道,“不一样的。”安平说不下去,满脸通红,嘴唇发抖,微微的热气喷吐在他脸上。梅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从安平双臂间滑出去,落荒而逃。朗月高悬,夜风簌簌,庭院里一片寂静。小镇的街道上传来一声狗叫,梅七站在阳台栏杆上,就要离开。“前辈。”安平轻声道,“我喜欢你。”第四章斩尽杀绝-88.上午,一行人照常上路。明天启发现梅七和安平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乐呵呵地把安平用捆仙绳一绑扔在副驾驶座上,叫他好好参悟那篇圣魔心法。最大帮凶修车工张鹃唏嘘不已,为这个年轻人的遭遇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四个肮脏的成年人又开始在后座抽烟喝酒搓麻将,顺道商谈暗杀事宜。梅七今日沉默的很,明天启在他对面一连杠了他三回,他都没骂几句;安平看后视镜看得气急攻心,噗地吐了口黑血,吱吱地咬着嘴里那根绳子。梅七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会儿,说:“对哦。既然这绳子能困住他,就开个洞府把他留下吧。”安平愤怒地摇头挣扎,身上魔气更重。明天启道:“你比我适合教这门心法。不过没什么用,我可不想得罪他。”梅七呵呵一声,张鹃劝道:“安平同志再过一会儿就要脱困了,到时候要是魔气缠身——我不管你们宗族一派的家务事。这小子看起来老实巴交,身上秘密一大堆呢,你能说出来他还有多少没使过的手段么。”要是剧情没有魔改,梅七真能说出来。他捂着脑袋咆哮一阵,道:“他妈的!”梅墨好奇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挑了挑眉毛。明天启翘着小指沏了壶红茶,左手上一枚鸽子蛋大的蓝色灵石直晃人眼。他自顾自抿了口茶:“不管安平。明天我们就能到总部,来商量一下计划。”梅七往后一靠:“我只能尽力。要是明天越真如你所说被平城的法则之力克制,我有六成把握。”“没事,那不还有安平吗,加上他就是十成把握了。”“干您大爷。要十成把握,路子倒有一条,然您剧本写得太烂,现在得死俩。”梅七彬彬有礼地一摊手。梅墨倒抽一口冷气:“你们两个谁要殉情?!”明天启有些蠢蠢欲动,最后还是克制住:“我准备了一手,可以克制明天越一段时间,不过你们记得跑快点,要是杀不死就先跑了,之后再来补刀。”梅七哦了一声,问张鹃:“张将军,您这一次……”张鹃平静地把烟从嘴里取下来:“得找个理由把教众集合起来,不然就亏本了。”明天启道:“也对。神教的管理其实很宽松,大家平时都各干各的,拉帮结派还都一群二五仔,聚起来的确要找个好理由。”张鹃嫣然一笑:“不如明少主结个婚吧。”“……我还年轻着呢。不过也不是不行。”明天启嘟哝了一句,转过去问,“梅闻画,你跟不跟我结婚?”梅墨摇摇头:“我三十岁都不到,还没玩够呢。”“你跟我又不是没得玩,还能去更危险的地方玩儿呢。”明天启辩解了一句,又问蕾切尔,“蕾切尔,你呢?”蕾切尔面色如常,踩着小高跟开车:“恕我拒绝,少主。机会难得,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想自由恋爱一下。”“你跟我也很自由呀。明明是跟着我才得到自由的。”明天启又转向张鹃,“张将军,您呢?要是您同意,咱可以说是奉子成婚,到时候找个婴儿将‘真理’一埋抱进去,指不定父王都要来抱抱他的孙子。”张鹃心动了。两秒后,她吐出一个烟圈:“这不现实。你们日月教的谁不认识我?一看就是陷阱。”“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明天启看向梅七。挣扎半天的安平终于咬断了口中黑绳,满嘴是血,警觉道:“妈的,你最好闭嘴!”明天启一摊手,遗憾道:“可我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