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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前就在吊营养液;村里人倒是想找赤脚大仙,可那块地方近年来扫黑除恶力度很大,眼看到了年底,骗钱卖护身符的都找不着几个。原本安平也以为是病,修了仙再加上老吴提了一嘴管理局的人也去调查过,对此就有了疑惑。一盆羊rou上来,他化气为刀,刷地按纹路切好,将腿上最肥嫩入味的部分递给梅七。老吴一脸苦笑,他本想展露一下刀工,再蹭蹭七长老的指点,不过贪多嚼不烂,他自我安慰了一番,倒也不觉得安平作为徒孙这么殷勤有什么问题。梅七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rou,喝了一口酒,道:“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地方,也许可能是怪病、瘟疫之类的;但发生在你身边,肯定有鬼。”安平有些不服:“您说的我跟衰神似的。”梅七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天赋好,遇到的麻烦事肯定少不了。某种意义上,天才和瘟神的确是一个命格的两面。”安平将信将疑:“我总觉得前辈是在安慰我。”梅七说:“自作多情。”老吴见他们开始斗嘴,赶忙起身斟酒:“七长老,也尝尝这坛‘松露长青’,原本是年底要送去本家的,当年的皇帝都喝不着呢。”梅七便高高兴兴地喝了酒。梅家人的办事效率很高,吃完饭老吴就告诉他们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又问需不需要准备直升机。虽然修行者不能在市内御空,但交通工具可以适当魔改,暴风雪天气也算不得什么,十三城现在淘汰了马匹灵兽,也进入了机械化时代。梅七想了想,说不用,我们坐火车——我还没坐过火车呢。下午的时候,梅七带着安平在商场里买了几套新衣服。梅七发现安平还穿秋裤,嘲笑了一番,安平闷声道:“我妈又不知道我修仙,她要唠叨的。”梅七说:“你也学点幻术,不要一天到晚只会武术,你又不是我。”安平道:“可是前辈很厉害。”梅七嗤了一声:“人剑合一当然厉害,只是你不要学。”安平说:“前辈之前还说我是天才。”梅七说:“你没必要走这条路。我不是家里长子,你却是独生子,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练这个法门是要绝后的。生殖隔离,是这么说的吧?”安平“啊”了一声,乖乖换上梅七给他挑的新衣服。他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被梅七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好像对方手里拿着他人生的剧本。这感觉说不上不舒服,但让他觉得憋屈,憋着一口气想变强,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年货和粮食之类的,都是老吴自告奋勇帮忙准备的,听说不要灵米灵果就要送一些。安平非要付钱,老吴便给他看账,按成本价收了点,笑呵呵地叫安师兄以后多多照顾这边的老乡。之前离开杭城的时候,管理局把安平缴获的储物戒还给了他,空间不小,能装下这些东西,安平呼了口气,觉得自己仿佛的确有些修仙人士的样子了。管理局关于平安屯的任务报告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提交报告的也是两个下乡历练的筑基实习生,梅七翻了翻便收进储物手镯,准备实地考察了再说。临走的时候,老吴非要让他们带些美酒和天材地宝走,一个劲儿地劝他,好像一热情起来就一点不怕本家长老了。梅七本质还是个社畜,推辞不过,想想自己可能也时日无多,便收下了这些小零食,最后指点了老吴一番,送他出了车厢。老吴还特别感动,说这位新来的长老真是平易近人,人美心善,说的安平和梅七俱是额头青筋直跳。车厢是梅家自己造的,一个芥子空间,附加了减震、保温等阵纹,挂在车后。虽然外头大雪纷飞,里面却温暖如春,甚至布上了亭台水榭、枯石假山。原本还有三两位来服侍的女修,被梅七请了出去。两人都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梅七相关的看多了,装比还是装得来的,安平却是又好奇地四处张望起来。等列车驶离了市区,梅七忽然平静道:“现在你可以下车了。”安平应了一声。梅七又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袋米,微笑道:“下一站离这里有一百公里,你扛这两袋米去站台等着,不可洒出一粒。”安平看着车窗外呼啸的风雪,咽了口口水,肃然道:“是!”梅七道:“以后这就是你新的日课。习惯一下,你记得你还要给我买菜的。”安平毫不费力地扛起两袋米,咧嘴笑道:“弟子不会让师祖失望的。”梅七伸手封了他的灵力。安平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在控诉他的狠毒,然而梅七挥手打开车厢门,门框间有一道水光潋滟的灵力薄膜,穿过去就是因列车行驶速度更显猛烈的寒风暴雪。梅七看着他,道:“你晋级太快,基础不牢,炼体没有跟上。上个月你另有机缘,遇到了少林寺的和尚传你炼体功法,但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少林寺的功法也是残缺的,到了金身就顶头了,我希望你脱离桎梏。”安平问:“什么桎梏?”梅七不知道,熟练地神秘一笑:“你猜。”安平一脸恍然大悟地跳下了火车。梅七心虚地吃了块桌上的点心,觉得好吃,又吃了一块。屋里点着安神的香料,他翻了会儿书,躺床上睡着了。火车靠站的时候,安平已经在站台上等着了。只是看起来状态不好,梅七叫他负重的两袋米不见了,衣服也破了,还丢了只鞋,一个一八几的年轻人眼睛眉毛上全挂着雪,似乎是哭过了。梅七一拍脑袋,暗道不好。他遗漏了原作的一个设定:安平小时候家里穷,有一年冬天闹饥荒,又遇上暴雪封山,村子还偏远,赈灾的队伍好几天都进不来。刘慧娟生了病,于是安平咬咬牙,冒雪跑去村子另一头的小叔家里求一把糙米;小叔家里也困难,实在帮不了,安平便翻了两座山,终于在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讨到了一小袋米,装在口袋里往家里赶。他饿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没力气,跌了好几跤,在最后一个山头上看着满眼银白飞雪,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冷风一吹,他清醒了一下,才发现兜里的米已经漏光了。当时就万念俱灰,哭也没力气哭,幸好当时有一个小队的军人紧急接受任务,冒雪翻山赈灾,及时发现了他,把他送回了家,还照顾他们母子到痊愈,他们背进来的粮食叫村里人挨过了那个冬天。这个桥段最明显的作用有两个,一是凸显安平幼年时的悲惨穷苦,用于烘托日后打脸之爽;二是歌颂了部队的正面、亲民形象,展现○点正能量。显然,现在安平的PTSD发作了。在修仙背景下,这是心魔的一种。果然,安平半天没进屋,梅七便裹好灵力出去,对方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前辈,我……”,他赶紧一拍肩膀帮安平调理内息,紧接着一碗鸡汤照脸泼上去:“万事开头难,安平小友,你做的很好了。我原本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平衡之道,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