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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胜利的笑容。-裴然很少来这种地方。他穿过拥挤的卡座,朝包厢方向走去,中途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林康发来的包厢号。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服务员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撞疼您了吗?实在对不起。”裴然道:“没关系,请问一下103号包……”见眼前的客人忽然没了声,服务员道:“103号包厢吗?我带您去吧?”裴然怔怔回神,收回视线道:“不用了,我看到朋友了,谢谢。”服务员走后,裴然重新抬眼看去。严准就站在服务员来的方向,他刚洗了脸,脸颊上都是水,眸底晦暗不明。严准也在看他。裴然穿着灰色毛衣,头发有些乱,还戴着口罩,能看出他来得匆忙。口罩给他添了几分病弱感,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温暖。裴然刚走近严准,就闻到一阵烟酒味。他皱了下眉,说:“罗青山他……”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了手腕。严准的力道很大,他甚至觉得有些疼。裴然猝不及防被抓进了旁边的空包厢,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到了沙发上。包厢门自动关紧,房内灯光未开,只有走廊的灯光隐隐约约从门上的窗户打进来,他勉强能看清严准的脸。酒精的缘故,严准眼底泛着光,他双手撑在沙发上,把裴然锁在自己圈出的位置里。裴然觉得自己被严准的气息包围了,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疯跳。严准垂着眼看他,不知过了多久,他问:“为什么要来?”因为喝了酒,严准嗓子低哑的厉害,听得裴然耳廓都在发热。裴然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应,严准忽然俯下身来——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是真的咬,没用力,还有一层口罩隔着,裴然没觉得多疼。他慢慢、慢慢地睁大眼,惊得话都不会说了。门外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夹杂着成年男女暧昧的私语声。门内除了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再无别的声响。严准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更想欺负他了。想回到高中,把人抓过来,管他们相不相爱、快不快乐。想把人关在他的房间,不让任何人碰他。想亲他。严准抬手把他额前的头发全部撩起来,再次低头。裴然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摁在了他的下巴上。裴然的掌心炽热灼人,手指上还泛着香味,应该是刚用过洗手液。裴然声音很轻,还有点抖:“口罩……很脏。”严准嗯了声,低头含住他一根手指头。然后扯下他的口罩,弯下腰,重新吻了上去。第25章严准喝了酒,嘴唇是凉的,舌尖有些涩,裴然根本没想别的,只觉得脖子、耳朵、脸颊太烫了,脑袋仿佛要爆炸。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连呼吸都憋着,半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盯着严准的眼睫,后背紧紧贴在沙发上,不敢乱动。鼓膜都快被心跳震碎。末了,严准垂眼,很有耐心地轻轻咬他嘴唇。裴然开口时呼吸都是乱的:“你到底……喝了多少?”严准停下动作,抬眼看他,眼眶被酒精熏红:“没醉。”裴然问:“为什么跟他拼酒?”蒸馏酒度数太高,严准一直头疼着。闻言,他扯了下嘴角。他们哪是在拼酒。在包厢看到罗青山的表情,他差点就把酒瓶砸他脑袋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刚刚动作太大,手机已经顺着裴然的口袋掉了出来,此时正躺在沙发上。林康发了两条消息来,问裴然到哪了,需不需要出去接他。严准绷紧了背脊,脸上没什么表情。把手机砸了,把人锁在这。严准想。腹部传来的温热打断他的思绪,严准一怔,身子都僵了一下。裴然手掌捂在他的胃部,垂着眼没看他:“胃难不难受?”严准这才仿佛有了知觉,疼痛一阵一阵翻涌上来。严准长大后从来没在谁面前喊过苦,训练那段时间他连一句累都没抱怨过,当初要不是他忽然倒在电脑前,没人知道他的情况这么严重。他喉结滚了一下,然后哑着声音说:“……很疼。”裴然皱着眉,他脸还是红,表情认真了许多:“我叫车,先去医院。”没得到回应,裴然疑惑地抬头,才发现严准一直在看他。严准眸光很轻地动了一下,确认似地问:“去医院?”“嗯,”裴然问,“还是你带了药?”严准问:“……不接他了?”“接谁……”裴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罗青山吗?他很多朋友在,用不着我接。”严准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有了一些变化:“那你来接谁的?”裴然:“……”“你来接谁的?”严准又问,“我?”裴然把手从他腹部移开,抿了下唇,最终含糊地“嗯”一声:“这还疼吗……”裴然话还没说完,严准整个人忽然靠了过来。毛衣松垮,裴然肩和锁骨空了大片,严准把脸埋在裴然肩上,重重地闭上眼。两人的姿势像是拥抱,又不是拥抱,裴然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和心跳,不比自己好多少。裴然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晕了,拍了两下他的背:“严准?很难受吗?你坚持一下,我叫救护车……”“别叫。”严准的吐息喷洒在裴然耳根上,裴然右耳蓦地一麻,坐稳不敢动了。“让我吸一会。”严准浑身松懈下来,声音懒懒的。裴然眨了两下眼,良久才说:“我不是猫。”裴然身上有一股清冷的香味,像是沐浴露。严准心想,如果是猫,他就把裴然手腿都捏着,埋一晚上肚皮。严准没吸多久,他头太沉,胃也是真疼,起身时还晃了一下。担心他摔,裴然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严准抬起手把他口罩又重新戴回去,然后用手背在他口罩外层,自己咬过的地方擦了擦。严准说:“外面有药店,去买新的。”“不用,我寝室有。”裴然说,“回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