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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小红呀,你还是三岁的宝宝,不能离开海水太久的。”小红抖抖自己带来的小包袱,“我知道呀,所以我采集了好多好多的藻叶。”“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长大后再出小镇吗?”小红说:“可是,等我长大还有好久好久呢。”长吁叹了叹气,“你一定要找mama吗?”“我想见mama。”落在茶几上的阿文不解内情,就说:“长吁,既然小红一定要出去找mama,你要么就陪它出去一趟吧,可以雇佣几个高级傀儡人一起出去,差钱的话我可以借钱给你们。”余冬冬想,这是钱的问题么?小红mama不在这世上了,就算长吁真陪小红出去,也不过是再多瞒一时而已。此时,长吁也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它用触手在小红的头上摸了摸,满含歉意,“小红,是长吁叔叔骗了你,其实你mama,早就不在了。”小红抬头,一时有点茫然:“不在了?“本来等你慢慢长大,随着血脉传承下来的记忆会慢慢告诉你巨章一族繁衍的真相,到时你便能明白自己的mama在哪里。”长吁说,“巨章一族天生情感淡漠,彼此间甚少来往。却不知为何,你比你的父母情感还要丰富,我们都没想到你对自己的mama会这么执着。”这也是长吁为什么不肯提前将事情真相告诉小红的原因。它怕小红难过,更怕小红失望,因为它的mama生下它的初衷,并不是它以为的因为爱,而是种族繁衍的责任与只为成全自己对伴侣的追随。小红愣愣地,“mama为什么会不在?”既然打算说,长吁就打算一次性将所有事情说清楚,它将四年多以前小镇那场暴.乱给小红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其实那场暴.乱发生之时,我还没有来小镇。我是突然收到你mama给我的来信,受它所托才搬来的小镇,目的是为了照顾你。”长吁拿出一个贝壳,那是一个可以储存景象的法器,它将贝壳打开,虚空中便出现了神奇的画面。画面显示是在一个洞xue里,一只很漂亮的雌性红色巨章小心地呵护着一颗新生卵。每天,它都会用触手小心又轻柔的将吐出来的精血涂抹在新生卵上面。画面记录的时间很长,长吁跳着段的将画面展示给小红看,那颗新生卵越长越大,慢慢地就透过薄膜看到里面已经开始成形的红色小章鱼。新生卵越来越大,红色章鱼却越来越虚弱,身上漂亮的红色也日渐暗淡。它无力地趴在新生卵旁边,到最后只能费力地摆动触手顶端,却依旧吐出自己的精血,动作温柔缓慢地将精血一点一点涂抹均匀,替新生卵拂开飘过来的藻叶,然后用触手将其小心地包裹着呵护起来。画面跳转到最后,红色章鱼毫无声息地趴在那里动也不动,身体渐渐消散,在它身边,是安静待着的处于懵懂时期尚未孵化的小章鱼。在红色章鱼消失不知多久后,那小章鱼终于孵化了出来。它从薄膜里钻出来,小小的才指甲盖大的一只,浮动着稚嫩得接近透明的腕足在水里跃动,它在洞xue里转了一圈,无知无觉地在mama曾经待过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带着对新世界的好奇与探索,离开了那个洞xue。看到这一幕,余冬冬心里有点难过,在小红未察觉的情形下,它与它一直找的mama其实很近距离地接触过。“mama!”小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整个客厅都是它伤心难过的哭声,“它就是我的mama吗?”长吁给小红擦了擦眼泪,将小红抱起来轻放到自己的壳上趴着,“是的,它是你的mama。”鹦鹉螺和章鱼是近亲,长吁开智后第一次看到小红mama时,就觉得它们祖上应该是同族。因为这点,长吁和小红mama熟悉起来,不过之后它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只偶尔保持联系。小红mama和爸爸搬去小镇时也曾问过它要不要一起去,长吁当时拒绝了。后来,小红mama怀上小红去信给它,说小红爸爸已经死去,小红年幼无亲眷照拂,只能麻烦它这个叔叔。长吁没有拒绝,它到小镇的时候,小红mama早已经死去,它根据小红mama留的地址,在那洞xue里找到记录的贝壳,然后又在海面找到随浪四处飘荡的小红,将它养在身边照顾。巨章异变前就是智商很高的动物,异变后的它们更加聪明。小红从长吁的三言两语中,已经得出它为何出生的真相。虽然失望难过是有些,却比长吁想象中的好。小红用触手擦了擦眼睛,搂着长吁递过来的贝壳,轻轻抚摸了两下,哽咽着低声嘟囔,“mama的触手那么温柔,我觉得它还是有一点爱我的。”爱不是只凭言语就能表达完的,它还可以体现在神情、动作与眼神当中。长吁道:“它当然爱你,你的名字就是它取的。”在巨章一族,它们深信身上的颜色越红将来就会越强大,小红mama看不到小红孵化,却事先给它取下这样一个名字,未尝不是对小红的一种祝福。小红一听,神情虽然依旧悲伤,但也没有最开始那么难过了。只是盼了好久的mama居然早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伤口,它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抚平的。小红为了偷偷离开小镇,背着长吁采集藻叶没有休息好,之后又面临被余冬冬扣留面对长吁的紧张,又被得知mama不在后的真相打击,一时间情绪波动很大,哭过一场后,它便疲累地垂下脑袋,在长吁的壳上慢慢睡去。带小红离开前,长吁对余冬冬道:“今天真是多谢余先生了。”余冬冬道:“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雪糕忽然从余冬冬身后钻出来,它嘴上叼着一个红色气球。它将气球踢到长吁身前,说:“这个送给它。”这个它,是指小红。余冬冬讶异地看了雪糕一眼,这可真难得,它居然舍得把自己玩具送给才见过一面的陌生幼崽。雪糕别别扭扭地说:“它有那么多只爪子,玩顶球一定很厉害。”“是啊。”长吁笑道,“小红闲时最喜欢和小海豚们顶小河豚玩,它一只小章鱼就能顶三只小海豚呢。”“河豚顶起来好玩吗?”雪糕好奇发问,然后用那种“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勉强带你玩玩”的语气说,“如果以后它顶河豚时找不到伴,可以让它周末来找我。”长吁欣然道:“好啊,我正愁小红陆地上的朋友太少了。”看着就这么与长吁约定好的雪糕,余冬冬既欣慰于它居然主动放下身段愿意与陌生幼崽玩耍,又很同情那只即将被顶来顶去的小河豚。之后长吁带着小红离开,阿文没跟着一起走,它看着那叔侄俩的背影,感慨道:“母爱真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