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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总觉得这人身上飘着一股子仙气,再想起进山时的玄乎和他方才说的那些话,陶桃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陶桃从来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世人觉得不存在却又存在的事物,对于未知的一切,他向来保留着最大的善意与尊重。陶桃朝男人点了点头,谢道,“多谢您搭手相助。”见陶桃的脸上没有惊诧与慌乱,男人倒意外起来。“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这些年像你一样闯进来的人类也有不少,不过少见你这样不慌不忙的。”陶桃笑了下,“我既没有伤害山中一草一木,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您自然没有惩罚我的道理。更何况若您想杀我,早就不会救我。”见陶桃如此通透,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我叫夏有枝,这座山是会阴山,这里是妖精客栈。”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着夏有枝的话,陶桃还是疑惑了起来。见陶桃好像不是很相信,夏有枝耸了耸肩,收起折扇别在腰间,朝外头的几个妖精招了招手。“进来吧,让这位小哥开开眼。”外头围着的几个妖精立马飘了进来,陶桃未见其人,只能瞧见一阵风吹进来,将门窗吹得哗哗作响,然后便是几团颜色不同的烟雾慢慢升起,很快那烟雾消散,地上竟平白多出三个人来。三人并肩而站,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神色却带着些稚气,一个男人梳着长长的马尾,穿一身盘扣长衫,另一个女人则穿着一身旗袍,妖娆多姿。这几人站在那里,任陶桃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人。西装男走了两步到陶桃跟前,眯着眼看他,“夏老板,你待会儿会抹掉记忆吧,别让这小子记住什么了。”夏有枝点头,朝陶桃扬眉,“你猜他是什么妖。”陶桃默默干咽了下,不敢和那三人对视,只好摇头不说话。西装男仰头一笑,化作一阵白烟,变成了一只小兔子蹦到了陶桃床上,把陶桃吓得连连往后缩。很快,那只小兔又变回了方才的人形,还冲陶桃摇了摇头。“啧,人类果然不经吓。”陶桃的心跳得很快,他愣愣地看着那穿西装的男人,若非刚刚亲眼所见,陶桃真不敢相信他是一只兔子。不,是兔子精。长发男人撩了撩自己的马尾,手指一捏就变出了个藤椅来,懒洋洋坐在藤椅上。“夏老板,不是我说你,这人类可不能乱往咱客栈带,惹了什么不干净的妖怪来,我们又得帮你收拾烂摊子。”夏有枝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哪回让你收拾烂摊子了?你还待这儿做什么?不用赚钱去了?”长发男被夏有枝说得噤了声,咂了咂嘴才便做一阵青烟消失不见,他身边站着的女人也跟着变了阵红烟不见了踪影,就连方才的西装男也在一阵烟里消失了。陶桃呆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半天没回过神。见陶桃这会儿信了,夏有枝才指了指柜子上的茶杯,“先喝药吧,进了这座山不喝点遮遮你身上人气的药,会引来很多妖精。”陶桃讷讷点头,忙抱着茶杯一口喝干。夏有枝笑了声,“你不怕我下毒啊?”陶桃摇头,有些傻乎乎的,“不会吧。”夏有枝笑得更欢了,他扯过长发男变出的藤椅坐了下来,捂了捂肚子。“要我说和妖怪待久了,还是觉得人有意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陶桃。”夏有枝喃喃着,“陶桃?”“有意思。”“你想在客栈里住一晚吗?我看你身上有病,等晚些时候客栈里的妖怪都要回来,有几个医术不错,能给你治治那些毛病。”陶桃对这间客栈好奇,对这座山好奇,对夏有枝也很好奇,虽然总觉得这座山和这间客栈还有这个夏老板都不是可以靠近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轻轻点头,应了声,“那就麻烦您了。”见陶桃肯留下来陪自己玩儿,夏有枝也高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和人类玩了。“想留下的话,就先给民宿那边打个电话报平安吧,省得他们就要报警了。”陶桃这才想起自己进山应该已经很久,他抬头看着窗外,见还亮堂,便问了句,“现在什么时候了?”夏有枝算了算,“反正山外已经天黑了。”陶桃一愣,“可……”夏有枝明白他的意思,他歪了歪脑袋,指着窗外,“客栈附近常年都这么亮堂的。”夏有枝说着,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声音也如温润的水一样。“有的妖精眼神不好,客栈的灯灭了,他就找不到我了。”陶桃应了声,开始翻找手机。夏有枝将陶桃的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在山里没信号的,你得先扫个客栈的码,就能连山客栈的信号了。”陶桃一怔,看着夏有枝掏出的那个二维码,嘴角扯了扯。“这……妖精的世界已经这么高科技了吗。”夏有枝“嘁”了声,“你可得知道,妖精永远比人类聪明。”陶桃按照夏有枝的指示脸连上信号后,手机铃声立刻响了起来。是江泠。陶桃心里一紧,立马要接,却被夏有枝的扇子挡住了。夏有枝瞅了瞅陶桃的脸色,咂嘴,“他就是你舍不得的人?”陶桃一怔,不知作何回答。“你若是接了他的电话,可不能透露这里的一丝一毫,否则你的嘴会烂掉。”陶桃连连点头,眼神迫切。见他这幅样子,夏有枝才收回扇子,别过头去。他的手一拿走,陶桃就立马接起了电话。“江……江泠……”耳边不再是冷漠的忙音,也不再是冰冷的关机提示,而是熟悉的想念的声音,江泠的眼在那一瞬间便涌满了泪,他竟不敢喘息也不敢开口,因为太害怕失去。没听到江泠的声音,陶桃却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陶桃心里一疼,愧疚油然而生。“我……对不起……”江泠深深吸了口气,眼泪从眼眶滑落,无声无息。没有悲痛的声音也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只有一颗接着一颗滚落的眼泪昭示着江泠的痛苦还有喜悦。“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陶桃,你就一定要这样惩罚我吗。”江泠的声音暗沉嘶哑,还带着隐忍的哭腔,陶桃大脑中一片空白,眼圈红了起来。“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散散心,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江泠已经不想相信他的话了。从醒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