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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才这就去把蝉粘走。”

季芳泽又看了一眼安静的暮色,想起他初见叶澄时的场景,心中明了。叶澄若是不想露出踪迹,他身边这些内侍宫人,确实发现不了。

季芳泽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无事,不必相扰。”

季芳泽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也不见叶澄冒头,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片刻后回到屋内,重新坐回了窗边的罗汉榻上。

很快,又有纸条垂着下来了。

季芳泽迟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心虚之意,左右朝窗外看了一眼,见都低着头没人留意这边,还是飞快地拿来看了。

【欲把相思说是谁,浅情人不知。】

换言之,你个负心薄情汉根本不知道我多想你!

这次的言辞更加委屈,充斥着幽幽的哀怨,只是配上叶澄那笔潇洒飘逸的字,实在是不怎么搭配。再加上叶澄现在脑门上顶着的“骗子”人设,不仅无法让人心生怜惜,反而有一种口花花浪荡子,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欺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既视感。

至少季芳泽就没像叶澄想象的那样,立刻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季芳泽看着那张纸上的字,颤着声音:“骗子。”

“混蛋!”

他想起叶澄第一次和他见面时说的那些话,简直气恨:“轻浮话就成日挂在嘴边,其实真心半点都没有。”

“都是假的!”

他眼眶微酸,直接起身把窗户关上了,自己往里屋去了。

于是蹲在屋顶上,等待他家小芳回心转意的叶澄,只听到了“砰”的一声,下面的窗户被人重重关上了。

叶澄:“……”

看来这次他家小芳真的很生气啊。难道真的就因为我这些天一直没来看他吗?说实话刚确定关系就异地,确实过分了点,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呀!

唉,叶澄托着腮,陷入了大部分男人都会陷入的痛苦和烦恼:工作与家庭之间强烈的时间冲突到底该如何调和?

尤其是当你老丈人同时还是你上司,并且一点也不善解人意的时候,这种困境会成倍加剧。

不辛勤工作就会被老丈人刻意刁难,无限度增加求爱路上的阻碍;太辛勤工作没时间陪恋人,又很容易惨遭分手。最后还可能会被一句话甩到脸上: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我老爸的权势/地位/钱?!

叶澄过去潇洒单身,见别人焦头烂额,当时还感慨:真是人间悲剧。

但是现在人间悲剧落到他头上了。叶澄站起来,伸伸懒腰。那也没办法,不想被甩就只能想办法讨好人家啦。

……

季芳泽坐在内室,看着手里的两张信笺,一时气恨,觉得他这些话都是骗自己,想要烧掉或者撕掉,又有些舍不得。

真要以后都不见面了,现在叶澄送来的每一张纸,都是日后的念想了。

这时季芳泽听到了开门声。福生去取粥回来了。季芳泽立刻将那两张纸叠起来收进了袖子。

他既然说不要叶澄了,就不能再藕断丝连。而且,叶澄这么夜里私自跑到皇子居所,要是被人发现,不管父皇罚不罚他,终究名声不好听。

福生给他端上粥,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季芳泽吃粥,心里却记挂着外面的人。

那扇窗边已经没有了动静,季芳泽心想,他应该走了吧。自己把窗户都关上了,叶澄再怎么好性子,也不是完全没脾气的人,总不会还等着他。他这么想着,却没有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反而心里空得很。

正吃着粥,季芳泽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啪”一下撞在窗上。

这个动静可就有些大了,别说是季芳泽,只怕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季芳泽来不及说什么,院外的探查声和脚步声已经接近。

季芳泽心跳极快,刚要开口,意外地发觉,外面并没有传来训斥和捉人的声音。

福生也快步走过去,打开窗看了一眼,夜幕茫茫,月色正好,什么也没有:“刚刚大概是有鸟撞在窗户上了。”

福生打算合上窗子,季芳泽放下了空碗:“开着吧,屋内气闷。”

这人胆大包天,再不顺他意把窗户打开,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敢下来撬窗户。

季芳泽找了理由,把福生和窗户周边的人都支开,自己坐回窗边,恨恨心想:传吧传吧,看你这次又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结果这次被绳子绑着送下来的,是一个竹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层蓝色的棉布。

他将篮子解下来,拿进窗内放在几上,掀开了上面的棉布。

篮子底下铺着厚厚的棉布。棉布里躺着一只猫崽,和巴掌差不多大,四仰八叉瘫成一个小小的猫饼,睡得昏天黑地的模样,完全没有留意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高空下降。叶澄非常懂得物尽其用的道理,还在人家的小猫爪子下压了一张纸条。

大概是察觉到文绉绉的情诗不好用了,叶澄这次换了策略,完全是比大白话还白的大白话。

【公平交易,我送你一只狸奴,你不要生气了,把我的那只也还我。】

季芳泽看了眼这只不知道叶澄在哪儿顺手捡的,灰不溜秋,睡得傻啦吧唧,一点也不好看的丑猫崽,差点被叶澄气死。谁是你的那只?还有,你就拿我跟它公平交易?

很快,第二张纸条就被递下来了,大概很得意于自己送猫的主意,觉得肯定把人哄好了,叶澄这次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屋顶蚊虫甚凶,未免我被抬走,狸奴可容我进屋暂躲?】

绳子这次没有被拉上去,仍然垂在窗前,大概是在等他的答复。

季芳泽一点也没有被他哄开心,并不想让他进来,并且有点怀疑叶澄是在装可怜。但他想想夏天确实蚊虫多,叶澄待在屋顶,的确可能被追着咬,最后还是心软了。

他手边没有纸笔,便直接探出手,拉了拉那绳子,示意他下来。

结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季芳泽压根就看清,一个身影已经从窗户轻盈地翻了进来,并且顺手关上了窗户,动作简直行云流水,除了窗户合上轻轻“嗒”的一声,完全没弄出半点动静来。

季芳泽虽然反应过来了,但他动作哪有叶澄快,稍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被叶澄给按在了榻上。

这榻虽然宽大,但中间还摆着个矮几。季芳泽怕蹬翻了案几,引来众人围观,让叶澄染上污名,也不敢大幅挣扎,最后只好缩着腿,任由叶澄压在他身上,两人面部近在咫尺。

季芳泽的视线都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长袍玉冠的文雅书生,本该是举止端方的君子,现在却压在他身上,含笑看着他,眼睛微微眯着,里面有一种略带危险的神色在。

季芳泽就喜欢他这幅神态,心间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