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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铺一块大毡子,冯茂趴在一头,起儿趴在另一头,因为太胖,肚皮擦着地艰难向前挪动,荣恪不由失笑:“将他养这么胖,又想让他爬,你不是为难孩子吗?”“是延平给喂胖的,我得给他减减rou,再胖下去没法学走路。”冯茂抬头看着他,“小双那日过来,瞧见他作一句诗,远看一堆rou,近看是冯起。你说气不气人?”荣恪蹲下身看着吭哧吭哧的冯起:“确实太胖,这rou一褶一褶的,活像个大rou包子。太后何时走的?”“天刚亮就动身了,柳姑姑说夜里想逛鬼市,谁知给睡着了,早起的时候很不高兴,有些埋怨你,看你睡得香,又不忍心叫醒,离开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方太师这一病,朝中官员招数百出,够格的觊觎那两个位置,不够格的就添柴烧火,想把自己的人拱上去,局势这样复杂,方太师又想不开,太后很疲惫,好好睡一觉也不错。”荣恪就笑:“也是,来日方长,改天再带她逛去。”“你又是怎么回事?脸色发白眼睑发青?陷在名利场中拔不出来了?”冯茂睨着他。“我是疲于应付。”荣恪摇头。“笨啊,辅政大臣就要有辅政大臣的排场,你跟我不一样,我是皇亲国戚,有延平的排场在,职衔也只是少傅,你得照着孙相以往的排场,该养门客养门客,该请幕僚请幕僚,得有人帮你应付,否则,你跟秦义都得累死。”冯茂笑骂道。“多谢驸马爷指点。”荣恪冲冯茂拱拱手。放下手就觉一阵刺痛,低头一瞧,冯起不知何时爬了过来,张口咬住他大拇指,上下齿紧紧咬住,咯吱咯吱死命研磨。荣恪疼得直吸气,又不敢动,忙向冯茂求助:“驸马爷救命。”“要出牙了,痒得难受,逮什么咬什么,咬住就不放。”冯茂笑着走了过来,伸食指在小人儿唇下rou窝中轻轻一挠,荣恪的大拇指被松开。甩着手指看着冯起笑道:“小家伙好大的力气。”他甩动的手指吸引了冯起的注意,一双眼睛从rou/缝里看着他,看着看着咯咯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挥舞着两只小rou手,两只小rou脚也扑腾腾忙碌不停。“还挺有趣的。”荣恪看向冯茂,“借我抱回去给祖母瞧瞧?”......第109章难题太后早朝时提起一年之期,都明白太后此举是要考察官员,朝堂间汹涌的波涛变为潜伏地下的暗流,都憋足了劲头,有埋头苦干的有四处活动的有投机取巧的,各人各样,不一而足。一年堪堪过去,方太师的病情虽有好转,但依然行动不便,柱了拐杖,左腿带动着右腿能缓慢行走,缓慢得别人走十步他走不了一步,而且走不了多久就会十分乏累,就得坐下歇息会儿才能再站起来。只是右手依然僵硬不能动弹,半年前开始学着左手吃饭,方若兰劝他用左手练习写字,他一直也下不了决心。在女儿解劝下,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病情,可眼看着一年之期已到,情绪又有了起伏,拐杖敲着地面跟秦渭说:“要去争,不能一味谦让,我谦让一辈子,到头来成了废人。”“岳父怎么会是废人?前几日口述的文章,我写下来拿进宫给太后看,太后看了连说很好,让誊录了在翰林院下发给所有的翰林,命他们仔细研读。”秦渭笑道。方太师脸色缓和,方若兰也忙道:“祖父只是边境小吏,父亲科举入仕一直到今日,被几代帝王看重,受士林景仰,即便不能重回上书房,太后也会给父亲爵位,父亲这一辈子,我觉得成就巨大。”乖巧的女儿蹲在身旁,手抚着他的膝盖,轻声细语说他成就巨大,方太师脸上有了些笑容,只是依然对秦渭道:“记住我的话,要争。”方若兰心中暗自叹息,父亲行走不便,许多人完全当他做病人看待,以前总来谈古论今的客人少了许多,即便是几位老朋友,跟父亲说话也哄孩子一般,能跟他正常说话的也只有女儿女婿。秦渭看着方若兰笑笑,说一声我进宫去了,方若兰站起身笑道:“相公慢走。”进宫径直去往东暖阁求见太后,见了太后直言道:“经过这一年磨炼,又加岳父悉心指点,臣自认为在上书房有所建树,可若是领上书房,两位少师自然不服,臣想与两位少师来一次学问比试。”“怎么个比试法?”温雅饶有兴趣问道。“让翰林院几位大学士出题,勿论形式,口述也行笔试也罢,题目也可多种多样,由众位翰林评定高下,最终由太后与皇上定夺。太后以为如何?”秦渭自信满满看着温雅。“好。”温雅兴奋得扬声赞叹,“这样一来公平公正,倒为我解了一桩难题。”秦渭笑了。温雅当即召见翰林院几位大学士,命他们七日内拟出比试章程与题目,拿到垂拱殿来由她定夺。消息一传出去,当即轰动朝堂。荣恪得到消息后进宫觐见,笑对温雅道:“确实是个好主意。”“不出意外,秦渭肯定胜出,不过太师头衔得给方太师留着,也任少师吧,上书房三位少师各司其职,也是可行。”温雅点头。“钟太傅回任后领着上书房,他是武将出身,两位少师一直不服,臣以为,不如设一位首少师,若秦渭任首少师,背后又有方太师在,别人不敢不服。”荣恪笑道。“还是你想得更长远。”温雅嗯了一声:“就这么办,去岁一年政令畅通风调雨顺,我也轻省许多,全赖镇国公之功,上书房的事一了,就让你补任辅政大臣吧。”荣恪笑笑:“臣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有职衔的话,能堵住有些人的嘴。”“我知道你的难处。”温雅看着他,“吕太昌前几日进宫时,跟我提起老夫人的病情,如今可好些吗?”荣恪脸上淡笑着:“祖母年纪大了,出些小毛病也是寻常,除去偶尔犯糊涂,身子和精神都很好,雅雅不用惦记。”心里却直咬牙,早嘱咐过吕太昌和相关的人,不许让雅雅知道,他还是没管住嘴。温雅两手捏在一起,吕太昌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追问之下才知道,荣老夫人一年多前就偶尔犯糊涂,有时候不认得人,前几日前发作过一次,竟连荣恪也不认得了,只闹着要见曾孙,荣恪只得火速到公主府将冯起抱回家中,冯起一口一个太/祖母得叫着,老夫人才慢慢缓过来。不用吕太昌多说,温雅也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荣恪三十岁了,却一直拖着不肯成亲,荣麟早逝,老夫人自然担忧镇国公府的子嗣传承。她不能为他生子,让他娶妻纳妾,他又不肯。她看着他,想说什么终是紧咬了唇,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