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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荣恪轻咳一声,严肃说道:“我肩上的伤还未痊愈。”“我只使出了三分力。”翟冲一本正经。荣恪挑眉:“翟统领原来也会吹牛。”“五分。”翟冲依然一本正经。荣恪嗤出一声嘲讽的笑,轻蔑看着他。翟冲不说话,扭脸瞧着宫灯由远及近,一盏一盏亮起,才面无表情对荣恪说道:“宫门可要下钥了,宫门一关,闲杂人等还留在宫中,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不怕。”荣恪笑看着他,“宫门一关,这里就是翟统领的天下,有翟统领陪着,谁能把我怎样呢?”翟冲摆摆手:“好吧,我使了七八分,反正没使出全力。走走走,快走。”“改日再战,别让太后知道。”荣恪冲他拱拱手,拔脚跨过丹樨,朝着丹陛阶下狂奔。翟冲轻笑着回头,一眼瞧见太后正站在窗下,闲闲踱步过来,凭栏极目远眺。许久方收回目光看向翟冲:“今夜里又是你当值?”翟冲说一声是,太后声音和煦:“多久没回家了?”翟冲想了想:“年后回去了一趟,也就一个来月。”太后更加和气:“有轮值的规矩在那儿,你照着来就是,不必夜夜宿在宫中,得空常回府瞧瞧父母才是。”翟冲说一声是,眼看天色更暗,啪啪击两下掌。柳真和芳华闻声而来,薛明早已带着几位中官和数名小黄门,挑着宫灯备好肩舆候在垂拱门内夹道处。他带着一队内禁卫护送太后进了紫宸门,隔门望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簇拥着肩舆走远,收回目光转身回走,走着走着停住了脚步。他想起镇国公拔脚向外狂奔的时候,太后凭栏远眺,望着他的背影,唇角一直上扬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太后对镇国公,似乎分外不同。寒风顺着夹道呼啸而来,翟冲顶着寒风,在夜色中又开始疾步转圈。转几圈停了下来,怀疑镇国公可以,不该去怀疑太后。对,以后只要紧盯着镇国公,就不会有事。打定主意,大步向值房走去。第50章疏离其后宫中风平浪静,只镇国公和内禁卫统领轮流打扫小校场,洗马喂马并擦拭兵器,不止宫里的人知道,还传到了朝堂上,说什么的都有,荣恪和翟冲倒不在意,每日里干得很起劲,仔细认真,并互相给对方挑毛病,好像比赛似的。二月二十九是先帝周年祭,太后小皇帝三位太妃两位长公主并大长公主,并王公亲贵朝廷重臣,提前五日出发前往皇陵祭奠。荣恪做为太傅,理当跟随小皇帝前往,可太后特意发话,让镇国公留在京中,每日进宫值守。冯茂看荣恪垂头丧气的,安慰他道:“天威难测,你就在宫中呆着,顶多半个月,也就回来了。”荣恪不语,冯茂又道:“就算跟着去,那么多人,也说不上话。”荣恪依然沉默,进宫上任近一个月,除去跟翟冲比剑那日,被叫进去跟冯茂翟冲一起挨了几句训斥,再也没被召见过,别提说话了,连个眼神都见不着。可每日都能瞧见她,虽然是遥远的身影,也足以让他欢欣。去皇陵不能跟着,就是说十多日看不到她了。更加垂头丧气的时候,翟冲过来了,脸上带几分得意:“我不在这几日,只能托付镇国公打扫小校场了,回宫后我替你。”荣恪瞄他一眼:“我可以替你,你不用还,跟我打一架就行。”“从皇陵回来,到宫外打去。”翟冲跃跃欲试。“你要是输了,跟我换换差事。”荣恪望着东暖阁方向。“又来了,忘了那次骗着我将差事让给你的事了,我是答应了,却惹恼了太后。”冯茂忙说道。荣恪沉默,看着翟冲踱步回到东暖阁窗外,石像一般肃立着不动,羡慕得叹一口气。太后皇上一行离开后,值守的大臣,跟着侍奉的亲随,朝房中的杂役文书都分外清闲,猫在值房中闲话,中官黄门多数时候呆在后宫偷懒,只有留下的内禁卫不时走动巡逻。荣恪百无聊赖,依然准时出入,看会儿书写会儿字,去小校场抡会儿刀剑,然后打扫擦拭,再到能去的地方走走,好多次想进东暖阁,可翟冲特意安排两位铁塔一般的内禁卫,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煎熬了半个月,三月初十宫门大开,太后还宫了。荣恪在宣德门外远远站着,看着那个身影从厌翟车上下来,挽着小皇帝的手换了大轿,进了大庆门换小轿,小轿进了紫宸门又换肩舆,径直往后宫去了。他一直跟到紫宸门,没看清她的面容,只看到青衣青冠庄重肃穆,因天气热了起来,换下了厚重的冬衣,看起来身形更加高挑,腰身更加细瘦。站了一会儿,翟冲带着一队禁卫迎面而来,瞧见他停下脚步,朝身后众位属下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行。他歪头看着荣恪:“镇国公好像一直跟在队伍后面。”荣恪大言不惭:“半月不见,我想皇上了。”“这么多人侍奉着,行程中每一步都有章程,皇上出了宫和在宫中一样,好着呢。”翟冲睨着他,“镇国公的cao心多余了。”“多余不多余的,我愿意cao心。”荣恪咬着牙,“我这份心也许不算什么,若皇上知道了,心里能高兴那么一小会儿,我就值得,就不多余。”翟冲一笑:“祭拜皇陵前一夜,太后与大长公主共进晚膳,冯驸马非要一起凑热闹,席间冯驸马不知趣,非提起镇国公,被太后厉声训斥,回去后又被大长公主好一通说,第二日祭拜的时候,冯驸马哭得最伤心了,眼泪鼻涕横流。”荣恪没再搭理他,回到自己值房跟杂役交代几句,经大庆门出宣德楼上马,一路马行缓慢,想着翟冲的话灰心不已,如今都不能提起我了?秦义骑马跟在他身后,因为走得太慢,无聊得不停打哈欠,索性趴到马背上搂着马脖子,脑袋东摇西晃得打盹儿,庆喜一声喊将他惊醒,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揉着眼睛坐起身一瞧,正是燕子巷巷口,庆喜站着那儿挥着手喊:“公爷请留步,我们家驸马爷在樊楼包了雅室,说是今日请公爷喝酒,不醉不归。”荣恪拨转马头回走,秦义忙忙跟上,嘟囔道:“好不容易磨回家了,又得磨到樊楼去。”庆喜打马跟了上来:“今日让我好等。”秦义指指前面:“说是骑马,比爬着回来还要慢些。”话音刚落,荣恪突然一提马缰,纵马窜了出去。进到樊楼雅室,脚边滚过来两个空酒坛,冯茂已微带醉意,嬉笑着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