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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严派来接人的车里。安静的车厢内,冬冬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程观宁看着难受,却也只能将儿子揽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小身子。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司机驱车将母子俩带到了一处既干净又安静的小区,按照吩咐,他帮母子俩将行李送到楼上,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毕恭毕敬地告辞了。送走了司机,程观宁粗略打量了新房子的布局——三室一厅,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其他设施一应俱全,且至少有九成新,看着就是没怎么住过人的屋子。她心知肚明,像许正严这样的有钱人,名下有多套房产完全不稀奇,眼下,他不过是挑了套最安全、最合适的给她住而已,等到他俩领了结婚证,她大概就得带着冬冬住到他家那栋大别墅里去了。想到今后的生活,程观宁既不惶恐也无期待,她先领着儿子洗了手,然后就走到主卧里,将行李箱里的东西逐一取出,放到适合的位置上去。向来舍不得mama受累的冬冬,却少见地没有帮她的忙——他还沉浸在他的小情绪里。程观宁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下愈发不好受了。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在一旁整理衣物。等到收拾完了,她看了看时间,发现已临近中午,便叮嘱冬冬一个人在家乖乖待着,自己则下楼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方便烹煮的食材回来。一顿饭,母子俩皆是食不知味。饭后,小家伙去午睡了,程观宁则坐在床边,对着手机出神。十几分钟后,程关的手机震了震,他随便瞥了一眼,发现是程观宁发来的短信,赶紧伸手把他的iPhone拿了过来。然而,逐字逐句地看完一条约莫也就几十个字的短信,他却气得险些把手机给砸了。程关素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可这一刻,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搬出去了?!就这么搬出去了?!连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她当他是什么?!豺狼虎豹吗!?会吃了她吗?!还是说,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同他撇清关系!?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就以如此结局收场,程关无法接受。他霍然起身,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抄起手机,夺门而出。“程总,有份文件……”“没空!”原本正要将重要文件拿给顶头上司过目,却见他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秘书惊魂未定地开口,却不料话才起头,就被老大甩了一脸怒气。程总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程氏集团的员工们纷纷避让,暗道这两天可千万得夹起尾巴做人。留下一地惊惶,程关心急火燎地来到地下车库,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程观宁的电话。那边厢,突然听到来电铃声的程观宁被吓了一跳,看见屏幕上显示的“程关”二字,她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喂?”“你在哪儿?”“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我问你在哪儿!”毋庸置疑,他是被她惹毛了。程观宁听得出,对方正在气头上。她不觉着委屈,相反的,倒是认为,这些都是自个儿该受的。看了眼房门的方向,程观宁报了个咖啡馆的地址,让对方去那儿和她见面。程关本是想直接冲到她的“新家”去的,可对方不愿透露住址,他也只得强忍着冲天的怒火,退一步求其次了。程观宁匆匆给冬冬留了张字条,就叫了出租车去了约见的地点。然后,她就被怒气冲冲的男人径直拽去了包间。“这么快就想着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嗯?”被男人几乎是抵在墙面上,程观宁被迫直视着他的眉眼,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她觉得,此刻的他简直前所未有的危险,好像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她抿着嘴,索性选择闭口不言。“说话呀?短信里不是挺能说的吗?”程观宁却只把唇抿得更紧。程关见她咬紧牙关拒不作答,甚至都故意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猛地倾身擒住了她的唇,双手捧住她的脑袋,使劲地吮|吸起来。程观宁懵了。等她回过神来,男人湿漉漉的舌头已经钻了进来,在她的唇舌间拼命地搅和,仿佛要一口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暧昧的声响在寂静的包间内显得格外的尖锐,程观宁整个儿被程关钳制着,几近动弹不得。没一会儿的工夫,她就被这突然又激烈的吻弄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拍打了他好几下后,她才勉强迫使他离了自个儿的唇瓣。四目相对,一男一女皆微微喘着粗气,前者双目猩红,后者惊魂未定。她想,他是真的气疯了,才会在并未醉酒的情况下,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她不怪他,她只觉得心疼——心疼一段还没开花便已枯萎的爱情,更心疼这个被自己折磨至此的男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低估了他对自己的执念,低估了这个男人为她付出的感情。他绝非抱着那种随便玩玩的态度,更不是因为得不到故而恼羞成怒,他是真的失望、真的难过、真的不解,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痴心会被她这样无情地丢弃在泥地里。是她欠他的,她活该受到他的惩罚。揣着这么一个念头,程观宁看他眼神里始终没有一丝愤怒或是责怪。可她断然不会想到,电光石火间,身前的男人会冷不丁莞尔一笑,紧接着,便欺身凑近了她的脸庞。温热的鼻息扑打在面,她惴惴不安地看他笑得古怪,听他沉声说出了一句话。“你不是说,要亲自补偿我吗?好啊,我同意了。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放你自由。”第73章情深话音落下,程关没等女孩回答,就再次欺身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回,程观宁没有挣扎。大约是察觉到对方一动不动,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不多久,发泄够了的男人也寻回了些许冷静,离了女孩微凉的唇瓣,定睛注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同意了?”“好。”一个“好”字,分明是顺了程关的意,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发现,她连看都不看他,径自歪着脑袋白着脸,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大概觉得他就是个斯文败类吧。程关自嘲地笑了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强迫女人的一天,直至这一天真就到来,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力的悲哀。他想,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是住着一头野兽的吧?当细心浇灌的花朵不愿盛开,只一门心思渴望着花园外的世界,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