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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哲学……”辞冰不停地念念叨叨,到了后面是什么词语滑落到嘴边就念出来什么,完全不经过大脑了。易阳忍无可忍地放慢速度,辞冰见好就收地追赶上去,正嘻嘻准备炫耀自己身为文科生不俗的词汇量,然而那词汇量炫耀的必经之地——双唇还没来得及张开就被人覆上去了。“卧槽,这也可以。”辞冰双颊通红之时还不忘斜着眼睛观察路况。然而这路况也着实没什么好观察的。半夜里车辆本来就少,何况是自行车道,就他俩孤零零地不厌其烦地一路骑着。可是……就算没有什么交通隐患,这个……这个……感觉到对方还想深入的时候辞冰简直要哭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一些仅存的乱七八糟的物理知识:“这啥这啥叫相对静止对吧,所以才可以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是吧?可是可是……劳资的心跳快要超过第二宇宙速度飞离地球了……不对,是第二宇宙速度吗?还是第三?这是多少千米每秒来着?卧槽卧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高中物理明明可以天下无敌的,怎么现在就人老珠黄了?不对不对,‘人老珠黄’不是这么用的吧,那应该用哪个词语好呢?”易阳完全无法想象此刻辞冰心里正在焦灼地考虑物理及文学的学术问题,只是皱眉看着辞冰控制不住开始歪了的车头和明显慢下来的车速,略带不舍地离开,看着面前眼前一直从脸颊红到脖子的人,气势上毫不退缩地戏谑地挑挑眉。“……”辞冰空出一只手抹抹红润的嘴唇,半是懊恼半是羞涩下只好伪装似的绷着脸。“辞冰。”“嗯。”“辞冰。”“嗯——”也不知道易阳在那里发生么疯,一个劲地开始叫她的名字。辞冰骑在前面一声一声答着,以防他再精神发飙做出来什么。倒是易阳唤了几声后似有所悟,说:“宋辞冰——唔,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叫‘唐诗火’什么的,倒是和你的名字挺配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辞冰豁然转过头去盯着易阳,那目光掺杂了太多,易阳愣了一下,咂摸不出具体滋味。他不知道有一个声音在辞冰脑海中幽幽响起:“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我原来姓唐,名诗火,全名就叫唐诗火。”第43章追问那一瞬间仿若着了魔似的,那声音不停地在耳边重复缭绕,明明隔了那么多年,可是池泛说这句话时那种调笑戏谑的语气依旧有些熟悉得可怕。辞冰想到现下两个人有些尴尬僵硬的关系,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怎么了?真的失望没人和你的名字陪衬啊?”易阳赶过来轻笑道。辞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谁规定的‘冰’对‘火’?你这个‘阳’就不能拿来凑数吗?”易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四舍五入的话确实可以。”骑到后来辞冰体力有些跟不上,两人放慢了速度。半夜里凉风一阵一阵的不消停,辞冰有些担心易阳穿那么点衣服会着凉,易阳倒是不以为然“当时年少春衫薄嘛。”辞冰瞅他两眼,就着刚才想到的池泛继续想道:“其实易阳和池泛的最大不同应该体现在语文水平上的吧。”这个想法让她越想越觉得好笑,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易阳对辞冰随时自动转着小心思自娱自乐的本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和惊讶,只等她从疯笑里自己缓过神来和自己说她又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辞冰笑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朝易阳凑过脸去,神秘兮兮地问:“易阳大神我问你件事呗。”易阳无可无不可地瞟了她一眼。“请问‘吴中四杰’是哪几位啊?”这些文化常识易阳从小学就开始一口一口地吞食,自然无比熟悉,不假思索地张口就回:“高启,杨基……你问这个做什么?”辞冰扯扯嘴角:“贵人多忘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忘事,易阳也许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里记住过。所以哪怕是曾经亲身经历,可是那些浮尘往事早就被清扫到永远不被翻开的角落里不见天日。如今听辞冰谈起来,有那么一丝两丝熟悉的感觉浮在心里,可是偏偏像是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明。可是,他想,也许这件事和春荣路那件事一样,对他自己而言是可有可无,过了就忘的小事情,对辞冰来说却像是石子儿打磨出来的珍珠一样带着疼痛的珍贵。他忍不住向脸上带着怀念和狡黠的辞冰望去,那个从那场大雪的意外开始出现在心底的疑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他不是傻子。在辞冰无意中透露出来那么多的讯息后还浑然不觉的话才真的是自欺欺人了。可是看辞冰的样子好像一直很抗拒这件事似的。为什么呢?他忍不住想。实在是琢磨不透。即便知道辞冰在初中时就开始对他有好感也不觉得有几分惊讶和喜悦,毕竟一路走来对他表示好感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只是他不明白,那个他们彼此分隔两地的高中三年,辞冰难不成还一直怀着这样的心思不曾变过?这个他是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呢?即便是和他在一起的什么相伴一生的誓言都说过的楚忆清也耐不住那三年的分别和他闹掰了。对于从来没有过什么正面接触的,他甚至只记得是“隔壁班的学习挺厉害的学霸”的辞冰怎么可能在那三年里依旧念着他不放?更令他费解的是——为什么辞冰从来不提这件事呢?说一句我原来其实对你怀有好感那么难吗?为什么他曾经提及一点点内容的时候辞冰的反应就像是被别人戳中最柔软的软肋似的?曾经喜欢过我,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吗?辞冰却对他的疑惑浑然不觉,略带狡黠地说:“初一上学期的那场期末考试啊……易阳大神就是用‘吴中四杰’出尽风头的呀。还记得我和可怜的池泛同学在您的学霸光环下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是吗?”易阳皱皱眉,他的确完全记不得了。倒是那场考试他记得很清楚。毕竟在初一的时候他向楚忆清表白,楚忆清托着腮眼睛转了半天才说:“你这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一,蛮多人不服气的。实话实说吧我也是,所以呢……你要是这个学期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的话寒假里我们就算男女朋友了,做不到的话——就继续给我当弟弟吧。”想来那时候真是单纯得可以。学校拿成绩来衡量一个人,连带着学生的思想被深深地影响着,居然可以以成绩来衡量爱与不爱的标准。那时候高傲得目空一切的易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有什么难的?还有……我比你大两个月,不是你弟弟。”“啧啧。”易阳甚至在那么多年以后依旧记得楚忆清那无所谓的轻笑,还有那随意翻看他精心挑选过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