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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砂和一万三呢?”曹严华耷拉着脑袋:“跑了,手拉手跑了。”据他说,当时慌不择路,顶着帐篷又不方便,脚下一滑,骨碌碌三人摔在一起,帐篷扔开,后面的雉鸡群眼看要赶到,一万三大吼一声:“胖胖!快跑!”然后抓着炎红砂的手就跑了。曹严华心酸不已:“他喊‘胖胖,快跑’,我还以为是要来拉我,就没急着爬起来,红砂meimei起身快,两人手一拉,跑的飞快,一下子就没影了。”木代撕了块胶布,垫了棉球粘他脑袋上:“该!那么危险的时候,当然怎么快怎么来,你还等人来拉,你是有多大爷!”至于炎红砂和一万三跑哪了,曹严华答不上来,说是自己被鸡啄了,那叫一个疼啊,他干嚎着发足狂奔,把那鸡甩脱出去,也不知跑了多远,一个踉跄滚下了山坡,懵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发现,远处的夜空里,有雪亮的光柱打起来。于是一瘸一拐的,卯定光的方向,走回来。一行人,什么事还没干,先叫野山鸡搅了个人仰马翻,罗韧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心也稍安了些:如果炎红砂和一万三在一起,这两人比较互补,一个功夫好一个脑子灵,即便遇到危险也能应付,迟早都能摸回来的。炎红砂和一万三,虽然的确是“手一拉,跑的飞快”,但并非像曹严华说的那样——“一下子就没影了”。听到曹严华被雉鸡啄的惨叫声,两个人停下来了,对视一眼之后,心一横,每人都从地上捡了树枝棍子,又冲回去了。只是冲回去的时候,曹严华已经狂奔的没影了,好多已经停下来穷寇莫追的雉鸡乍见到他们,又重新有了目标。只好再跑,时不时捡起石头往后扔,炎红砂毕竟练过,准头好,让她打中了两三只,不过她使的力道不大,因为一万三紧急提醒她:“打怕了就行了,万一打死了雉鸡王什么的,整个凤子岭的雉鸡都来报复,咱更走不出去了。”也是,适当的时候,需要与鸡为善,为鸡,也为自己,都留条后路。腿都要跑断的时候,身后的追赶,终于销声匿迹。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累到险些虚脱,正喘着气儿,很远的地方,顺风送来长长的嗥叫声。炎红砂心里一紧,刹那间,全身汗毛直竖:“一万三,好像是……狼啊。”一万三也紧张:“你身上带家伙了吗?”没有,事起突然,什么装备都没带,连手电和打火机都没有。四面看,都是黑魆魆的林子,甚至不记得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了。冷风吹过,嗥叫声更近了,疑心生暗鬼,都觉得看不见的林子里沙沙作响,像是有大群猛兽逼近。一万三额上渗出冷汗:“红砂,先上树,狼不会爬树,哪怕先在树上待一夜呢,也比被狼叼了强啊。”两个人选了棵粗壮些的树,手脚并用的上去,背倚着粗大的树桠子,大气都不敢喘,只听到身侧的大树叶子被风吹动的声音。疏淡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漏下来,一万三看到,炎红砂打着手势示意他往下看。他慢慢伏下身子,胸腹贴近树桠。树下,绕着两三只狼,面目狰狞,眼睛里幽光憧憧,粗大的尾巴垂下,月光下,两只尖尖的耳朵向天竖着。似乎已经知道树上有人,不甘心地仰着头,有那一瞬间嘴巴翕张,一万三觉得自己看到了满嘴的尖牙。狼还在树下绕着。炎红砂悄声说:“一万三,我听说狼可聪明了,会叠罗汉,还会包抄,咱们晚上别睡了。”睡?阖着她还惦记今晚上要睡觉吗?女人的心是有多大?一万三提醒她:“你抓紧了,别掉下去。”炎红砂忽然紧张起来:“那木代他们,还有曹胖胖,会遇到狼吗?”一万三已经在后悔了,好端端的,干嘛要从营地里跑了呢,当时有帐篷,虽然被雉鸡群冲的东倒西歪的,但是只要三人齐心,把帐篷封死,别说鸡了,狼都进不来吧,何至于搞到现在的境地。他低声说:“罗韧和小老板娘都还行,他们手里有家伙,功夫也好。就是担心曹胖胖……”功夫不咋滴,还一身rou,狼最喜欢这种了。顿了顿,那几只狼走掉了,林子里安静下来,一万三却更加紧张了。是真的走了呢,还是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无意间抬头,忽然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发散的光。不大可能是自然界的光,十有八九是罗韧给他们立了光标定位,方便他们往回找。炎红砂也看到了,多少有些兴奋:“我们要回去吗?”一万三骇笑:“回去?你敢啊?路上撞到狼怎么办?他们能打光,装备一定在他们那,有枪有火,野兽不敢靠近的,宁可他们来找我们,也别我们去找他们。”说的也有道理,炎红砂咬着嘴唇看那片发散的近乎稀薄的光,眼底闪着希冀的亮,说:“要是曹胖胖跟他们在一起就好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狼没再回来,风忽大忽小,叶子一直在耳边响,一万三怕炎红砂睡着,一直跟她说话,她先还说话,后来变成了“嗯”、“啊”。借着月光看她,她目光都有点呆滞了,困到极致的那种,但还是拼命忍着,有好几次,伸手去拧腿上的rou。怎么着也是个姑娘家呢,一万三看她每次开拧下手都挺狠的,有点不忍心:“这样,你先睡会,有事我叫你。”树上不好睡,他往后挪了些,把树心的位置让开,让炎红砂往中间趴,炎红砂很不好意思,说:“我就眯一会会,狼来了,你就叫我啊。”“叫你叫你。”“要么咱们轮流着来,待会你困了,你再睡,我来守。”“知道知道,快点睡。”语气很不耐烦,像是嫌她话多,炎红砂怅然地想:一万三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没错,又敷衍又嫌弃,还哄她说给她写了篇文章,转头就赖了。她叹了口气,眼皮像被看不见的手拉上,很快就睡着了。硌的慌,睡的不舒服,做的梦也不舒服。梦见叔叔炎九霄,在海底诡异地爬行;梦见井下吊着一个布缝的扫晴娘,凑近了看,那扫晴娘忽然对着她咧嘴一笑;还梦见一只狗,从灶膛里捡了根燃着的柴火,两只后腿直立着鬼鬼祟祟地走,依次点着了房间里的布幔……最后梦到自己在林子里。四周密树憧憧,雾气缭绕,有此起彼伏的狼嗥声,听的人头皮发紧。她飞快的奔跑,似乎在找人,一直喊“木代”、“罗韧”、“曹胖胖”。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