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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了头看木代,她速度可真快,树身的摩擦力大,方便借力,比墙可好爬多了,一万三仰头看了会,说:“我也会。”曹严华不相信:“你会?”一万三哼了一声:“这就像坑蒙拐骗一样,生存技能,我是会。”阖着只有自己不会?太丢人了,连三三兄都会呢。曹严华心里一阵嫉妒。木代已经到顶了。那么高,总觉得颤巍巍的,担心,罗韧忍不住叫她:“木代,下来,慢慢下,小心点。”木代在上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像是成心气他,果真“慢慢下”,两腿和双臂一起夹住树身,一点一点往下挪,像个树袋熊。罗韧又好气又好笑,走到树底下,双手做了个托举的姿势:“要不要跳下来?我接着你。”木代哼了一声,说:“我男朋友让我慢慢下。”罗韧苦笑,真是让她气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好一直看着她,她继续往下,安稳的很,忽然间,似乎看到了什么,好一会儿都没动。罗韧正觉得奇怪,她蓦然往下急撤,速度飞快,明知她不会摔到,落地时,罗韧还是赶紧托了她一把。她脸色苍白,喘息的有些厉害,说:“那个……丁……丁老九……”罗韧说:“不急,你慢慢说,顺气。”他伸手轻轻抚她后背,不自觉抬头看向高处。木代的声音镇定些了说:“丁老九说,带过一个客人,客人在树身上刻了字,树长的很快,长的太高,字就高上去了,我看到了……”大家都围过来,炎红砂说:“木代,你干嘛慌慌的,写的什么?很恐怖吗?”木代有些恍惚:“上头写,张光华到此一游。”张光华,这个名字,罗韧实在太熟悉了。木代的红姨,霍子红,原名李亚青,当年和已有妻室的张光华珠胎暗结,她的父亲李教授动用关系,对张光华单位的领导施压,单位一张批条下来,送了张光华去河南省、灵宝市,“交流学习”半年。名为交流,实则“坐冷板凳”,兄弟单位压根没地方用得上他,他每天应个卯、报个到,剩下的时间,就在附近乱晃、逛逛景点,看看风土人情。丁老九说,带过好多外地人进山,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他记得这棵张光华刻字的树,没准,也记得张光华。罗韧长吁一口气。“咱们得去找那个丁老九,聊一聊。”正是晌午时分,餐饭上炕,油煎豆腐回锅rou,丁老九筷子刚举起来,呼啦啦进来一群人。看着面熟,是那几个他刚做完生意的游客。罗韧客气地塞了一百块给丁大妈:“不好意思,没地儿吃饭,大妈能不能帮忙张罗一下,这是菜钱,不够再补。”又说:“慢慢准备,不着急,这里挺有意思,还想跟大爷聊聊。”支走了丁大妈,罗韧不动声色在炕上坐下,低下头凑近餐碟闻了闻,夸了句:“大妈手艺不错。”那一头,一万三关门、落闩,木代关窗、拉帘,做的都挺溜。五双眼睛,只看他一个人,丁老九慌的哆嗦:“你……你们这是……”“打听个人,张光华,记得吗?”丁老九哆嗦了一下,说:“不认识。”罗韧笑笑,不紧不慢拿起筷子,掉转了,用筷头夹了块豆腐,慢慢嚼了。自家的小水磨豆腐,味道不错。问:“那这山里,有过什么……不对劲的狗吗?”“没……没见过……”罗韧笑起来,筷子一撂,拔出匕首,啪一下扔在小炕桌上。丁老九哆嗦的更厉害了,舌头一直打结:“我……我……”他不经吓,罗韧这头还没怎么亮手段,他忽然就崩溃了。带着哭音说:“真不是我,当年……当年我也不知道……”他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带着哭音,吓到语不成句。说,那是好多年前,自己还不算老,带着个外地来的客人进山,那人说自己叫张光华,老家是落马湖,过来交流学习的。起先,一切都正常,一路走,一路介绍,插科打诨,有说有笑。后来,坐下来休息,那地儿,离着那棵侧柏不远。休息到一半,听到身后的林子里窸窸窣窣的,回头看,是个憧憧的影子,张光华吓了一跳,以为是狼,丁老九认了会,说没事,是狗。现在想起来,那条狗很奇怪,动作很慢,皮毛有点泛白,像是很久没见过太阳,眼珠子盯着他们看,并不怕人。张光华拿肘碰了碰丁老九,说,哎,听说……狗rou挺香的。罗韧觉得心头一阵恶寒,问他:“你们把那狗……吃了?”丁老九叫:“不是,不是。”“我一直帮客人开野荤的,山里的东西,我觉得吃了没什么,加上贪便宜,觉得肯定是走丢的家狗,周围又没别人……”于是,同张光华两个合力,一人执棍一人拿石头砸,把那个狗给砸死了。但是,开膛的时候,两个人都吓傻了。第213章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当时的情景,丁老九还是不寒而栗。“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干咽着唾沫,不安地看向拉紧的窗户,似乎担心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下一秒就会破窗而入,“不像狗,反而像……人,不不不,肯定不是人,是狗成了精……”他压低声音,为自己辩解:“肯定是成了精,人家说,活了好几百年的畜生,骨头啊,内脏啊,都会慢慢朝人的样子变,等外形也像人了,那就是修成精了……”越说越没边了,罗韧脸色一沉:“说重点,然后呢?”丁老九陪着笑:“小……小哥,你想,我们当时吓也吓死了,哪还敢有什么其它念头啊,又怕被人撞见了撇不清楚,赶紧拾掇拾掇埋了,就……就埋在当初那个张同志刻字的树下头……”那棵树下?原来仅仅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距离那只认字犬的坟冢如此之近吗?似乎是有点头绪了,但又好像更加理不出个所以然了。丁老九自觉已经交代的清楚,待要长吁一口气,忽然发现罗韧的目光锥子样盯着他,登时又胆寒起来。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那以后,虽说不至于每天夜不能寐,但是隔个一年半载的,总会禁不住想起来。越想越怕,成了精他怕,是个人他更怕,又怕那怪异的玩意在深山里是不是有老巢,里头还有等着报仇的孝子贤孙——所以后来带人进山,哪怕游客再要求,他也不朝里走了,要么说山里有野兽,不安全,要么说自己腿脚不好,走不动。万万没想到,都二十多年了,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