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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是木代,我才觉得是被恭维了。”说完了,门一关,掉头就走。当然不得意,非但不得意,还有点愤愤不平。——怎么没人因为罗小刀跟我在一起而羡慕罗小刀呢?我觉得我也挺不错的啊……回到酒吧,灯还没关,神棍在角落里翻着那本,曹严华和一万三的行李都收好了,两个包,放在吧台前头,一万三手里还拎了个宠物笼子,跟曹严华商量:“这个,装解放,怎么样?”木代奇怪:“曹解放也去?”曹严华一脸的忧心忡忡无可奈何:“不敢放它自个儿待着啊,小师父,它暴力啊。”也是。木代坐到神棍对面,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看出什么来了?”神棍把硬壳书往桌面上一立,下巴搁书脊上,乍一看,跟书上长出了个人头似的:“这个hide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本书崭新,应该是猎豹入境之后买的,而且整本书里,没有写划的迹象,所以,这个突兀出现的“hide”,总像是有特殊意味。“罗韧不是告诉你了吗,隐藏、躲藏的意思啊。”神棍压低声音:“你不觉得,这个词意味深长吗?”“怎么说?”“亚凤和猎豹,她们是人,而不是凶简。被凶简附身之后,类似于一种感知和交汇,她们都得到了一些凶简的讯息。”没错儿,大家伙儿也这么认为。“但是,猎豹跟亚凤不一样。首先,猎豹的祖上曾经犯齐了七桩凶案,像你们猜测的那样,有了这个‘七’,或许有什么被激活了。其次,猎豹没被附身之前,就不是什么好鸟,邪戾的程度是远远大过亚凤的。”这个说法,木代也同意。见木代听的仔细,神棍不免得意:“所以,猎豹从凶简那里,可能得到了更加直白的点拨,否则,她一个东南亚华裔,干嘛一入境就买了一本半文白的呢,她长的可完全不像文学爱好者。”这话说的,就跟他见过猎豹似的。木代嗯了一声:“所以呢?”神棍到底想说什么呢?“这本书是凶简给到她的讯息,她又在这本书上,写了个‘hide’,我在想,也许这个‘hide’,是凶简传递给她的另一道讯息。”木代的心砰砰跳,声音也不由压低:“那你觉得,给了她什么讯息呢?”“那就是:第七根凶简,被藏起来了。”木代觉得,自己脸上的肌rou,都不受控的痉挛了一下。下一刻,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要你说?我不知道它被藏起来了?它要是不被藏起来,我们早找到了!”说完了起身,一脚把身下的凳子蹬开老远,自顾自上楼去了。身后传来神棍不满的嘟嚷声:“小口袋是怎么回事嘛,越来越不可爱了……”临睡前,木代把行李打好,好多花哨的衣服,小猫小兔大象头,拎起来看,不觉皱眉。对着镜子比了一件,可爱粉嫩的颜色,衬着深邃而又冷静的眼神,唇线抿起,眉梢微翘,领口往下一拉,锁骨处的匕首纹身冷冽而又疏离,不笑的时候,每一个身体微语言都好像在说:离我远点。木代拖了张椅子在镜子前面坐下,怔怔看了自己很久,还故意做了个可爱的表情。似乎,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她把那些衣服团在怀里,脸埋在衣服里,抱了很久,喃喃说了句:“小口袋。”有点惆怅,像是跟过去的时光打了个再无回应的招呼。再然后,抱着被子枕头,打开屋角的柜门,钻了进去。怀个旧吧,以前,很喜欢钻在柜子里睡觉的。没两分钟,柜门哗啦一声响,又被她推开了。真是……闷死了。她把枕头往斜下拉了拉,柜门大敞,再一次闭上眼睛。这一次,终于睡着了。始终睡不踏实,柜子毕竟不是床,总觉得逼仄,又硌得慌,迷迷糊糊间,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她睁开眼睛。真怪,房间里居然起了大雾,团团蒙蒙,像是回到了有雾镇的那个晚上。有窸窸窣窣、窃窃低语的声音,从看不见的雾里持续地传过来。木代睁大眼睛。影影绰绰的,看到数条瘦高的影子,细长的不合比例,隐在团雾里,窃笑着,细语。木代知道这是个梦,大概魇到了。她努力动着身体,想醒过来,那声音忽近忽远,有时又像是贴在耳边说话,她一时恼怒,喝到:“谁!”那数条影子顿时惊慌起来,似乎在互相推搡,木代听到耳语样急急嘈嘈的重复。——被发现了。——藏起来,藏起来。——她找不到的。——放心,她找不到的……那声音和身影,就这样慢慢隐在了雾、夜色、空荡荡的房间里。第二天早饭时间,木代坐到桌子边,两个硕大黑眼圈,一坐下就瞪神棍,都赖他,害得她做噩梦。神棍埋头吃的正欢,压根连眼神都没跟她交流一次。反而是霍子红盯着她看:“没睡好啊?”一边说一边给她夹了个糖心煎蛋:“多吃点,这趟回去送你师父,好多要cao办的事,够你忙的……听说收了曹严华当小徒弟,那他回去也应该的。一万三也一起去吗?”吧台那头,正埋首做咖啡的一万三噌的就把耳朵偏过来。身为欠着一万三千块账款的打工者,每趟出去回来,交代理由都憋的像难产,以往有曹胖胖跟他共同分担,这趟不同了——曹严华摇身一变成了蹬鼻子上墙的小徒孙,走的合情合理。只剩下他,想找理由都没名头。木代嚼着煎蛋,不紧不慢:“红姨,只大师兄和我忙不过来的。你想啊,丧葬仪式,总得排开桌子吃饭,迎来送往得有人张罗吧。罗韧虽然陪我过去,但他伤还没好,不好太累。”霍子红叹气:“也是,这活儿,还就一万三能干。他脑瓜子嘴皮子都活,应付得来。”是吗?冷不丁的就被夸了,一万三有点受宠若惊,沾沾自喜的余劲还没过,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抬头,炎红砂正走下来,两只眼睛跟锥子似的,专盯他。孽障啊,一万三想抽自己两个耳光:都怪自己多事,二火失恋就失恋呗,下次,她失恋去跳长城,自己也不管了。他把咖啡杯推过去,心说:这炮仗大概要炸了。果不其然,炎红砂的声音阴森森的,nongnong的火药味:“一撇?今儿给我更一撇?以前还按字呢,现在按笔画更了是吗?”餐桌那头,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转向这边:有得吃,还有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