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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送进疗养院——在她身上的威胁解除之前,我要确保她被看管和禁足。”也在情理之中,木代点头,想了一会,说:“塔莎被送走之前,让我见一下她,我还要确认一些事情。”她重新看向探视镜内。但青木没有走,还是那个姿势,一直盯着她。木代察觉到了,疑惑着,又转过头。“我听说了厂房内的情形,也在猎豹的落脚点发现了佐助的工具,你也被洗了脑,你的情形被塔莎更严重。”“所以呢?”“我怎么能确信你是安全的?我怎么知道你对罗来说,不是更大的一个威胁?”木代笑起来,很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有那个本事,也把我送进疗养院啊。”“你不解释?”“我不欠任何人解释。”她不再看青木,轻轻在玻璃上呵了口气,认真地写了两个字。平安。青木沉默着。这两天,他见识到了郑明山的人脉和圈子,在这里,郑明山远比他吃得开,这位郑先生,是不可能让他做任何不利于木代的事情的。如果罗清醒过来,也不会让他动的,罗甚至为她挡了一枪。身后传来脚步声,郑明山回来了。他好像同木代有话要谈,青木很知趣,依着日式的礼节向他半鞠躬,然后转身离开。郑明山也站到了探视镜前。木代说:“大师兄啊。”从玻璃映出的人影里,她已经看到他了。郑明山说:“猎豹被国际刑警带走了,确切的说,抬走了。”“死了吗?”“对方的鉴定结果是:不再具备行为能力,对他人和社会不构成任何威胁。”说完,笑了笑,递过去一个微型的开关物件。木代接过来,不明所以。“现场发现的,曹小胖从猎豹身上截下来的,我和我朋友研究过,应该是超微型炸弹的引爆器,一般用于人体。既然是猎豹的,估计不是用在你身上,就是用在罗韧身上。”木代微微挑眉,有些惊讶。“罗韧入院,做过身体扫描,他身上没有。”那就是……在自己身上了?木代下意识摸索身上。“元件和线都拆了,留个空壳,让你做个纪念吧。至于炸弹,吃喝拉撒,五谷轮回,自己解决。”木代咯咯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前忽然模糊。“大师兄,我们罗小刀,还有希望醒过来吗?”她停顿了一两秒,平复了胸腔中那股忽然间排山倒海般的难受,直视郑明山的眼睛。“大师兄,我不听安慰的话,你讲真话,我能承受的。”郑明山嗯了一声,屁股兜里掏出个瘪瘪的烟盒来,似乎是想抽,忽然想到这是重症监护病房,又把烟盒塞了回去。“真话?能承受?”木代转头看他,用力点头:“我能。”郑明山看她。以前,梅花九娘跟他讲起这个小师妹,总是一脸的微笑和纵容,说:“木代这个小姑娘啊……”现在,他不敢讲她是个小姑娘了,她站在他面前,被数不清的事情磨砺过和磨砺着,磨去了表面的那些稚气、天真的想法和不成熟,渐渐支楞出她自己的风骨来了。和梅花九娘一样,她也是个硬骨头。郑明山说:“那我就讲实话。老实说,见到罗韧的时候,以他的失血量、受伤程度,依我以往的经验判断,属于抢救不过来——他早该死了的。”木代的牙齿死死抵住嘴唇。郑明山耸耸肩,食指屈起,磕了磕探视镜:“但是你看,他到现在还好好的躺着,你问罗韧还有没有希望,其实从那个时候起,老天就给你希望了。只不过这希望像个小畜生,咱也不知道它会不会中途夭折,能不能养的大。”末了,他伸出手,按住木代的肩。“尽人事,听天命。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坏的准备。这世上那么多人,失去爱人和亲人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你不是最倒霉的哪一个,也不会最幸运。罗韧回来了,你就好好过你们俩的日子。他回不来……你就好好过你的日子。”说完了,径直转身离开,没再看她,他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也不擅长安慰人。他也不想罗韧走,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那么庞大,个人那么轻渺,每天都有人出生,又都有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凭什么你就一定幸运?凭什么你不会倒霉?老天对人本没有安排和设计,何时登场,何时落幕,都是一团胡写的杂乱无章。他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处才停下,点了烟,抽了一口,又慢慢吐出烟气。这时候,要是有二两小酒、猪头rou,或者花生米就好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青木。郑明山吁了一口气:“我就不跟我小师妹道别了,跟她说一声,我还要回去处理师父的丧事,让她不着急回去,先顾着罗韧,活人……总是比已经没了的人重要。”第195章有些话,说出来或许伤人,但却是真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依着亲疏关系的不同,你这里的天崩地裂,在不同的朋友那里,变作了屋舍崩塌、房顶漏水、夜半时的辗转反侧,闲暇处的一声叹息。第三天,聚散随缘开门营业,用张叔的话说,地球照转,生意照做。第五天早上,木代推开房间的窗户,看到曹严华在楼下吭哧吭哧压腿、下腰、三步上墙。曹解放优哉游哉地在水槽里喝水,间或抖罗一下翅膀,浑身的毛奓起,像是在伸懒腰。一万三肩上挎着红白蓝塑胶袋,左手拉着折叠小推车,迎着阳光往菜场去,楼下,张叔的大嗓门经久回荡:“大白菜、排骨、土豆,还有盐,有上好的黄酒,也买两瓶!”炎红砂也忙活起来了,扫地、擦桌子,脏活重活抢着干,张叔眉开眼笑夸她的时候,她很是严肃:“张叔,不白干,公平交易,得给我开工资的。我是要还债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焦虑,她念念不忘,要帮炎老头和叔叔炎九霄还掉那笔身后的债。神棍也暂时离开,去附近另一个古城的好朋友那小住,用他的话说,在这里“研究”没有进展,他住的别扭。不过临走之前,他总算是说动木代和炎红砂,去到那个收有凶简的小屋里,又做了一次水影的尝试。这一次,虽然罗韧还是缺席,但得到的图景和信息,比之前那次,还是多的多了。街巷,类似天桥耍弄的把戏,铜锣震响,草台班子拉开,好多洋气稀奇的节目儿,猴儿算术,老鼠抬花轿,不过,最最开眼的,是狗识字。一堆写了大字的斗方纸杂乱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