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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直觉,那是心脏。但是又不对了,似乎与已知的常识不符:心脏可以直接被看到吗?是这种诡异的形状吗?还有肋骨呢,生物课上,老师讲过,人的肋骨,像伞一样两边张开,保护着柔嫩的内脏器官。木代脑袋里嗡嗡的,听到曹严华按捺不住地问她:“小师父,我们能转头吗,我们能看吗?”她没回答,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会,她听到曹严华踉跄着碰到椅子,一万三低声咒骂了句什么,而罗韧趋身向前,仔细看了一会。项思兰冷笑着,脖子左右拧了一下,像痉挛。罗韧伸手向木代:“刀子。”木代下意识递过去,罗韧把刀子插回鞘里,刀身倒转,用刀柄试了一下她心口周围。她明显感觉到,罗韧倒吸了一口凉气。木代问:“怎么样?”罗韧回答:“好像……她整个胸腔的内部结构都改变了。”曹严华和一万三多少有点发憷,离的远远的听。罗韧说:“我也是猜测,心脏好像改变了形状,从拳头变成了这样倒扣的洞xue,胸平下去,肋骨两边有,但中间没有,好像是以某种角度和形状避开了心脏部位,还有,心脏不是外裸的,覆有表皮,但是几乎呈透明。”曹严华嘴巴半张,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一万三问了句:“那还是人吗?”罗韧回答不出,她的所有器官应该都还在,只是,跟别人不同的是,都有形状上的改换和移位。穿上衣服,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吧。罗韧又补充:“这样的胸腔内部结构改变,影响和间接压迫到了空腔声带,所以,她应该不能讲话。”曹严华骇笑:“她影响那么多人,让别人睁眼说瞎话,自己反而不能讲话?”第127章尾声依着罗韧的吩咐,曹严华给炎红砂打电话,让她尽快赶过来。哪怕项思兰嘴里问不出一个字,能带走第四根凶简,也是功德圆满,而根据之前的经验,用五个人的血逼出凶简,比让项思兰“假死”这种方式要稳妥的多。木代在屋子里翻翻看看,试图去找出些能够唤起回忆的物件或者痕迹。然而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叹了口气,走到门外,倚着墙坐下。曹严华晃着手电一溜小跑的离开,去大路上接炎红砂。木代听到一万三在问罗韧。——她这样的,还算是人吗?——凶简如果离身,她会死吗?——凶简离身之后,她的身体会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呢,还是会恢复正常?罗韧沉默了一会,说:“项思兰现在的情况,其实有点像进化。”进化?木代抬起头看罗韧。他说:“你们试着回想,中学的历史课上,由猿变人的历史,一开始体毛长、四肢行走,脑量小,后来慢慢的,直立行走,脑部变大、变圆,原始犬齿变短——不管是从外观到内部结构,其实是发生了变化的。”一万三敷衍着嗯了一声,他虽然从来没有正规上过学,但这种常识还是知道的。“这种进化,其实现在也在发生。有设想说,未来,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的水准,人不需要再去行走去劳动的时候,四肢可能会慢慢退化,大脑则会越来越发达。换言之,你身上常用的、功能需要加强的器官会更强,而不需要用的器官会消失。”说到这里,罗韧顿了一下,忽然想到青木。青木跟他聊起过自己小时候动的第一则手术,割阑尾,罗韧记得自己还问他,那么小就得了阑尾炎吗?青木回答:不是的,因为阑尾没大的作用,万一发炎又很要命,所以我们日本人,有很多人,很小就选择割掉阑尾。如果留着没有作用,割了又无妨碍,以后会不会自然消失了?罗韧说:“项思兰这种情况,原理我是不大清楚。但是很显然的,她用来影响人的力量出自于她的心脏,木代之前在热成像仪里也看到过,那股所谓的‘风’,是源出她心脏的一种力量。”所以在各种器官里,她的心脏需要极其强大,逼迫的其它脏器为心脏移位。一万三喃喃:“幸亏她影响不了我们,不然的话,她永远不会被抓住吧?”木代说:“如果她经营的更完善、更久,周围的人,说不定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吧?”这话有点拗口,罗韧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木代说的没错,项思兰可以影响周围的人,让自己成为一个视觉盲点,也就是说,她明明生活在这周围,整天在人前晃过,但是每个人在被问及她时都会茫然回答:没有啊,没见过这个人啊,没印象啊。那时候,她就是一个不隐形的“隐形人”。罗韧觉得庆幸,截止目前,凶简虽然是一次比一次诡谲难测,但好在,都还是有破绽的。但是……还有三根呢。都在哪呢,是各自为营,还是同声呼应?存在是为了什么?害人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并不聚到一起,而是天南海北的散落?罗韧觉得脑子真不够用。抬头看,远处的大路上,手电光柱在绕着圈的抡划,估计是曹严华接着炎红砂了。罗韧忽然冒出一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难得他会有问题,一万三和木代都看他。罗韧说:“传说中,老子过函谷关,令官尹喜前去阻拦,拦下了一部,还请他将凶戾的力量引于七根凶简,用凤凰鸾扣封印。”是啊,这稀奇吗,这段话,这中间的故事,他们每个人,都能倒背如流了。“这样的故事都能传的有板有眼。那么关于凶简到底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为恶,如何克制,居然一点记录都没有吗?”一万三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多少有点揶揄:“听你的意思,这世上还应该有本传古奇书,来记载怎么样应对凶简。”罗韧回答:“我确实是这么希望的。”炎红砂跟着曹严华,气喘吁吁跑近。还拎了个医院的塑料袋,近前时,往这边一甩,罗韧抄手接住。很好,酒精、棉球、皮管、镊子,一排一次性注射器和针头。炎红砂抱怨:“这种东西,人家不肯卖的,我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还另外塞了钱……”说话间,偷偷摸摸地探头朝屋里看,刚才过来的路上,曹严华已经拣紧要的跟她说了,但仓促间词不达意,撩拨的她又是好奇又是忐忑。回过头,木代已经撸起袖子,让罗韧抽血了。于是自觉撸袖子,一个接着一个。五管血,都注入一个消毒瓶,混合之后,再抽进一个针管里。几个人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