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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兴致都没有。她重新躺下,命令式的口气:“睡觉。”郑梨没办法,草草洗漱,钻进被窝。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走,闭上眼睛,全是网上看到的故事情节。开始,她的确是聊天去的,但是那个叫“追风骑士”的男人发来一张自拍照之后,她就兴致全无了。有一句老话说的很对:长的丑就不要出来吓人了。但是包了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干点什么好呢?忽然想到:木木姐不是要找人吗?于是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南田、红色高跟鞋。出乎意料的,好多条搜索结果,标题都是一样的,可见是同样的内容被反复转载。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对于这种恐怖话题,郑梨既害怕,又猎奇。最终猎奇心理胜出,鼠标挪了又挪,还是点了进去。里头提到了近二十年前,南田县修的一个雕塑。按照当时的规划,这雕塑将汇通三条新修的马路,继往开来,象征着城市腾飞,所以雕的是匹昂首腾空的骏马,基座是厚重的水泥台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雕塑落成,领导班子对城市规划有了新的想法,中心城区南移,另外的马路接通省道,这里连带着周围区域完全破落,跌成了城乡结合部,就如同木代先前看到的,田埂上长稻禾,随时邂逅闲庭信步的大白鹅。脑补的话,场景凄凉而又诡异,破落的郊区地带,人烟稀少,偏偏伫立着这样一座跟周围环境完全不搭的雕塑。无人管理,无人维护,这里成了小混混及不务正业人士的厮混场所,在这打架斗殴的有,激情燃烧的也有,水泥台子上各色的漆刷各色的词句和画,字都是骂,画都是写意,总之看不懂就对了。也不知道哪一年,哪场激烈斗殴,马头也被砸掉半拉。再然后,那个诡异的故事传开了。说是,夜深人静,一个人前往腾马雕台,把耳朵贴在水泥台子上仔细听,会听到心跳的声音。就好像,水泥台子里埋了个活人。又说,当你听的入神的时候,颈后,会忽然间吹起冷风,急忙回头去看,身后当然是没人的,但是如果低头,你会发现,身后有双红色的高跟鞋……郑梨被吓的头皮发麻。很多回帖,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居然成了精神文化生活贫瘠的南田县的一个消遣去处,很多人拿这个打赌、比胆色,专挑月黑风高的时候前往,用涂改液在台子上炫耀似的写下xxx到此一游的字样。事情闹的最沸沸扬扬的时候,当初的施工队都出来辟谣,工头的原话是:放屁!当时没动用大型铲车,水泥台子浇筑是我们拌好了一铁锨一铁锨铲进去的,真有活人,我们会不知道?但是传谣的速度总是比造谣要快的,又或许,人们心底,暗暗盼望着这样刺激的恐怖,真实性与否反在其次了。罗韧睡的迷迷糊糊,被神棍的电话吵醒。三更半夜,想来也不会是打来寒暄的,罗韧在黑暗中坐起身,问:“你到函谷关了?”神棍说:“早呢。”他声音里,有少有的激动。罗韧察觉到了:“有事?”神棍说:“虽然我没过多关心你们和凶简的事情,但那不代表我不在意。我一直觉得,凶简是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罗韧失笑:这世上,大概也只有神棍,会把这样的追寻冠以“研究”或者“课题”的字眼了。“第二根凶简之后,我让小万万帮我留心一些事,因为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我没跟你们提过,只是希望,从一个新的角度,能发现一些什么……”小万万,当然就是万烽火了。万烽火很给神棍面子,神棍大概是唯一一个可以朝他要消息但不付钱的人了,因为他很斩钉截铁的表示过: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罗韧有点紧张,他伸手,触到床头的台灯开关,又慢慢缩回来。好像黑暗更能给人安全感似的。他问:“你要查什么?”“那几幅画,渔线人偶的插图,合浦海底的巨画,有没有在其它的地方,以其它的形式,出现过。”“有吗?”神棍停顿了一下,这间隙的时间里,罗韧听到自己滞重的呼吸。然后他说:“有。”第106章凤凰楼的生意终于如曹严华所愿,一天天慢慢好起来。从最开始的没有客人,到一天两三桌、四五桌,尽管按照一万三的说法依然是每天连本都收不回来,但曹严华觉得,从无到有,就是巨大的飞跃了。他辞了聚贤楼的工,晚上在酒吧帮忙,白天时间几乎都耗在凤凰楼。没客人的时候,他就自己找事忙活,洗洗碗、擦擦地、算算账什么的。炎红砂和一万三两个不像他那么尽心,但时常冒头,算是常驻,至于罗韧……他基本不出现。曹严华觉得也合情合理:他大概为了meimei小师父在担心吧。私底下,曹严华和一万三炎红砂他们讨论过木代的去向,曹严华和炎红砂都忧心忡忡,只有一万三无所谓,他甚至对他们的忧虑感到不理解。——“你们以为我国是有多乱?她一个成年人,自己做决定,身上还有功夫,哪那么容易就出事了?”炎红砂说:“万一呢?”万一真是个细思则恐的词儿,就怕这个万一。曹严华正胡思乱想,门口出现一个人,先还以为是客人,脸上端了笑正要迎上去,下一秒反应过来,是他小罗哥。真是稀客。曹严华问:“有事啊?”“有饭吗?”阖着是来吃午饭,吧台后头,郑伯抬头强调:“罗小刀,你吃饭一样要给钱的。”罗韧笑。他选了远离吧台的墙角位置,点了兰州炒饭,加一份羊rou肋排,一瓶可乐。先不急着吃,示意曹严华坐下。开口就问:“还记得五珠村海底下那幅画吗?”记得,一万三后来特意重新画过,就张挂在存放凶简的房间里以作参考,那算是个凶杀场景,溺死。“神棍昨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是在另一个地方,也发现同样的画了。”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点了张图出来,递给曹严华。曹严华接过来细看。拍的照片,像是石板,上头凹刻的模糊线条,边沿还长了青草。往后翻,一共三张。第一张,有人蹲在河边俯身饮水,身后站了个人,蹑手蹑脚,偷偷靠近,像是意图去推。第二张,先前那个饮水的人正被后一个人摁在水里,双手上举,似是拼命挣扎,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