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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枪,罗韧说过,这种打鸟的猎枪,杀伤力不够的。”曹严华着急:“这种……动物,受伤了会不会躁狂?那咱们……”岂不是更加危险?一万三也意识到危险了,人受伤时都会性情大变,更别提这种没法沟通的野人了。他试图往好的方面想:“她把咱们捉回来,还给我们苹果吃,不像要杀我们的样子。”“那人养猪还喂猪吃饭呢,最后还不是把猪杀了?”这比方,贴切到让一万三无话可说。他垂死挣扎:“可能她对咱们,另眼相看呢?”曹严华此际,真是分外牙尖嘴利:“为什么?看上咱们的色了?”这一句忽然提醒了一万三,他直愣愣冒出一句:“只有咱们俩没攻击过她。”曹严华没听明白。一万三说:“你想啊,炎老头跟野人那头是有血仇的,咱们到石屋的时候,小老板娘正跟野人打的你死我活,红砂拿铁锨去铲,被掀开了,罗韧打了她两枪,但是!”说到这里,语音加重,看曹严华,那眼色的意思是:你懂了吗?曹严华听懂了:“但是,咱们两个,由始至终,都对她,表示了……友好?”如果不攻击就算作友好的话。想想也对,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对野人做过什么,连野人身上的毛都没薅下一根,而且,被抓进山洞之后,一直睡的那么规矩,即便被尿憋的没法,他还一度,对着野人露出了真诚的善意的微笑。是这个原因吗?曹严华看一万三。一万三说:“曹兄,这可能是咱们的机会,如果她回来没攻击咱们的话,咱们就继续友好,友好到她昏了头……”曹严华重重点头。四两还能拨千斤呢,说不定,降服这个野人,就要靠他和三三兄了!木代等到心焦时,罗韧终于出现。她长长舒一口气。罗韧有些擦伤,幸好都没大碍,木代取出酒精棉球给他擦伤,罗韧伸手去接时,忽然愣了一下。他伸开手指去看,右手的手指上,沾了些……像是树脂,胭脂色,如同琥珀。木代也看到了:“这是什么?”罗韧简略说了一下在山洞发生的事,炎红砂惊的险些跳起来:“你也见到了?是……鬼吗?”她急急把自己看见的说了一遍。罗韧好笑:“哪有什么鬼,我把她扔开的时候,她可是有重量的。”木代想拿过他的手看,罗韧迅速避开:“别碰,可能有毒。”木代咬了咬嘴唇,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那块从野人身上拽下的胭脂琥珀。罗韧接过来,凑到手边比对着看:“颜色一样,只是这一块是硬的,但是我抓住那个人的咽喉时,那块琥珀是软的,像是有温度……”炎红砂忽然尖叫:“看!罗韧,你看!”不需要她提醒,每个人都看到了。当胭脂琥珀靠近时,手指上沾到的那一层,有了微微的颤动,向着琥珀吊坠的方向。像是磁铁吸附,又像是雨天里,玻璃上小的雨滴忽然被吸附到大的水珠里去。罗韧手上附着的那层琥珀不见了。木代头皮发紧,一巴掌打掉罗韧手里的胭脂琥珀:“别拿着!”她居然贴身藏了那么久,这个东西居然是能动的。罗韧看掉在地上的琥珀:“包里还有水吗?拿一瓶出来。”木代急急翻出一瓶,拧开盖子,罗韧很小心地拎起琥珀的黑丝绦挂绳,把挂坠扔进瓶口里。扑通一声,沉底,水的折射关系,从外头看,像是一只放大的血红色的眼睛。要用水来装……木代和炎红砂对视一眼。果然,罗韧接下来说:“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根和第二根凶简,都曾经以外力构筑过一些场景?第一根是渔线人偶,第二根是海底兽骨堆砌成的巨画。”炎红砂点头:“你的意思是,这第三根,也在哪里画了画儿,只是我们暂时没找到而已。”罗韧说:“如果我们一早就已经找到了呢,只是没想到而已。”木代奇怪:“找到了?”这一路上,有看到画吗?罗韧捡起一根树枝,用手理平面前的泥地,画了几道。堆堆叠叠,像乱作一团的绳子。罗韧说:“起初我没有想到,但是在山洞里,和那个人过招的时候,她脖颈处的胭脂琥珀忽然发出莹莹的光,现出这样一个字来。”木代有些难以置信,这也叫字?“第一和第二根凶简,都涉及到古体的甲骨文,所以我闲着的时候,搜索着看了一些甲骨文字,对其中一些,印象很深刻。这个字,看起来乱七八糟,但是,可以拆成三个部分来看。”他在那个字的旁边,先画出上半部分,像个麻花。“这像根绳子,是挂或者绑的意思。”又画出下半部分:“这个,是一个身上绑着绳索的人。”“合起来看,一个身上绑着绳索的人,被挂起来,是个吊字。”炎红砂瑟缩了一下,忽然说了句:“我爷爷是被吊起来的。”罗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去看木代:“还有呢,还有什么是被吊起来的?”还有?木代茫然:“扫……扫晴娘?”“就是扫晴娘。”连殊店里的扫晴娘是供把玩的泥塑,所以是有底座的,但是民俗中,扫晴娘用来祷天,是必须被挂起来的。挂起的扫晴娘,其实就是一个场景。每次扫晴娘被挂起,都继之发生确定的袭击,第一次,炎老头被野人抓走,但被木代和赶到的罗韧联合截下,第二次,马蜂的袭击中,炎老头终于没能躲过。和前两根凶简略有不同,它不是害命得手之后再呈现场景,而是在之前就有了端倪。木代沉吟:“所以第三根凶简,不在野人身上,在你见到的那个人身上?”罗韧点头。“把我和红砂见到的结合起来,那个人,是个女人,咽喉气管被割开,血rou外翻,她就是炎老头当初杀死的那个人。”“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她还没有完全断气的时候,凶简护住了她的咽喉,但是凶简本身无形,所以要借助固体的状态去封合伤口,这块琥珀,很可能是宝井里的,也可能是那个女人自己佩戴的。”炎红砂插了句:“应该是她身上佩戴的。宝井里的宝石都是原石,换言之,即便采出来了,还要交给专门的匠人剖石琢磨的。”罗韧回忆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皮肤很白,惨白,可能一方面是因为失血过多,一方面是常年不见阳光,她住在地下,但我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