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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形状,一忽儿摸小猴的脑袋,一忽儿拿指甲刮蹭小马的尾巴。嘴里数着:一轮,两轮……就像数羊,摸完一圈就是一轮,摸着摸着,就睡着了。以前红姨还说她:“看看,这小马小猴,脑袋尾巴都被摸的锃亮,木代,你再多摸几下,漆都要叫你给摸掉了。”那又怎样,雕刻的这么精致,还不就是让人赏玩的嘛。三轮,四轮……到第五轮的时候,心里忽然一个激灵。黑暗中,她禁不住汗毛倒竖。手指还停留在那个轮廓上,有些不受控地发颤。这个形状,好像不是马上封侯。亮光一闪,咔嚓,又是一声拍照轻响。罗韧已经回房睡了,或许是体力劳动的关系,今儿个,大家睡的都比平时早。不过,电脑是不锁屏的,相片自动传输和拼接的软件自行运行。屏幕上自动跳出照片,七张,一字排开。最后一张照片上,凤凰的脑袋,诡异地偏了个角度,而一直微阖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第69章炎红砂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床头灯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木代半撑着身子正看着什么,手虚揿在开关上。炎红砂打了个呵欠:“在看什么啊?”木代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说:“没什么。”炎红砂嘴里嘟嚷了句,翻了个身,不一会儿,鼻息又浅浅长长了。木代睁着眼睛,再一次不确信似的伸手去摸。这一次,没什么异样了。可是刚刚摸的时候……她努力回忆着那时候指间摩挲到的形状。好像,是个小人形状。第二天,天气不大好,蒙蒙的细雨,牛毛样,不打伞也不打紧。炎红啥和木代商量,既然已经决定了去采宝,就尽早动身——时间掐的紧的话,回来还能赶上凤凰楼开业。商量完了,给炎老头打了电话,炎老头说:“那你们今天就回来吧,我估摸着你们天黑能到,我这里收拾一下,明早就能出发了。”还以为能在家里多待两天呢,电话一挂,忽然就时间紧迫了。炎红砂赶紧满床收拾东西,木代去到楼下,给曹严华交代新的习武安排:每天除了负重跑之外,开始练习拉升韧带,另外,早晚一千个左右腿上踢、一千个左右手手刀。她给曹严华示范上踢和手刀:“脚面绷起来,压脚尖,这个踢,其实是用脚背的力量击打,不是脚尖,脚尖那么脆弱,踢一下就废了。手刀是掌根边缘,rou最厚的地方,猛然这么一下……”她一记手刀劈在曹严华脖颈处,曹严华险些被劈的灵魂出窍。炎红砂正拎了自己和木代的行李袋下来,看到曹严华痛的脸纠成一团的模样,忍俊不禁。一万三在边上斜眼看着。炎红砂说:“一万三,你跟曹胖胖一起练呗,就能练不成高手,打个架逃个命强个身健个体还是没问题的。”一万三翻了她一眼,嗤了一声说:“没兴趣。”那副样子,炎红砂看了就来气。她对着一万三撂狠话:“那要是将来,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我可不会去救你!”一万三调动脸上的肌rou,给了她一个万分不屑和鄙视的表情,说:“哈。”吃完饭,木代去向罗韧道别。半路上遇到带着聘婷的郑伯,以往都是一万三抽早上时间去陪聘婷,这些天,郑伯要忙凤凰楼的事,习惯把聘婷往酒吧送。问起罗韧,郑伯说:“没起呢。”边说边把门钥匙给了木代。罗韧的房门没锁,轻轻一拧就开了。木代轻手轻脚的进去。没有起身的房间,尚存夜和暖的气息,又有说不出的味道,暧昧的、男人的、想象不到的。木代屏着呼吸走近。很少有人能察觉她的近身,因为她轻功很好,但她觉得,罗韧一定能察觉出。偏偏没有,他依然睡的沉,一只胳膊垫在脑后,侧着脸,阴影打在眼廓里,毯子盖的没型,屋里很暗,睡衣的领口掀着,隐隐露出颈下,看不大清,就是觉得……嗯,性感,没错,男人的性感。木代走过去,半跪在床边,向他耳边吹气。罗韧动了一下,像是发觉了什么,过了会,偏头向这边,半惺忪地睁眼。木代说:“罗小刀,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吗?人家进了屋了你不知道,到床边了你也不知道,我手里要是有把快刀,照着你的咽喉撸那么一下,你这辈子也就不用再醒了。”罗韧看了她一会,换了个姿势,伸手去摁颈后,像是觉得酸痛:“我做美梦呢。”木代站起来,问:“什么美梦?”“你啊。”他突然伸手一捞,换住她的腰往下一带,木代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跌伏到他怀里,他还是躺着,把毯子一抽一裹的,把她大半个都抱住了。说:“嗯,这样舒服多了,我懒得起来抱你,怪累的。”木代笑起来,这是得有多懒。她撑着手臂想起来,罗韧搂了下她的腰,说:“躺会。”木代说:“我压着你了。”“你又不重。”又说:“咦,外面下雨了吗?”他是暖的,她却微凉,从外头进来,带濡湿的水气,头发拂在他脸侧,痒痒的,雨丝的味道。木代点头,伏下脸去,下巴正挨着他肩。罗韧说:“你放松啊女朋友,身子紧的像弓,弯弓射大雕吗?”木代被他逗的一笑,那口气就xiele,真的放松下来。罗韧的身体有男人的硬朗,她却是柔软的,放松下来,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起伏,呼吸似乎都在一个步调上了。她说:“你真不知道我进来吗?”“我大概知道有人进来,没在意,郑伯经常进出我房间的,总不见得我每次都要跳起来。”“如果我是坏人呢?”“如果你是坏人,你现在已经横着躺地上了。”木代不相信。罗韧笑笑:“真的,你鉴别危险与否不是看动静和脚步声的大小,是看有没有那股恶意和杀气,你知道吗,杀气是有温度的。”杀气是有温度的。罗韧有轻微的晃神。思绪忽然飞开很远,回到了老岛的那幢豪宅,屋子里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发不出声音——因为地毯有一寸来厚,踩上去松松软软。他藏身在金身的佛像背后,看到青木从转弯处的墙角探出头来,向他比划了个手势。明白,那意思是,安全。他站起身,提着枪正要迈步,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