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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响了。木代看了半天才看到茶几上埋在一堆杂物中的电话机,自从手机普及之后,很少有住户专门装电话了,本来想置之不理的,鬼使神差的,还是接起来了。那头传来罗韧轻笑的声音,还有路上的过车声,看来是上了车道了,不用追了,追也追不上。这声音,简直是要杀了她的神经了。“姑娘,不容易啊,在墙上挂的挺累的吧?桌上有草莓,别客气,洗洗吃了吧。”木代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挂电话了。作者有话要说: 木代怒气冲冲地盯着草莓。草莓很不服气地说:怪我咯?第10章垂头丧气回到别苑,已经快半夜了,木代懒得回房,走到大堂的沙发前挺尸样躺下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别苑的风格复古真不是盖的,吊灯是悬臂铜猿,惟妙惟肖的铜猴倒悬下来,尾巴弯钩,钩梢上点灯。可惜装的是现代的照灯,要真是古代那样,尾巴上立个烛,晚上焰头微晃,那就更有感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过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她:“丫头,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万烽火,木代蔫蔫地躺着不动,说:“叫人气的。”万烽火哈哈大笑:“跟气爆了的球似的。”这话说的真贴切,万事都不能太过,她就是气的太狠了,反而气脱力了。她提起精神跟万烽火说话:“怎么还没休息啊?”“刚把李坦送走。”木代意外:“他走了?”“走了。”也是,又不是真的来旅游的,既然没进展,可不就各自散去了?虽然对罗韧心有不甘,但谁又有那个精神,为了个连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在陌生的地方熬着耗着呢?木代怅然地坐起身子:“我明儿也回去了。”第二天一早,木代收拾了行李,叫了出租车往机场去,刚开出不久就在人民路上堵了车,木代摇下车窗就当闲看风景,对面忽然有人对她大挥手:“哎,木代meimei!”是那个曹严华,这一块是他地头,估计见天转悠,木代冲他挥挥手,本意是让他原地待着得了,谁知道他横插路小跑,一路躲着车挨着骂过来了,待到跟前,眉花眼笑的把胳膊肘压车窗上:“哎,木代meimei,去哪玩啊,三峡啊还是磁器口啊?”“回去了。”曹严华用了足有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回去了”,登时大惊失色:“怎么就走了呢meimei,你才来几天啊,看不起我大重庆啊,哎你走了都不打声招呼,太伤感情了,我怎么着都得请你吃顿饭啊……”前头换灯了,司机不耐烦的撵曹严华:“让开让开,车开了。”木代抱歉地冲曹严华笑笑,谁知道还是低估了曹严华的热情,他不甘心地随车小跑两步之后,忽然拉开车门嗖的就窜进来了。这么危险违规,司机的脸色难看之至,曹严华权当没看见:“正好,我不忙,送送你。”木代觉得正事应该还在后头,果然,曹严华加了她微信又再三表示要去云南拜会之后,忽然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木代meimei,你功夫跟谁学的啊?”木代斜他:“怎么着?”“我也很想学啊,你这技术对我们这行太重要了啊,我上网查过,现在开班授课的都是什么太极拳,老头老太强身健体用的,不实用啊。木代meimei,你有专门的师父吧?”“嗯。”曹严华心里一喜:“木代meimei,不,姐,你看,你想不想收个师弟什么的?”这要求提的可真委婉,木代一句话绝了他的心思:“没可能的,别想了。”曹严华不死心:“难道你师父只收你一个徒弟?”“不,前头还有一个。”木代笑嘻嘻看他:“前头那个徒弟心术不正,学了功夫之后不走正道,偷了人家东西,我师父知道之后,打断了他一条腿……”她说话的时候,手慢慢搁到曹严华膝盖上,曹严华听的紧张,也没在意,谁知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忽然用力拧住他膝盖往边上一掰,曹严华怕不是以为腿要被她给捏断了,没命样尖叫起来,司机让他叫的一激灵,车身硬生生在路上打了个飘。木代好整以暇地缩手,语重心长的:“胖哥哥,不是我瞧不起你的职业生涯,但是我师父最恨的就是贼,他要是知道你趟过这摊水,哼哼……”曹严华让她两声冷哼哼的毛骨悚然,终于彻底绝了学技术的念头,不过他为人倒还实诚,也没有因为这事就转冷了脸,到了机场之后,一路把木代送到安检口。距离起飞还有段时间,木代在机场店里闲逛,正寻思着要不要给红姨带点重庆特产,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居然是李坦。这也算是此趟结识的熟人了,木代挺高兴的:“你不是昨晚就走了吗?”李坦笑笑:“昨天不知道是航空演习还是交通管制,改今天了。”李坦的飞机也还早,两人找了位置坐着聊天,话题绕来绕去也绕不开落马湖,李坦的兴致不高,想来是这趟重庆之行让他诸多失望。木代并不觉得岑春娇的信息是假的,但是李坦这头也说得有鼻子有眼,双方各执一词,旁人也很难判断,她建议李坦:“你如果真的跟凶犯打过照面,应该告诉万叔,他那里人多渠道也多,可以帮你一起找。”“我这次跟他私下也谈过了,但是……”李坦眉头皱起:“怎么说呢,情形比你想的复杂,姓万的建议我去找个催眠师。”怎么还跟催眠师扯上关系了,木代有些懵。李坦给她解释,但又说的语焉不详:“当时……说实在的,我正好撞上,那个人想逃,我和他厮打在一起,他带着口罩,然后忽然有人在我脑后来了一下子……”木代惊讶:“他们是两个人?”李坦叹气:“我原先也以为是一个人。”他从怀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在手上,估计顾忌是在机场,犹豫了一下没点:“因为是两年前,跟岑春娇说的五年前完全对不上,所以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的话不可信。但是那两个人的脸,我真的没特别确切的印象,虽然倒地的时候我看到了,但是当时被打懵了,更何况,另一个人还带着口罩。”木代明白过来催眠师的作用了:“应该有用的,我听说催眠师挺神的,可以让你潜意识回到当时的现场,等同于场景重现,甚至可以引导着你把眼前的脸画出来。你画画好吗?”李坦笑起来:“凑和吧,年轻的时候,我挺喜欢写写画画的,钢笔画画的不错,还给亚青画过……”说到这,他忽然沉默了,半晌低了头,拇指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