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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颐心里积累了好几日的郁气,总算是渐渐消弭了,心情难得地好了起来。她落后于众人半步,偏了偏脑袋,状似不经意地往正与马启鸿同行的谢锦言身上瞥了一眼,忽然想起十多年前还是在上海的时候,同样是这样宽阔整洁的街道。现在的他们,可以从容不迫地站在台阶上,握着足够的筹码去和鬼子谈和平。而彼时的他们,却只能和所有心里愤愤不平的人们一样,站在法租界的台阶底下,用游/行和呐喊来宣泄自己心里不满。彼时的她,站在工部局的台阶下,仰望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洋人,想着将被鬼子们摧残的华夏大地,心里只恨时间走得太快,让她来不及去做些什么!而现在,现实已经和历史截然不同,鬼子们被她提前赶跑了,华夏的军事实力与日俱增。华夏正在崛起!事实上,她已经得到了一开始时她想得到的一切。想到这,锦颐心里那份恨不能对鬼子们赶尽杀绝的不甘,陡然间减少了许多。十年战争,不管她战胜了还是战败了,硝烟弥漫过的地方,最终总是荒芜与苦痛。所有的战争,都应该是为了和平而战。现在,应该到了华夏一切新生的时候了。心里憋了十多年的那口气陡然一松,锦颐只觉得肩上的重担被卸下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皇军会在半个月之内撤军回到日本的,还请各位放心。”一众人停在了市政厅门前的台阶上,锦颐回过神的时候,就听见福泽正如此保证道。对于鬼子,锦颐向来是不待见的。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减少同福泽的交流,刻意落后了半步,躲到了后面去,叫秦非正和马启鸿走到了福泽的身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接了福泽的话的,是马启鸿。与五日前不同,此时面对着福泽的马启鸿,仿佛又变回原来那个“和事佬”好相处的模样,不再咄咄逼人。可谁也没想到,马启鸿的话音甚至还没有完全落下,变故陡然发生——宽阔的空间里,如谢锦言、王凡那样的陪同人员正在私底下里交谈,如锦颐那样原本就看鬼子不顺眼的一直都漫不经心,谁也没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甚至没有一个人听到枪响,怎么忽然一下,马启鸿的笑就凝结在了脸上,胸口上多了两个窟窿呢?“——砰!”马启鸿的死亡是迅速的,叫人反应不及的。或者,在死前,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下一瞬,他就沉沉地仰躺在了地上。此刻,似乎所有人的反应都变成了慢动作。锦颐第一次那样方寸大乱地抬头,恰好看见一边的谢锦言脸上交织着诧异、惶恐和悲痛,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老马!”情急之下,谢锦言叫出了私底下对马启鸿亲近的称呼。而也是因为谢锦言这句嘶哑着喉咙的叫喊,许多原本还怔愣着的人们,一下就被震醒了。是谁开的枪?鬼子吗?她的脑子里拉响了警报,莫名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可她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么许多了。她看着铁血军、产军、民军的将士们迅速抬起了手里的枪,把市政厅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只能强迫着自己迅速镇定了下来。下意识地,锦颐抬了抬脚后跟,凭借着原本就落后众人半步的优势,往后挪了几步,想重新退回市政厅的建筑物里。她和秦非正的身边都围着十几个从旁边涌上来的各自军队的士兵,他们被牢牢地护在了战士们用血rou之躯围成的防护墙中间。——快把谢锦言拉着一起走!锦颐从枪夹里掏出了随身带着的手/枪,举在手里,一边往后退,一边抽着空预备对王凡交代着。她一个侧首,压在喉咙里的话几乎就要说出来了,却又生生被逼得压了回去——甚至第一眼看见的都不是王凡,一颗子弹擦过了她的额头,蹭破了一层浅浅的血rou带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殷红的血液,几乎是瞬间就从她的鼻梁上滑了下来。在额头与子弹接触到的片刻,锦颐的眼睛兀地像鹰隼一样锐利起来——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她转回了脑袋,连人影都还没有看清,瞬间就扣下了手/枪的扳机。“砰!”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看来,明天应该正文完结啦,然后应该还会有几篇记录后续的番外~另外,因为作者君七月份要去实习的原因,所以只能先开一本写起来比较轻松的文~隔壁已经有三章了,大概就是女主贼苏贼苏,没有男人配得上她的,玄学无cp苏文,这篇文彻底完结以后,那边就会日更,有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摸过去看看~抱紧各位,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谢谢五月渔郎扔了1个地雷☆、第一百三十五章完结章“砰!”“砰!”在一片慌乱的嘈杂里,两声枪响蓦地响起。第一枪,是锦颐向躲在对面大楼上的暗杀人员开的。没有打中。第二枪,却是径直从自己的后方打来的——此时的将士们都处于一级戒备当中。有市政厅的原国民政府官员正试图组织秩序,也有路边经过的人们厉声尖叫。整个市政厅外围都围绕着厚厚的一层人群,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在说话,那枪声又并不突兀,全然没有人注意到现场有枪声响起——除了锦颐自己。她为向对面大楼开枪而举起的手甚至还没有落下,几乎是紧接着她扣下扳机的下一瞬,另一枚子弹就紧接着刺穿了自己心脏的正下方。“唔——!”剧烈的疼痛使得锦颐忍不住闷哼出声。粘稠的血液开始控制不住的从子弹破出的子弹孔里涌动出来。锦颐握住枪的手有些颤抖,身为人,她原本是应该本能地伸出手,立马捂住自己被子弹击中的地方的。可最后,到底是这十多年高强度的强化训练战胜了人的本能。她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瞬间又凭靠着自己极度强悍地意志力,一把握紧了右手里有些松动的手/枪。也顾不得会扯动已经胸腔下方的弹口,一个迅猛地回转,第一眼就看见了手里依旧握着枪福泽。回转的动作幅度太大,深入骨髓的疼痛,叫锦颐的身上霎时浮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她向着不断往后退的福泽开枪了。但几乎是同时,从福泽的枪口里,她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子弹再次向自己飞来——耳边甚至像是像起了自己的心跳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