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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是给谢锦言的,一封是给她的。“秦非正要同于美涵结婚,怎么会想起要给我送邀请函了?”她仅仅是一个刚刚有些声名鹊起的文人,即便的确是小有名声了,却也绝对是够不上参加秦非正婚礼的资格的。更况且,她方来上海小半年,同秦非正、于美涵二人根本也无甚交情,这两人又怎么会兴起要去请一个非亲非故之人?锦颐想不通,干脆便别过头去,等着谢锦言来给他一个答案。显然,谢锦言也是早有准备,锦颐刚一问完,他便立马答了上来,“你也不用担心,我给我其他的一些好友们去电问过了,这一次秦非正的婚礼请了很多人,足有千人。除了全国各地的名人们请得不少以外,在上海滩里,像你这样名声比较出众些的,他们也基本都请了。”如同秦非正结婚那样的场景,纵然锦颐未曾得到请柬,他也必定是会待她同去的。但是,与他所设想的情况不同,锦颐竟然同样收到了邀请函!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说他就瞧不起锦颐了。而是这个圈子便是这样,向来是什么级别的人就会同什么级别的人交往。通常,像秦非正这样的国家领导人物,即便是普通的宴客,也必定是各界的精英与翘楚。哪怕他自己心里面知道他的meimei决计是不比任何人差的,但是就事论事,仅就现下的情况而言,要将锦颐当做是文坛的顶尖人物,那是十分牵强的。所以,两相对比之下,秦非正那封突如其来的邀请函,便显得十分怪异了,他是不可能不去打听打听的。直等到他从朋友那儿听到了秦非正所邀请的一系列人物里,锦颐反而算不得是突兀的那一个,方才放下了心来。可是,锦颐在听了谢锦言的解释之后,却并有跟着放下心来,反倒是将眉头越蹙越深——平常人家结婚,只宴好友七八。富足一些的人家,可有数十。如同秦非正那样的身份背景,宴邀数百位自是算不得什么,但是要说千位以上,那便确实是有些过了。尤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且抛开民、产两党愈发恶劣的关系不说,如今的华夏国内,起义、战争四起,在这样的情境下,举办这样的盛世婚礼,绝对是不合时宜的!而这场婚礼的主人公秦非正,能从出身中等的盐商家庭走到今天的举足轻重的位置,本身就也不是个什么傻子,自然不可能分辨不清轻重缓急。这是一个善于玩弄权柄政治的人物。这样一个能说出“叛逆未除,列强未平,何以家为”的人,会如此突兀的做出结婚的举动,即便她相信他是与于美涵女士感情深厚的,她也很难相信他是没有其他目的的。“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仔细的将邀请函重新折放回信封里去,锦颐细声说道。“行,那我在准备贺礼的时候,顺便也帮你一起准备一份。他们的婚礼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免得你来不及。”谢锦言并没有感觉到多意外。无论是出于秦非正这个发出邀请的人本身的身份,还是出于积攒写作的素材,抑或是其他的什么,他早就料到了锦颐是不会拒绝的。他来上海的时间久,参加过各式各样的宴会场合,对于参加什么场合,应该给什么样的贺礼也算是颇有心得。反正他自己也是要给,既然能让锦颐少麻烦一些,他就也不介意替锦颐一齐把贺礼给挑选好了。*十二月一日。秦非正发送邀请函的时间已是十一月份的末尾了,但是,这是完全无法阻止全国人民的热情的。几乎是从天亮开始,上海道路上的人便越发多了起来,平常就很拥挤的火车站,今天更是毫无一丝空隙。这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人们,有记者、有文人、有社会精英、也有许多闲人。他们并不一定都有秦非正的请柬,但是肯定的,他们都是来观摩秦非正的盛世婚礼的。即便他们深知自己大约是看不见秦非正结婚的场景的,但至少,他们是能瞧见秦非正夫妻同坐汽车绕城环行的场面的。身着一身粉色的旗袍,头戴一顶浮面白纱礼帽,锦颐鲜少有打扮的如此用心的时候的。她一只手轻挽着谢锦言的左臂,待谢锦言将两人的邀请函和贺礼,一同交递给饭店大门一侧的侍员手中以后,方才同着他一道踏进了饭店的大门。……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特嫌弃文名/(ㄒoㄒ)/~~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文明可以说是很言情风了,但是我没那个胆子取个那么直白的名字啊/(ㄒoㄒ)/~~要不你们帮我想想?另外,天气转凉,作者君已经中招感冒,大家注意保暖(づ ̄3 ̄)づ~谢谢暴力老奶奶扔了1个地雷☆、第十七章仪式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锦颐和谢锦言到得和平大饭店的时候,离仪式开始的时间还有钟半个钟头。但当锦颐踏入饭店大堂的时候,却发现大堂里已经十分热闹了。秦非正给每个人的邀请函里,定下的时间都是下午三点。但实际上,是不会有人真正踩着点到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后世,这都是一种社交礼仪。“慎之,你可终于来了。”锦颐随着谢锦言刚刚走进大堂,站定没有多久,便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谢锦言。顺着那声音望去,锦颐的眼里,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个端着高脚杯的青年。这两个人她是见过的。在茶楼的那次茶话会上。那两人之中走在后面的那个,显然是被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给拖过来的。等他走上前来,发现锦颐和谢锦言都已经看向他了,他才终于不情不愿的走了上来。“慎之。”他先是唤了一句谢锦言,等谢锦言也跟他问了一声好后,方才吸了一口气,稍稍侧开了点身子,对着锦颐问好道:“谢锦颐先生好,原来锦颐先生也来了。”他的语气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容也颇有些快要挂不住了的感觉。两人之间即便是什么都没有说,都仿佛萦绕着一种尴尬的氛围。他就是那个在茶话会上提出“茶壶”理论的人了。锦颐也没有那种惹人不自在的喜好,只同样向着那人点头问好之后,便侧首望向了身旁的谢锦言,“哥哥,既然你的朋友们来找你了,你便同他们过去吧,我不打扰你们了。”“那怎么行!”谢锦言立马否定道。“这里的人,你压根就没几个是认识的,你自己一个人还能跟着谁?”若不是场合不合适,就凭锦颐那句话,谢锦言都想翻她个白眼。可谁知,他的话才刚刚落下,身体的斜后方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