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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战乱的时代,这二人甚至亲自照料受伤的将士。朕若嫌弃你,岂非也是嫌弃朕的嫡亲祖母与母亲?”见她仍是傻愣愣的模样,他正色道,“朕的愉昭仪,是清清白白地来到朕的身边的,她冰清玉洁,朕不许你污蔑她!”苏沁琬定定地望了他片刻,陡然扑过来紧紧搂着他,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确认,“真的不嫌弃?不许哄我!”赵弘佑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你若再将朕的衣裳哭湿,朕便要嫌弃你了!”哭声顿止!赵弘佑哑然失笑,拿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拭着泪迹,见她偶尔还打个哭嗝,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亲,将她轻轻环在怀中。良久之后,轻轻软软的嗓音从他怀里透出来,“臣妾那般威胁舅舅,皇上可会觉得臣妾、臣妾……”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赵弘佑也听不清楚。他低下头去在她额上亲了一记,赞赏道,“小狐狸很聪明,懂得在最危急的时候及时冷静下来,想法子保存自身。”然后,平平安安地到他身边来。苏沁琬在他怀中仰着头望他,对上他明亮的眼眸。漆黑如墨的狭长凤目中有怜惜、温柔、赞赏,却独独没有她以为的怀疑、嫌弃。她心头一松,反手搂着他的腰身,将自己深深地嵌进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嬷嬷……”许久,她猛然回转,挣扎着轻唤。赵弘佑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放心,她如今很好,平平安安的,朕的人会照顾她,改日,待朕安排好一切,再带你去见见她!”“好……”将怀中的女子哄睡了过去,赵弘佑抱着她上了床榻,又温柔地为她盖好被衾,正想着离开,却察觉一方衣角被对方紧紧地抓在手中。他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衣角解救出来,再望望沉沉睡去的苏沁琬,终忍不住伏下身子在她唇上亲了一记。今晚之后,她便不会再陷入恶梦当中了吧……大掌怜惜地摩挲着她的脸庞,他没看错,这果真是只小狐狸,一只聪明的小狐狸,幸好她足够聪明,足够机灵,这才能躲过孙府那些不怀好意,最终得以来到他的身边。想到苏沁琬在孙府的那几年,他眸色一冷。不管孙培林是卢氏,还是小狐狸所杀,就凭他敢对他的人不轨,也足够他死一千次、一万次!再次为苏沁琬掖了掖被角,他一拂衣袍,起身大步离去……郭富贵见他出来,连忙小步跟上,身后的柳霜等人互望一眼,又望了望再度合上的房门,一时竟抓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看看。赵弘佑大步流星地到了御书房,提笔‘唰唰唰’几下分别在两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拿出印章用力盖了上去,两三下便分别卷好,直接扔给郭富贵,“着周源亲自送到孙府去交给孙进荣,便说是朕为他早逝的三儿子补的挽联!”郭富贵一愣,也不敢多话,几步上前将地上的两副卷轴收好,低着头应了声便躬身退了出去。周源接到旨意后亦是疑惑不解,可也只得摸摸鼻子便认命去了。御书房中的赵弘佑,却开始思索苏沁琬及卢嬷嬷关于孙培林之死的说辞。这两人都承认孙培林是自己所杀,表面看来是小狐狸的说法更合情理些,可他却依然不怎么认同。在那般危急的境地,柔弱女子惊慌之下捡了块石头砸向身上之人,先不说她的力度如何,单从她一手便能捡起来看,说明那石头定是不大,一击之下对方吃痛而松手倒是可能,一击毙命……倒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这可能性却并不算是大。当然,也可以说那孙培林死时已到,小狐狸好巧不巧恰恰击中他致命之处。只是,这样的巧合,他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卢氏说她砸死了孙培林,小狐狸也说孙培林是被她砸死的,这便说明孙培林确是被石头击中而亡。突然,一个想法从他脑海中蹦出来——会不会、会不会孙培林欲施暴时恰好被卢氏发现,卢氏情急之下随手搬了块石头砸向他的头部,失手将他砸死。他呼吸一顿,在这种情形下,若是卢氏搬的石头足够大,又是愤怒之下,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的话,那孙培林必死无疑!这样一来,再结合卢氏与小狐狸的说法,小狐狸为了保护卢氏,以死相逼让她将身上血迹抹去,自己到了孙进荣处揽了罪名,再与其交涉……孙府内,孙进荣惊惧地望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周源,正欲张口叫人,却看到对方出示的腰牌,脸色大变,一下便跪在了地上,“下官不知是大人,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周源也懒得理会他,让他起了身,直接便将手上两卷卷轴递过去,“这是皇上为你家早逝的三公子写的挽联!”孙进荣一愣,下意识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一下便面无血色,彻底瘫倒在地。只见两副卷轴,每副上均写有四个大字,分别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70周源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异样,语气羡慕地道,“死后能得皇上亲题挽联的,令郎也算是大齐第一人了,孙大人好福气啊!”见孙进荣脸色更难看,浑身上下哆哆嗦嗦不止,他冷笑一声,十分不耻地啐了他一口。连孤身投奔而来的外甥女的财产都霸占,也不怕天打雷劈!周源离开后,孙进荣仍是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皇上竟然知道了那件事!一个死有余辜,再加一个死不足惜便足以表明皇上的态度,天子之怒,他孙家又怎承受得起!想到此生前程不但无望,甚至可能连身家性命都不保,他不禁一阵恐慌,牙关也抖得‘咯咯咯’直响。“爹,您怎么坐在地上?”快马加鞭赶回府的孙培策,将缰绳扔给门外下人后便大步往外书房去寻孙进荣。这个时辰父亲应该仍在书房才是!哪知他方推门而进,却见孙进荣愣愣地坐在地上,他不及细想,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却听对方喃喃不止,“完了完了,全完了……”“爹,什么全完了?”他一面将孙进荣扶到太师椅上坐好,一面问。未等孙进荣回答,他想到来意,不禁焦急地道,“爹,那卢氏不见了,方才儿子亲自到京郊看了,卢氏竟是离奇失踪!”孙进荣脸色苍白,散乱的目光渐渐对上他的视线,片刻之后绝望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以为是那臭丫头想着两败俱伤,谁知竟是皇上……”禁卫的人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眼前,避过众人耳目带走一个卢氏又算得了什么!“爹,您这是何意?什么两败俱伤,什么皇、皇上?”孙培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