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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知情识趣,却不代表着他会喜欢她背后势力涨大。人都是有欲.望的,并且欲.望是会随着所得到的东西越多而无限膨胀,一个国公府、一个丞相府,再加一个太傅府已经让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他不希望将来还会冒出一个孙府、苏府。赵弘佑心有所思地坐了半晌,蓦地一撩衣袍站了起来,抬脚大步跨出了门,“摆驾怡祥宫!”孙家母女离开后,苏沁琬将芷婵等人摒退,一个人独自靠坐在紫檀云纹湘妃榻上,神色莫辩……会特意在她面前提起早已死去的孙培林,必定是她的好舅舅所授意的,而看江氏那模样,想来仍是不知道那件事。她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孙家看来是极希望这门亲事能成真,否则孙进荣也不会赶在如今她风头正盛时暗里威胁了。只可惜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苏沁琬可以在后宫中无限荣光,但她背后的家族是绝不可能势大的!若她认识不到这一点,将来的下场绝对比曾经的常良娣、刘贵嫔更惨。摆不正位置,看不清身份的女子,是无法在后宫中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的。而她,自问还是很爱惜性命的!身后传来细细的脚步声,苏沁琬以为是淳芊等人,也不在意,懒懒地伸出手去,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把桌上那卷书册递过来。”醇厚的低低笑声尤其清晰,苏沁琬一愣,正要回过身去看个分明,伸出去的手却被一个厚实的大掌包住了,紧接着便是含着明显取笑之意的话语,“冬日犯懒倒也罢了,这大好春.光的不到外头去走动走动,偏还腻在屋里,小狐狸原来还是只懒狐狸!”苏沁琬抿嘴一笑,扯着赵弘佑的手一个用力便坐直了起来,随即单手环住他的脖颈,娇娇地嗔怪道,“皇上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差点把臣妾吓着了!”“你胆子可大得很,哪会这般轻易被吓到!”赵弘佑双手环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将她搂在胸前,半真半假地取笑道。苏沁琬撅着嘴不高兴地道,“皇上一来便要取笑人,又是懒又是胆大,臣妾才不是那样的!”赵弘佑朗声大笑,笑声过后在她唇上啄了一记,抱着她坐到了榻上,眼带戏谑地问,“不是那样,那是哪样,嗯?”“很贴心很懂事很能干!”苏沁琬毫不客气地自夸,眉目弯弯,红润的双唇得意地上扬。赵弘佑‘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大掌在她脸上揉了揉,一本正经地道,“让朕瞧瞧这脸皮到底有多厚,嗯,确是厚出了非一般的程度……”苏沁琬‘咯咯咯’地直笑个不停,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去,“才不厚,臣妾才不是厚脸皮,不是不是!”赵弘佑搂着她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长榻上,见身下的女子笑出满脸醉人的红云,眸光闪亮澄澈,正似娇似嗔似喜地望着他。他忍不住伏下身子,在她额上落下怜惜的一吻,极温柔地在她脸上游移,却又不含半分情.欲。轻轻的吻像拂过心房的羽毛,让苏沁琬感觉心都颤了起来。这漫长的一吻结束后,赵弘佑侧身躺在她身旁,大掌仍是霸道地锢着她的纤腰,间或凑过去偷个香,小小地闹上一回。低沉浑厚的男子笑声夹杂着女子娇娇脆脆的说话声,让正要推门进来换茶的芷婵一下便止了动作,低头掩饰嘴边笑意。“今日可见到了娘家亲人?”闲聊间,赵弘佑一面轻抚着怀中女子顺滑的长发,一面状似不经意地问。“见着了,多谢皇上为臣妾想得周到!”苏沁琬往他胸膛上蹭了蹭,感激地道。“这不值什么,爱妃高兴便好。”赵弘佑不甚在意,顿了片刻又问,“与她们都做了些什么?这回时辰终是短了些,若是爱妃喜欢,改日朕再挑个时候让她们再进宫来陪你说说话。”“不过是些家常话,臣妾那几年因要为父母戴孝,平日都关在自己屋里,与表姐妹们都极少一处玩耍。舅母又要打理府上杂事,臣妾也不便常往她那处去。”闷闷的声音从胸膛处透出来,让他忍不住将她抱得再紧了些。“皇上对臣妾好,臣妾是知道的。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偶尔为之倒也未尝不可,次数多了终是不好。毕竟,宫里jiejiemeimei这般多,臣妾也不好太过了!”苏沁琬收敛了心神,轻声地道。“嗯,果真是懂事了!”半晌之后,赵弘佑笑着夸赞。苏沁琬轻捶了他一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洋洋得意地道,“臣妾可是说过了的,皇上偏不相信。”赵弘佑爱极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模样,用力在她勾着动人弧度的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是,爱妃真真是个懂事的!”得了赞同,苏沁琬更加得意了,得寸进尺地要求道,“那皇上日后再不许取笑人,不许再说臣妾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赵弘佑简直叹为观止,世间上也只眼前这只小狐狸胆大包天,竟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偏他还不以为忤,反而觉得颇为有趣。这小狐狸异于常人,他和她相处久了,莫非连感觉都变了不成?气不过地低头欲往她唇上一咬,哪料到苏沁琬动作比他更快,双手迅速捂着嘴唇,身子一弓从他怀里退了出去,飞快趿鞋下地,两三步便离得他远远的,末了还回过身对着他笑得好不得意。赵弘佑一个不察被她逃了出去,眉梢轻扬,望着对方那带着三分得意七分骄傲的神情,一时按捺不住便笑了出来,“若是乖乖过来,朕便前事不究;若是让朕亲自去逮了,那可是加倍处罚!”苏沁琬脸上的笑意一下便凝在唇边,嘟囔着慢吞吞朝他挪过来,“这是威胁、这是恐吓,皇上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见赵弘佑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自我安慰地道,“罢了罢了,小女子不与皇帝计较!”赵弘佑被气乐了,撩袍下地,连鞋也不穿,大步跨过去,在苏沁琬的尖叫声中抓住了四处逃窜的倒霉娘娘,一个用力抱着她进了里间,好好地进行加倍了的处罚,痛痛快快地贯彻落实‘君无戏言’的真理!初春的京城处处是勃勃生机,往来街道上人头涌涌,两侧商铺林立,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尤其是各处客栈酒楼,因全国各地举子陆续上京备考,各大客栈人满为患。一名不过弱冠的男子抱着几本书从一间书斋走了出来,简简单单的蓝色书生袍穿到他身上,依然衬得他如玉树芝兰般。“凌兄,又挑了什么好书?”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凌渊回过头去,见是新近结识的同省举子,随即温文客气地道,“不过游记之类的闲杂书籍。”“哈哈,凌兄涉猎甚广,他日必定高中,日后还望多多提携!”“闲来无事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