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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头便走。苏沁琬下意识便抱着他的腿,仰着脸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放手!”冷硬的男子声。苏沁琬抱得更紧了,她如今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带着满腔怒火从怡祥宫离开。“放手!”赵弘佑咬着牙,硬是从牙关再挤出两字。可他越说,苏沁琬抱得越紧,到最后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腿上。赵弘佑脸色铁青,却偏又狠不下心将她踢开,好半晌才又挤出一句,“你给朕起来!”这一下,苏沁琬倒是听话了,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方一站稳又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咬着唇瓣怯怯地望着他。见赵弘佑冷着脸转身就走,她连忙迈着小碎步跟上,可那双手依然死死抱着他,一刻也不敢松。留在原地的柳霜等人互望一眼,片刻之后便跟了上去。焦急地守在寝殿外的云蓉见两人腻着过来,脸上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却见那两人一声不吭地迈了进屋。“放手!”赵弘佑冷冷地瞪了如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的苏沁琬一眼。苏沁琬咬咬下唇,手上力度却不减。万一她一松手他便跑了可怎么办?赵弘佑气结,“你也不瞧瞧自己满身的狼狈,难不成还想将这副模样留着好过冬?”外头的芷婵一听,连忙低声吩咐小宫女准备热水。苏沁琬低头看看身上被磨得皱巴巴的衣服,脸上一红,可依然小小声地讲条件,“那、那皇上先别离开,嫔妾整理好之后……”“朕还未与你好好算算账……”“对对对,今日事今日毕,皇上还是与嫔妾算清楚了再走。”苏沁琬连连点头。赵弘佑差点被气笑了,恨恨地瞪着她,直到淳芊进来弱弱地禀,“婉仪,热水都准备好了。”苏沁琬应了一声,再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赵弘佑,确信他真的不会离开,这才一拐一拐地到了净室。赵弘佑皱眉望着她异样的走路姿势,张嘴欲让人传太医,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一撩衣袍在太师椅上坐下。“皇上请用茶!”轻柔的女子声听着倒有几分刻意,赵弘佑倒并不留意,长指轻敲着桌面,好一会才发现身侧仍站着一个人。他不悦地冷声道,“退下!”绣裳吓得身子一抖,忙低下头去,“奴婢告退。”出了门,又有几分不甘地回头望望,见年轻的皇帝依旧不曾抬眸,只能咬唇合上了门。“呀!”半菱一声惊呼,目光盯在苏沁琬左小腿内侧的擦伤上。苏沁琬皱眉望了望,难怪她方才竟感到有些痛楚,原来受伤了。“你小心着擦一擦,简单清洗过换身干净衣裳便可,皇上还在外头等着呢。”她连声催促,这么磨磨蹭蹭,万一外头那位不耐烦了走掉了可怎么办。半菱想再劝她好歹擦擦药,可芷婵却轻叹一声道,“听婉仪的。”当赵弘佑连喝了两碗茶后,终于等来了收拾得干爽整齐的苏沁琬。他冷冷地望着她,见她一声不吭地又要下跪,猛地重重将手上茶碗砸在桌上,厉声喝道,“站着回话!”苏沁琬吓得打了个寒颤,没想到经了这么段时间他仍是这般愤怒,她暗暗叫苦,今日只怕难善了。赵弘佑压抑着怒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一声,“朕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目光一转,扬声冲把自己缩作一团的郭富贵道,“把今日纵容主子的宫人拉下去……”“不要!”苏沁琬惊叫一声,扑过去抱着他哀求道,“她们都劝了好久,都是嫔妾一意孤行,皇上饶恕她们吧,嫔妾甘愿受任何处罚。”赵弘佑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既如此,朕便成全你,到外头跪一个时辰!”言毕,一拂衣袖大步便离开了。苏沁琬呆呆地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良久,重重地叹口气。好吧,她就是个笨蛋,终于仍是让他带着满腔怒火走了。她得想想,是不是要准备后路了?也不知失了宠又无依靠的嫔妃能不能平安终老。她的脑袋飞速运转,可仍是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能垂头丧气地认命跪在了寝殿门前。皇上神色不豫地从怡祥宫离开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后宫中幸灾乐祸的不少,均想着若苏沁琬就此彻底失宠便更好了,着人去打探怡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座宫殿却硬是守得像铁桶一般,愣是打探不到个所以然来。☆、第二十四章赵弘佑心烦意乱地将奏折扔到一边,“天天哭穷,这个省哭穷,那个省也哭穷,莫非都当朕是那财神爷,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郭富贵只恨不得自己彻底隐形,皇上自怡祥宫回来后便像个火炮似的,逮到哪个都发作一通。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两名宫女被他训斥过了。这算不算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赵弘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度看向沙漏了,心中那团火始终堵在里头,愣是发作不出来。就连他自己,到如今也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气恼些什么了!一阵嘈杂声隐隐传来,他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御案上,“何人在外头喧哗,书房重地也是能擅闯的?拖下去,给朕拖下去!”郭富贵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出去看个究竟。赵弘佑愈发的烦躁,才半个时辰……怎么才半个时辰……“畏畏缩缩的在那做什么?人都拖走了?”抬眸便见郭富贵缩作一团,偶尔望过来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禁更恼了,直接便呵斥道。“回皇上,是怡祥宫的淳芊姑娘,她说,她说有话要禀报皇上。”郭富贵咽咽口水,小小声地回道。赵弘佑一怔,继而心中一突,怡祥宫?莫非那小狐狸出了什么事?也是了,她身子才好了没几日,如今天气又凉……他暗暗咬牙,那小混蛋!“让她进来!”郭富贵暗地松了口气,看来这次赌对了,遇到愉婉仪的事,什么也是有可能的。他不敢耽搁,连忙着人去叫淳芊,只一会的功夫,衣裳被拉扯得有几分凌乱的淳芊便走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便道,“皇上,请您饶恕婉仪吧,她并非贪玩不知轻重、不懂礼数。只因再过半月便是万寿节,婉仪说她深受皇恩,如今所有一切均是皇上所赐,实在没脸借花献佛。”见赵弘佑面无表情,淳芊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婉仪只道她唯一所长的便是做桂花糕,又说这是她对皇上的一片心意,每一道工序都得亲自动手,不允许旁人沾半分,这才、这才……”赵弘佑愣住了,心中翻滚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