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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解释，无处可去。表面上的无动于衷，本是内心的一种逃避。“依依。”叶晨闯了进去，找到躲在书箱后面的依依，不由分说把她抱在怀里。依依胸口在擂鼓，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叶晨。“依依。”他把她抱得很紧，几乎喘不过气。叶晨已经去找过医院里自己的那个同学。依依什么时候被查到怀孕，什么时候意外流产，日子清清楚楚摆在面前，推算起来，受孕的那段时间依依被他困在家里，他从来没做过措施，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依依看到那些趴在门口看热闹的脑袋，推了推叶晨，“晨晨哥，不要这样，别人看着呢。”“我不在乎。”“但我在乎。”叶晨放开她，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跟我走。”“去哪里？”“回家。”“可，店里……”“有他们呢。你不能白给他们发工资。”一回到家，叶晨就让依依坐在沙发上，自己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这样俯视着叶晨的角度让依依有些不自在，她习惯了他的居高临下。“晨晨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叶晨舔了舔嘴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依依，实话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依依的身体一僵，不用再回答，叶晨已经明了。“所以，是真的？”依依默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嫁给吴峥？你恨我？你怪我囚禁你？你想用他来报复我？”依依摇头，泪静静滑落。“那是为什么？”叶晨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她发火，错的源头是他。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带着自己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若不是意外流产，她是要瞒他一辈子，让孩子叫别人爸爸不成。“是因为……因为静怡……”依依总算开口，哽咽着。“静怡？和她什么关系？”“你……喝醉……跟她……”“那次喝醉，我跟她什么也没发生。”叶晨仔细想着，“不对啊，我是因为你要嫁给吴峥，才去喝酒，喝到烂醉的。”依依的表情有些讶异，“我是……你和静怡之后，才答应吴峥的……”一个死循环。叶晨明白了，关键点是吴峥。吴家的人，串通好了，从中作梗。“吴峥那小子，罪有应得。”“不要这么说，晨晨哥，他是个好人，一直对我很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介入你我之间，他为什么非要娶你？”“他当然有他的理由，可他已经不在了。”依依没法告诉叶晨，她在吴峥眼里，只是静怡的替身。这样的讲法，很容易让人误会吴峥恋着自己的meimei。吴峥爱静怡，但那是纯粹哥哥对meimei的爱，不是男女之爱。吴峥对依依说过，静怡的生命在流逝，随时都可能被主召唤回去。他也许永远看不到静怡长成像依依一样成熟的女人。他看着依依，就像看到长大的静怡，能给他片刻自欺欺人的安慰。吴峥知道静怡很可能没有机会过正常女孩的生活。他一直期盼着，静怡有一天，也能嫁给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两个人幸福的过一倍子。他是她的哥哥，他爱她，他想要给她幸福，但他做不到。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个和静怡毫不向干的人，他就可以做一个可以找顾她一生的男人。他见到了依依，于是想要给依依幸福，想象着依依是静怡，想象着自己是可以为静怡幸福的男人。模拟着心中构筑的幻想。叶晨没有再追问。也罢，已经死去的人，你如何跟他计较。你也无法跟他计较。叶晨抱住依依，轻吻她的脸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叶晨还没来得及去吴家算帐，已经有人跑来找依依算帐了。叶晨自然又是一夜没有回吴家。早上搂着自己的女人睡得正香，电话就来了。书吧，找依依，很急。两个人赶到书吧，远远就看到落地窗玻璃上鲜红的大字。油漆还没干，鲜血一样，反射着清晨的阳光。醒目且诡异，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叶晨让依依坐在计程车里等，自己上前查看。出租车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张望，若不是后座上还有客人，说不定也要过去瞅瞅热闹。不一会儿警车驶过，驱散了围观的人群。依旧有三三俩俩的人隔着马路指指点点。依依看着门口和民警交谈的叶晨，有点儿坐不住了。“哎，姑娘，你还没给车费呢。”司机叫住开车想走的女人。“哦。”依依又退回来，她出门太急，没有带钱包，只能等叶晨。司机从后视镜看看后座的女人，又看看跟民警交涉刚从车上下去的男人，庆幸自己刚才没一兴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玻璃上的字眼骂得很难听，他又看看后面的女人，没看出来，挺清秀内向的样子，居然也是一破坏人家家庭的祸水。叶晨走过来，面目严肃吓人，嘴唇抿成笔直一条线。在依依询问的目光里，在司机不停扫过后视镜的视线中，叶晨只说了去最近的警察局，别的一个字也没多提。吴母说的那句“别想让她再有好日子过”是认真的。去书吧刷油漆的，是吴峥之前负责的工地的工人。吴峥一项待人不错，工头听说总工刚走，寡妇门前就有了是非，颇有义气的挺身而出，宣张正义。这种程度的民事纠纷，也不过就是双方协调。最难处理家务事，调解这两家人，着实让人头疼。让叶晨放弃依依，不可能，让吴家同意离婚，不可能。叶晨愿意出钱，人家吴家不要。一门心思就是要搞臭了依依这支破鞋。叶晨都怪了，吴峥走了，吴家没了稳定的收入，就凭两个老人的微薄退休金，静怡昂贵的治疗费他们居然不发愁。书吧暂时是开不成了，油漆还没处理，玻璃又被砸。店里的书被撕毁，弄得到处都是，进口的咖啡机也被人搬走。事态趋于严重，已经脱离了原本单纯的报复和警告，有好事者开始从中煽动，不知是谁还把依依的照片贴上了网。激烈的网民愤慨异常，炮火热烈。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点燃荧幕前生活过于无聊的人们，宣泄过多精力的导火线。被小三威胁着地位的正宫们，和打着捍卫爱情旗帜的小三们趁机也起架子上秧，短兵相接，一时间热闹非凡。叶晨没想到吴母居然如此多花样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