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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乐善好施的狗

    

非常非常乐善好施的狗



    “滚。”

    韩雁时挑眉,低头道:“褚玉,那我先走了。”

    褚玉烧得晕乎,也没空理身边的人。女老师将帘子拉起来,向里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将门关好,临走不忘叮嘱:“裴琤,不许打扰病人休息听见没有?”

    身边的人挤了上来,褚玉身体一缩,被身后坚实的胸膛顶住。裴琤的右臂垫在她的腰下,抬头瞥了一眼输液管的速度。褚玉的手白,手背上的血管青青一条被针头扎进去。她呼吸很慢,搏动的心脏声音和他有力的心跳声比起来似乎微弱很多。

    “褚玉,这样暖和了吗?”

    医务室并不冷,褚玉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身上发冷发抖的感觉。裴琤的身体热度惊人,好像连血也是烫的,那只手摸来摸去摸到她的胸前。她轻轻吸一口气,听到耳边的人声音放低:“我以前听说过一个偏方,如果把胸口弄凉,可以很快退烧。”

    褚玉并未睁眼:“你直接给我胸口一刀,我确实就能凉了。”

    她又急忙出声补充:“不准舔我!不准说舔……那个地方,你在学校里能不能文明用语?”

    褚玉不说还好   ,一说就来气。她蜷缩起身体,肩头却在他轻轻拍着的力道下越来越困:“裴琤,你一点都不文明。”

    裴琤挑眉,本欲开口说话,但见她这副恹恹的样子又将话语止住。他抬手包住褚玉的手,抓着她的左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比起褚玉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衣服,他校服里面只有一件黑色的短袖。他捉着她的手向上,唇角扬起:“褚玉,你觉得不公平,以后我舔你你可以摸回来。”

    “……”

    褚玉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输完液已经是晚饭时间,褚玉再醒来自己已经在家里了。她模糊地记得裴琤将她从车上抱了回来,然后就到床上了。她从床上坐起身,只见自己的被子上还挂着他的外套——褚玉起身走到客厅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

    褚玉的奶奶晚上一般不吃饭,一过七点钟就开始睡觉,每天三四点钟再起床。

    糖醋排骨,牛rou炒香芹,清蒸黄花鱼。褚玉平时两三个月都不见得吃一回牛rou,菜市场的牛rou和超市的牛rou都很贵,她得省吃俭用攒出做手术的钱。她看着桌上的饭舔了舔唇瓣,手机“滴”一声传来新的消息。

    裴琤的微信头像是一只蓝白眼睛的边牧。

    简单三个字像炮仗一样扔过来:快吃饭。

    褚玉饿得不行,也没回他的消息,坐下捧着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她这个病医生叮嘱过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常饿着,所以褚玉只吃了一半,先将菜单独拨出来分到碗里一半留给奶奶。春天的晚风从窗口中吹进来,她仰起脸迎上去——这里的楼体大多紧挨着,阳光和微风一样都需要花钱,因此格外值得珍惜。

    她打开手机,一条新的好友验证信息弹了出来。

    “褚玉,我是韩雁时。”

    酒吧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韩雁时穿过酒吧中央挤成一团拥抱在一起蹦迪喝酒的年轻男女,在角落里冷清的卡座坐下来。秦余司自己刚扔完骰子,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看向赶过来的韩雁时:“雁子,今天来这么晚,在家准备高考?”

    “准备个屁,我又不用考试,”韩雁时点上烟,推掉秦余司递来的酒杯,“心里烦着呢,不想喝。”

    秦余司乐不可支:“你心里烦就喝啊,一天到晚净破事。”

    “说说,什么事儿。”

    韩雁时接过酒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裴琤,和他好的那女孩我挺喜欢的。他下手太早了,烦。”

    秦余司支起手臂,更乐了:“那帮不了你,君子不夺人所好。雁子,你别挖人墙角,裴琤这脾气的人没个人治他会影响我们本地的社会治安。他大哥巴不得能有个人管着他,不过你说的那个女孩,该不会是他们班那个心脏不太好的女孩吧?”

    韩雁时警惕地挑起眉头:“你怎么也知道?”

    “漂亮呗,那女孩是挺漂亮,弱不禁风的,”秦余司向外吐了一口烟气,“上周我去找裴琤拿信用卡,就看见他在后面盯着人家看,和狗看狗粮似的。我当时想问问你这件事,一忙又给忘了。不过那女孩的身体一看就不禁折腾,你劝劝裴琤让他就当行善积德,别太过分了。”

    两人话音落下,卡座后方闪出一个人影。烟气缓缓向上飘,阴影里的人双手撑在沙发上方,低头揽住两人的肩:“谢谢二位的提醒。小鱼,我不仅行善积德,还乐善好施。”

    人最尴尬的时候就是说坏话被人逮到,何况还是两个人一起被逮。秦余司尴尬地笑了一声,看裴琤走到自己身侧坐下来。他含着烟侧头,手掌抓着秦余司的手腕收紧,黑眸扫过去:“下次说我坏话别和雁子一起,他会泄密。”

    “你给我滚。”韩雁时抄起抱枕砸了他一下。

    “你还说你没折腾褚玉,她下午怎么发烧的?你这人根本不会心疼人,”韩雁时掐了烟,“赶紧滚,流浪狗收容所才是你永远的家。”

    秦余司被他们俩夹在中间,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差不多得了啊你们。”

    裴琤也没法解释就是磨了两下逼把她搞得一会儿哭一会儿喘,他烦躁地咬住烟身,仰头看向卡座上方的天花板。秦余司忽然来了兴致,靠近裴琤的肩膀:“裴琤,你改天带褚玉出来玩会儿呗,我看看她怎么把你们迷成这样。”

    “你?”

    裴琤冷笑一声,掐着他的脸将他的脑袋转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再说一遍,你和雁子不准离褚玉太近。靠近她一米之内需要和我请示,尤其是你,秦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