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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当断不断

    

凌家-当断不断



    无双和凌为订婚后,自然搬到凌为的房子居住,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回来陪凌如云和凌霄吃早饭。

    凌霄一改之前的颓废,看上去精神抖擞。凌如云端起一碗粥,看着凌霄给无双夹酱菜,嘴角浮上一抹笑。

    “爷爷,我今天可以去见我师父吗?”

    凌如云原本答应无双,在她来的第二天便让她见慈训,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又变了主意。无双争了几次,都被他拒绝。无双心里焦急,但是也知道自己该沉住气。凌如云不能伤害慈训。

    凌如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走。”

    凌家的前院很大,凌如云不喜欢西式的风格,凌家整体都是中式的园林,廊亭之间遍植奇花异草,院子中还挖了两个小池,中间以水道相连。

    水声潺潺,无双乖巧地跟在凌如云后面。

    凌如云闲庭信步,无双只能按耐住自己的脚步。凌如云伸手随机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里把玩:“丫头。”

    “哎,爷爷。”

    “这几年不见,你沉稳了不少。”

    无双漠然。

    凌如云想起第一次见无双,她还是在襁褓中呢。

    “如果说凌霄是驴脾气,你只怕比他更甚。那件事,是爷爷擅自作主,你怪爷爷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爷爷。”无双说道。

    无双垂头。

    无双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储晏,而是凌霄。两人自小相识,后来凌如云也不曾阻拦无双和凌霄见面,凌霄便带着机会就跑去见无双,两人年少情窦初开,彼此就差一层窗户纸。

    凌霄碍于凌如云,想等到自己成年后再告白,捅破这层窗户纸起码要承担起责任。而无双则是担心自己和师父的安危,迟迟也不敢表明心意,两人便这么稀里糊涂地处着。

    直到凌如云找上门。

    彼时无双也会甜甜地叫“爷爷”,但是与现在比起来,可亲热多了。

    但凌如云一开口,无双便愣住了。

    无鸣寺秋风萧瑟,无双站在一棵榕树下听凌如云一字一顿地说:“无双,你不能和小小在一起。”

    “小小”是凌霄的爱称,无双私下也爱叫。

    无双愣住,半晌反应过来后,梗着声音说:“为什么?”

    凌如云不急,只是抬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几年前你就知道,我其实并不会伤害你和你师父,但是这其中的缘由曲折,却比你想的更加复杂。”

    无双的眼眶红了,却还是逞强:“爷爷,你说,我有的是时间。”

    凌如云料到她的反应,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吧,这一时半会说不完,我这老胳膊老腰可比不得你。”

    在无鸣寺后走个三四里路,有一处无双喜欢玩耍的石坑。无双和凌如云坐在其中一块大石头上,凌如云眉眼间居然显现出温柔:“丫头,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们。”

    无双蹙眉。

    凌如云的故事里牵扯到她阿公,牵扯到三个不同的家族,无双一时吸收不了,只听到他最后说:“我们欠下的债,我们该还,我两个儿子已经……走了”老人说起自己的孩子还是动容,“我的孙子,尤其是小小,不能再出事了。”

    无双安静地听他说:“我能拿我全部的身家护你,但是能护你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如果和小小在一起。我走后,谁来护你们?”

    无双知道,老人还是顾及着她,才没说出“谁来护凌霄”这话。凌家的债到凌如云这一代就该还清了,他还为此赘上两个儿子,若是为了无双,再赘上凌霄的命,她无双该拿什么还?

    无双听懂了凌如云的意思:“爷爷,我知道了。”

    她不哭不闹,淡然接受了自己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

    凌如云心底反而有些不舍。

    那时候,凌为还没显出病症,这一摊浑水还未被孙家掺一脚。

    凌如云在看如今已长成大姑娘的无双,心底五味陈杂。两人走到西院角一处偏僻的小屋,凌如云停住脚步:“就是这了。”

    凌如云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无双。

    门被从外面拉开,无双见到慈训,她正端着个素碗坐在桌前喝粥,见到无双连忙放下碗。

    “你没事吧?”

    “您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无双迎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一顿,确认慈训没有一处伤才彻底放下心来。

    慈训拉着她在桌前坐下:“你呀。”

    无双却蹲下身来,伏在慈训的膝盖上,像个吃不着糖闹脾气的小孩。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慈训的手在无双的发顶抚摸:“当断不断,必有后乱。”

    无双抬头,慈训眼神澄明:“那个储晏,当真喜欢吗?”

    无双摇头,慈训却不信,依旧看着她,她又点点头。

    “这人是孙家的人,目的是为了取心头血,你知不知道?”

    无双缓慢点头。

    慈训皱眉:“你知道居然还……?”

    无双知道自己该罚:“师父,我只是……想要任性一次。”

    “哪怕要把你的命赔进去?”

    “若是他们真想要……”

    慈训的巴掌举到空中,迟迟未落下,良久她叹了口气。

    “这个储晏,不除不行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