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十一

    周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刻意放轻动作，生怕动静太大。

    周砚将买的蛋糕换到左手，方便右手按键。

    这蛋糕是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买的，这家甜品店口碑不错，人气也很旺，周砚还排了一会儿队。

    店员说这款玫瑰奶贝是热门产品，好多男生都来给女朋友买。

    周砚一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就昏了头，当即就把店里的热门产品全部打包了，本来他是想着今天夏璟好像情绪不高，买点甜品给她吃会开心点。

    “周先生……”

    周砚还在小得意当中，一个有些沙哑地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周砚下意识向另一边避开，手中的甜点差点没拿稳。

    方敏披头散发地伸着脑袋，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周砚，嘴角裂开一抹不自然地微笑。

    “方姨，你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定好的日子，你这会在这……干嘛？”周砚左右打量了一下方敏，刚刚那一瞬间还以为是那个女鬼出现了。

    “周砚！”夏璟突然出现在玄关，喊了周砚一声。周砚下意识地回以微笑，“你还没睡啊，正好，我给你买了甜点。”

    周砚向夏璟的方向迈出一步，突然记起方敏还在这，可是等他回过头，四周空无一人。

    刚刚方敏的出现好像就是他的幻觉，周砚迷茫愣在原地。

    夏璟见他突然停住，然后不知所以然地环顾四周，于是又叫了他一声。

    周砚回神，深呼吸一口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举起手中的甜品盒，“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都买了点。”

    周砚反手关上了门，而在外面的感应灯熄灭之后，一道身影还是出现在了门边，她凑近猫眼，似乎想从中看到里面的情况……

    “你今天去警局警方怎么说啊？”夏璟大口吃着蛋糕，甜的发腻的味道却是她很久没有尝过的滋味，她觉得自己在幸福地冒着泡泡。

    “警方那边会先安排DNA鉴定，确认那具尸骨的身份，法医确定死因后，才会继续展开后续的程序。如果是谋杀，就会立案调查。”周砚一边回答夏璟的问题，一边帮忙将甜点装盘。

    “唔……当时为设么……木有……调查……”周砚见夏璟嘴里塞得满满地都还在问他，连忙给她到了杯水。

    “你是想问当时为什么没发现石林也死了？这件事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当时电梯命案发生后，死因已确定就很快结案了，没人想着再去调查石岩的家庭关系。”

    周砚嘴上说这话，心里却开始心猿意马。夏璟的双唇微微嘟起，水光潋滟像是刚淋了一层糖浆的草莓冰糖葫芦，周砚不自觉咂嘴，喉结上下动了动，身体往夏璟那边不断靠近。

    夏璟注意力还在甜品上，感受到颈边的热气才发觉两人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夏璟下意识想推开他，又停止了动作，默不作声地容许周砚超越边界的侵犯。

    只是周砚先停下了，他垂下眼眸，夏璟也不敢看她，两人的呼吸一来一回交织着，此起彼伏。

    “夏璟，待会吃完你就先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周砚握紧了拳头，努力将自己扯回安全距离，然后落荒而逃。

    夏璟咬着下嘴唇，眼中似有水光闪动，叉子在余下的蛋糕中戳出几个小洞，又一把碾平。

    周砚平复好自己躁动的心绪后，正打算出去，电话又响了，周砚看都没看就接了，

    “砚哥……”周砚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消息，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你那边先处理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再通知我。”

    夏璟吃下最后一口蛋糕，看见周砚神色不对地从房间出来，他蹲在夏璟面前，对她说道：“蛋糕好吃吗？我明天再去给你买。”

    “好吃，是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那之后……”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近他也没有再出现了。”周砚也有些无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笑的想法，这栋楼里，不会还埋着尸体吧。

    第二天一早，周砚照常做着康复训练。

    “周先生，你恢复得很不错，根据你的CT照片显示骨头愈合情况也很良好，你比预期的恢复时间还要更快。现在只需要注意平常多做一些按摩和增加一些关节灵活性训练。”康复师看着病理报告，宣告周砚的复建基本完成。

    周砚也松了一口气，尝试大幅度地活动了下关节，确认没有不适感后他对康复师点了点头。

    将康复师送走后，周砚就接到奶奶的电话。夏璟这时候正好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宝贝二字。

    周砚用口型解释了‘奶奶’二字，又指了指餐桌，示意她赶快吃早餐，夏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周砚才然后起身去了阳台。

    夏璟看着晶莹剔透的蒸饺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周砚接完电话看见夏璟吃得很香的样子，不自觉露出微笑。

    夏璟看着瘦，但胃口真的很好，食量跟他这个大男人都有得一拼，但是rou也是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周砚垂下眼眸，脑子里又闪过一些画面。

    “夏璟，我待会要去一趟奶奶家，可能要用过午饭才回来，要不待会我叫方姨过来一趟，还是你想吃些别的？”周砚蹲下身，仰起头对夏璟说道。

    提到方敏，夏璟放下了筷子，眉头染上一抹愁云，她将身子转向周砚的方向，咬着唇纠结了半天才开口，“周砚，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砚浅浅一笑，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上去毫无阴霾，“直接说就是了。”

    跟夏璟这边的阴天比起来，他那里简直是阳光灿烂。

    “是……关于……方姨的事。”夏璟结结巴巴地说出口。

    周砚的音色沉了几分，“你是想说，方姨也是……鬼？”

    夏璟瞳孔放大，但很快了然于心，周砚其实很敏锐，方敏不对劲的事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她是人，但是，她身边好像有鬼。”夏璟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看法。

    “之前你去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她曾经来过一次，那一次，她的状态很奇怪，我看到了……”

    夏璟回忆起上次的画面，她打开门后，方敏像个被cao控的傀儡一样，目光呆滞，浑身湿漉漉的，她抬起头，黝黑的瞳孔占据整个眼眶，皮肤整个变成青白色。

    最主要的，是她身后跟着的影子，当时玄关和楼道的灯都很亮，她身后的黑影如同庞然大物在飘荡，像是时刻准备着要吞噬夏璟一般。夏璟果断将她赶走，关上了门。

    “你后来怎么没有告诉我？”周砚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夏璟脸颊，原来还出过这事。

    “我没事，没有主人的邀请，鬼是进不来的屋子的，好在你和她也不是经常见面。周砚，你跟方敏，认识很久了吗？”

    “没有，”周砚否认道，“你也知道我是才住过来不久，方姨是奶奶给我找的，我们家之前的阿姨有事回老家去了，不然也不会重新找一个。我想着反正也就一段时间而已，没想到……”

    周砚突然嗤笑一声，“真是，没想到回老房子住还能有这么多事，这屋子里鬼还挺多。”

    夏璟捕捉到关键词——‘老房子’，“周砚，你以前在这住过？”

    “是呀！我小时候跟我爷爷奶奶在这住过一段时间，我是他们带大的，后来因为我父母的工作问题，我就搬去跟我爸妈住了，再后来我爷爷奶奶也搬走，这房子就空下来了。我腿伤了之后，我怕奶奶她们辛苦，索性就住到这边来养伤。”

    周砚看着夏璟的目光缠绵缱绻，墨色的眸子翻涌这无限温柔，“不过也不算倒霉，至少遇到了你。”

    夏璟也静静凝视着他，嘴唇微动，柔情暗蕴。

    两人都不在说话，情愫如同细密蛛网交织捆绑，难舍难分。周砚目光越发灼热，眼眸渐沉。

    窗外突然一声惊雷响起，似是火把点燃周砚心里的那股冲动，他一手揽过夏璟，就重重吻了上去。

    激烈的唇齿交缠下，是周砚不安分的动作，他将夏璟拉了起来，又高高抱起，夏璟的双腿顺势缠绕上周砚的腰，夏璟想要抓住头发，可周砚的头发太短，每每都从指缝滑落，夏璟索性改为揽住他的脖子，双手在颈后交叉。

    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与窗外的大雨同时落了下来，夏璟宽松的裙子被高高掀起，露出水蛇般的腰肢。

    周砚的大手在背脊处从上至下的流连，长舌同时也破开牙关长驱直入，搅弄一番后又顺着脸颊游弋到耳边，叼住柔软小巧的耳垂舔弄啄吻，继而意犹未尽地顺势而下，埋入颈窝，在纤细的脖颈和锁骨留下一个个灼热的痕迹。

    夏璟高高仰头，如同天鹅仰颈般挺立处一条优美弧线，承受着周砚放肆的侵略。

    传到耳边的霖霖雨声让陷入迷情的两人都乱了分寸……

    周砚不客气地前进两步，将夏璟放倒在沙发上，随后俯身压下，大手向下拉开内衣，肆意揉捏着那一对柔软嫩滑的乳rou，如水般的触感无可比拟，周砚手嘴并用，努力挑逗着身下的女人。

    夏璟的双腿始终勾在周砚的公狗腰上，伴随着喉咙里溢出的难耐呻吟，夏璟也无意识地将自己身上压了压。

    周砚收到讯号，力道再次加重，就在周砚准备侵入那禁忌之地时，一道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周砚没管他，继续沉浸在唇齿交缠中。

    “滴滴滴……滴滴滴……”不间断地铃声终于吸引了夏璟的注意，她努力从周砚的窒息亲吻中逃脱，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周砚被迫从狂热中惊醒，脸色并不是太好看，他拉开夏璟的手想要继续，可是铃声一直不停，如同催命符一般催促着他。

    周砚长叹一口气，埋在夏璟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两手一撑借助反力从夏璟身上起来。

    夏璟也坐了起来，擦了擦嘴边未干的口液，问道：“是有什么急事找你吗？”

    周砚接了电话，神情逐渐凝重，他应和几声后就挂断了，向夏璟解释道：“是我朋友的电话，我得过去一趟。”

    周砚很快换了衣服出门，临走时又被夏璟叫住，“记得拿伞。”夏璟指了指外面瓢泼的大雨，又将伞递给他。

    周砚接过伞，轻轻吻了一下夏璟说自己很快回来后，就匆忙离开了。

    夏璟靠近落地窗，无数地雨点像子弹般打落，远处云层黑压压一片，似一头野兽迫不及待的要吞噬整个世界，于是掀起一层层的巨浪并张开它的血盆大口，磅礴之势让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