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高人。但是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有陆迁这个名字在同行圈子里广为流传着。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那位大名鼎鼎老风水师有幸见到陆迁的庐山真面目后,甚至不敢相信他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不敢相信会是这个年轻人帮他老来成名。月光下,五官英俊的少年盘腿端坐软垫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将他细长的眼眸覆上了一层阴影,神秘又迷人。挺直的鼻梁渗出密密细汗,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微颤抖着。陆迁最终陷入了前世的恩怨纠葛中无法自拔。“将军!”陆迁听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血染黄沙,赤兔奔驰。少年将军气息微弱,满是鲜血的手犹豫着,不忍触碰女子冰清玉洁的脸,“烟儿,对不起……”“将军说过,会在玉清山下等我,会陪我一起看雪……”貌美女子硬咽着,泣不成声:“将军的话难道都不作数了吗?”也不知道女子的哭喊刺痛了谁的心,整个世界突然都跟着悲伤。“对不起……烟儿,此生是我辜负了你。来世、来世我不为苍生,眼中只你一人,与你相伴一生。不,永生永世,我陆迁,永生永世,都会陪在你身边。”他摊开手,虚弱地笑着:“凤血石为证,我不会骗你……”女子失控,什么也听不进去,扑在奄奄一息的少年将军身上,雪白的风衣被染成了血红。她哭得肝肠寸断,绝望的眼泪滴落在他俊美的脸上,苦苦哀求着:“我不要什么来世,我不要!今生你还欠我一个承诺,你答应过我,来年在玉清山下等我看雪,你答应过我的,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弥留之际,他诱哄着深爱的女子:“烟儿,再信我一次……将我送往长白山,来年今日,便是你十九岁生辰时,我会在此等你。”漫漫黄沙迷失了人的双眼,少年将军的手缓缓垂下,无力地落在女子身侧。他只是想抱抱她,但他用尽全力,也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将军死了。小小的凤血石光芒万丈,黄沙席卷而来,掩去了孤单人影,掩埋了那颗带着承诺的宝石。学院的钟声被敲响。沉醉在梦境中的人随即清醒。陆迁艰难地醒过来,一只柔软的手擦拭着他的脸。“大帅是哭了么?”知烟靠在陆迁肩头,一手替他拭泪,一手轻抚着他的背脊,用她自己的方式安抚着这个突然变得脆弱的男人。陆迁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哑声说:“乖了。”“大帅又梦见她了?”知烟轻声问。陆迁抬手擦额头上的汗,点了一下头。“她也叫烟?”知烟追问。“是。”沉默片刻,她又问:“……会是我吗?”陆迁摇头:“她是兵部尚书的女儿,烟儿是她的闺名。”他昨夜已经追过那女子的命盘,她就在这个朝代,此时正值花季。“她是谢意的meimei,或是jiejie?”陆迁蹙眉:“谢意是谁?”☆、第12章国学盛宴“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是我的同桌。”知烟心不在焉地回答,沉静的小脸掩不住的失落,她凝望着神色严肃的陆迁,“大帅为何不去找她?是担心门不当户不对,兵部的大人会棒打鸳鸯么?”小妞像个好奇宝宝。陆迁无言以对。不是所有人都能保留前世的部分记忆,窥探到曾经发生过的事迹,就算偶尔回忆起来,也只会被当成一个偶然的梦。陆迁天生神力,也只能看到前世模糊的场景,所以他也没办法义正言辞的告诉知烟前世的一些故事。陆迁单手揽着知烟的肩膀,“宝贝,你做过梦吗?”知烟点着头:“常做的呀。”“那你会记得梦境中所有的事情么?”知烟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全都记得!”陆迁:“……”本以为她会回答记不太清,他就趁机说他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后结束这个话题。小妞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知烟从小就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一男一女,女子唤男子将军。将军不仅会打仗,还抚得一手好琴,琴音妙绝,开战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他每天都会手把手教女子弹奏他自创的一首曲子。“自记事以来,我每天都会梦见他们。”知烟说,第一次接触到琴的时候,她便会了。很奇怪,像是有人牵引着她的手指,又像是前世留下的细碎记忆,她竟能无师自通,弹奏出并不算太完整的曲调来。这让她想到了第一次到书院,看到先生书写在竹简上的字时,从未读书习字的她竟全都认得。“他们是谁?”“他们,是我常梦到的人。”宁静的早晨,学院的钟声再度响起。知烟上课要迟到了,不敢再多做停留。陆迁煎了两颗荷包蛋让她吃完,然后才放她走。下午就有老外来国子监耀虎扬威,小妞居然有勇气报了名。陆迁有点担心小妞到时候会出糗,偷偷找来一名琴师,准备在幕后作弊。安排好作弊琴师的位置,陆迁站在前场,觉得这波护短非常卑鄙无耻了。为了小妞开心,这点卑鄙算什么,他又不是搞慈善事业的,有权不用是傻逼。这是一场国学盛宴。说好听的是盟国之间的学子互相交流技艺,陆迁看来这就是一场装逼盛宴,看谁逼格高装得体面而已。国子监相当于现代的成人大学,而且是本朝最高等的学府,直属礼部,很受重视。过去每年的国学盛宴都是先帝亲临辟雍大殿,简短讲学后便是盟国学子们与本朝生徒展开较量的时候。辟雍大殿两重屋檐,上覆黄色琉璃瓦,大殿正面屋檐下,高挂着先帝书写的“辟雍”匾额。礼部是主要负责科考学术交流的部门,这种事情必然是打前战,礼部众官员一早就到了辟雍大殿之外。最近两年,由于小皇帝年幼,太傅公务繁忙,根本无心顾及讲学这档子事,此次国学盛宴,陆太傅竟亲自前来,礼部自然不敢怠慢,小心谨慎地布场。“这个坑是怎么回事?”礼部侍郎训斥着手下,“辟雍大殿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这是能挖坑的地方吗?”“大人,这是……”“是什么是!还不赶紧把坑填了!”挖坑手下挥汗如雨,委屈地说:“大人,这坑不能填啊……”“为什么不能填?”“这坑,是陆太傅交代下来,一定要赶在午时三刻挖出来的……”礼部侍郎瞪大双眼:“陆……陆太傅让挖的?”“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