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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不过刚刚动手,一切的梦幻都被打碎,他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早早就被圣上察觉,只等他踏出一步,便是再无翻身之日。圣上冷眼瞧了太子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合上了眼眸,淡淡说道:“二皇子弑君谋反,以下犯上,剥夺其太子封号,驻守皇陵,永生不得踏出。”太子正磕头磕得起劲,他心里还抱着那么小小的几丝期许,圣上说不定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他这一次,毕竟他还尚未来得及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谁能想得到,圣上出口便是这般惩处。驻守皇陵,永生不得踏出,这是彻底将他的希望给碾碎,此生再无所求。“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吧,父皇,儿臣求您了。”太子这下是完全什么颜面都顾不得了,直接爬着到了圣上脚边,伸手拉着圣上的衣角,满脸眼泪纵横的哭诉着。圣上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起了那种弑君谋逆的心思,想要再压下来可是很难,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一个徐国公府都尚且容不下,何况是虎视眈眈的一国储君呢,只要除掉他,便是能够名正言顺登基称帝。耳边太子声声凄厉的叫声渐渐远去,而圣上也缓缓叹了口气,整个人霎时间苍老了许多,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做成一代明君,到头来身边唯几的儿子,都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甚至于在他身子还算硬朗的时候,就起了谋逆之心。想到这里,圣上胸口不由滋生出一股闷气,一时不顺,竟是硬生生呕出了一滩鲜血。看着脚边那滩鲜血,圣上正要开口唤秦安过来收拾,刚刚张开口,才意识到秦安已经不在了,脸上不由露出nongnong的苦涩,任由自己靠在椅背之上,微微合眸,浑身萦绕着掩饰不住的沧桑颓败。就在太子被人送往皇陵的时候,穆王的人马也已经抵达了濂京城下。抬头遥望着高耸的城门,不久之前,他刚刚从此处离开,当时百官相送,如今却是城门紧闭,一片肃杀。城墙之上,骁王站立,手持长剑,面色如沉,居高临下。“四哥,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穆王虽然处于下方,但是气势却是丝毫不退却,微微扬了扬嘴角,抬头看去,“五弟以为会是谁呢?”骁王突然间放声大笑,“不管是谁,太子已废,只要四哥乖乖束手就擒,待得本王登基之日,自然也是四哥的好日子。”城墙下的人听得骁王此番狂纵之语,不由心生不愤,一个个面露怒意,恨不得将人斩于剑下。反观穆王,却是神色未变,一派淡然,“五弟这份承诺果真让人动心,可是为兄今日却要把这句话反送给五弟。”骁王眉头轻蹙,没想到穆王竟然真的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他敢说是因为他已经反了,无所畏惧,而穆王呢,身后可是还有不少圣上的亲卫军,他难道就不怕这些话传到圣上耳朵里?不,他当然不用怕了。一旦自己战败沦为阶下囚,以他的筹谋自然不会给自己留有翻身余地,而太子被废,肃王不成事,也就只有他能担得起这天下重任,即便圣上心里再是不满,也别无选择。骁王目色一沉,拔剑直指,“既然四哥是这般想法,那咱们便试一试到底谁才更胜一筹。”骁王长剑一出,身边其他人立马摆出了弓箭,一副随时备战的模样,而穆王身边的人,也是盾牌长枪备好,战事一触即发。穆王抬头相望,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片刻后,骁王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抬手一挥,城墙之上便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让穆王的心蓦然一震。“四哥,别怪弟弟心狠手辣,实在是这事到如此,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端看你舍不舍得这如花美眷,和养育你多年的生身之母了。”没错,那被推上城楼,站立在骁王身边的二人,正是被骁王看做重要人质的徐贵妃和文卉莲。骁王这一招自然是在穆王的意料之内,毕竟骁王眼下占据濂京,濂京城内诸多的宗室世家,骁王能够不顾及,但是他却必须要小心一二,毕竟即便有朝一日问鼎那个位置,他也不想留给后世的是凶恶之名。更何况,濂京城内还有他的至亲血缘,这一点,他更是不可能置之不理。既然他早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招,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准备,只是坐以待毙。“五弟确定要这般与我说话?”骁王冷哼一声,“这条路既然是四哥选的,那我就看看四哥能不能走得下去。”穆王这边发出了几丝无奈的轻笑声,传到骁王耳朵里,却是让他心里不由滋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莫不成四哥也要做这般断情绝义之人?倒是可怜徐贵妃费尽心思为你的一场谋划。”徐贵妃闻得此言,却是挺直腰板,冲穆王说道:“慕儿莫听他胡言乱语,母妃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母妃永远都支持你。”穆王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神情,猛然收敛了起来,缓缓抬起头,气势陡变,“比不得五弟深明大义,就连皇贵太妃去世都未能换来五弟一个好脸色。”骁王闻得此言,脸色顿时沉郁了下来,“你知道了些什么?”“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五弟身上莫不是有什么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不成?”骁王看着穆王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抬手揍人,可是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冷哼,“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皇贵太妃已死,就算没有死,她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拦路石。”穆王忍不住抚手称赞,“五弟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果真是不拘泥于这般的小结,只是……皇贵太妃在你心里不值一提,那不知道这位能不能让五弟稍稍动容一些呢?”穆王话音刚落,旁边人群一散,一个带着斗篷的女子往前走了几步,远远望去,隐约瞧见她怀中抱着什么东西。骁王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紧接着就瞧见那女子把斗篷一掀,抬头往城楼上看去,骁王不由身子一震,“癸禾——”癸禾,他身边的暗卫之一,也是月余前奉他之名护送骁王府小世子前往西南之人。此番,癸禾出现在这里,那她怀中之人,身份不言而喻。骁王双目如刀般看向穆王,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咬着牙问道:“你待如何?”这次反倒是换做穆王不紧不慢了,“我这一手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毕竟我可没有五弟那般狠的心思,好歹他也该叫我一声四皇叔不是。”骁王冷冷一笑,穆王说得再好听,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