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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有钱刚刚都在一家旧货店里押下作了订金,现在随身就只剩了10块钱。所以她不得不和王钢谈价,要不然她何必要为高家省钱。陶小霜对张娟笑了笑,然后对王钢道:“这位同志,我们真的只有12块钱,多的确实没有,你看……”王钢很犹豫,他有急事,也不想再耽误时间,但好容易托了人还现等了半天才买到手的奶油蛋糕,光买蛋糕就是15块的价钱,这盒子还多加了一块钱,现在只赔12块的话,这也太吃亏了!这时一个穿半身长裙20岁左右的年轻姑娘挤了进来,这姑娘先对着一脸烦躁的王钢喊了一句:“王钢,你在干嘛——我们一家都在等你好不啦!”然后才看见了地上的圆盒和被高椹坐得稀烂的蛋糕。她不由捂嘴惊叫道:“啊!蛋糕……”见张丽居然从家里出来找自己了,王钢急得连忙道:“阿丽,你等会,让这小赤佬赔了钱,我就去你家。”说着他也不和陶小霜张娟掰扯了,直接道:“12块就12块,我不和你们多计较了,给我吧……”“你是陶小霜!”张丽又惊叫道。陶小霜看见张丽也很惊讶,“张丽姐,这、真是巧了!”张丽上前热情的拉着陶小霜的手,嘴里说个不停道:“陶小霜,那天我看了你给我留的那封信,你能原谅那事,我真是开心,你真好……其实吧,看了信后当天我就给你写了封回信,结果你家留在医院的地址不对,所以那信被退回来了,我遗憾了好久……哪知道,今天居然能遇到你!正好我当面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吧。以后我肯定知错能改……对了,让我看看你的右手,哎呀,这还没好呀!”陶小霜的右臂还有些细碎的小痂没掉,张丽看得心里一阵内疚,她转头看着王钢,“都是熟人,你还要人赔什么钱……”陶小霜忙道:“一码归一码——该谁赔谁赔。舅妈,你说呢?”开什么玩笑,高椹闯下的祸她可绝不认的。一旁的张娟也道:“这蛋糕钱还是要赔的。”反正这钱又不要她家出。高椹闻言抬起头来,他原本十分清秀的五官被布满血丝的红眼睛和半边肿脸衬得毫无神采,他指着自己的脸,对着张娟叫道:“舅妈,那我的脸呢!被打成这样,就这样算了!”张丽看了看他,觉得样子是有些惨,就推推王钢,“你怎么回事,对个小孩子动什么手。”“小赤佬、不、小同志,刚才我激动了,有些对不住呀。”王钢见张丽不怪自己头一回女婿上门就空着手,立马就没了脾气。“哼……”高椹心里觉得王钢应该该就被自己打上10巴掌,再被摔在地上10次,这事才算完!可脸还火辣辣的疼着,他还是有些怕王钢,就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和程迎军说话。然后,他就听到陶小霜和张娟一点给自己讨公道的意思都没有,一个和那个什么张丽姐聊得起劲,一个痛痛快快的把钱给赔了。高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头狠狠看了眼陶小霜和张娟,心里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和程家人一起出门,遇上事他/妈的全是些缩头乌龟。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他觉得眼眶又有些湿了。就一个蛋糕嘛,那五大三粗的蠢货居然打自己……这两个人和陶小霜认识,也许他们就是一伙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巧!越想他心里越觉得自己是被陷害了,他已经肯定这事是陶小霜设计的,她不想给自己钱,所以就找人唱双簧,既打了自己又不用再还钱,不、不止两块钱呀——他们还骗走了10块钱!想到这,高椹真想冲上前去揭穿陶小霜的阴谋,但他又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冲上去只怕是rou包子打狗了。他又看了眼一旁的高椿,心里暗想这个meimei只能拖后腿,派不上用场。不行,自己得回家!于是高椹伸手抓住高椿的胳膊,拽着就往外走。被他抛下的程迎军忙喊道:“高椹,你干嘛!”“我要回家!”“哥,我不回去!”高椿想挣脱他的手。高椹说:“你要不回去,我就让阿婆扣你的零花钱。”“……”心疼零花钱,高椿只能跟着他走了。“你mama的继子脑袋有问题吧,小气成这样!”张丽这时已经知道高椹是谁呢。陶小霜笑了笑:“我都习惯了——在家里当宝贝当久了好伐!”这时的陶小霜还以为高椹只是脸上挂不住所以溜了,等到回了同寿里,她才听徐阿婆说起高椹回家后的事——高阿婆完全信了孙子的‘指控’,已经带着高椹去了女儿高三梅家,还放话说要儿子带陶小霜去向高椹道歉,他们才会回家。高四海和程谷霞都不在家,这事是高椿打电话来报的信。陶小霜好笑的耸耸肩:“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估计高椹说太阳打西边出来,高阿婆都会相信的。不过她妈程谷霞和高四海肯定没那么傻,所以她也不担心这事真会烧到自己身上。“女孩子耸什么肩膀呀?”徐阿婆拍了她一下,也笑了,“这事闹的,这高椹有些十三点呀——一点也不像他爸!”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事多,中午才写好。第51章程大的秘密两天后,高四海和程谷霞来了同寿里。他们到时,程家正在吃晚饭。徐阿婆就让女儿女婿坐下来添一碗。程谷霞说:“妈,不用了,我们吃过了饭才来的。这不是四海要去浙江出几天差吗,二哥他们走之前他都回来不了,所以他就说要专门来见二哥一面。”原来是这样。陶小霜估计高四海等会就要去火车站。因为他的头发刚修过鬓角,下巴很光滑,看起来胡子也才刚刮过——高四海有个小习惯,他出差前会理发修面,好给接站的人一个好印象。这人真是特别会打理自己的外表,陶小霜从未见过他衣着不整或者胡子拉碴的时候,倒是有几次下雨后她看到他进了天井后先在角落里弯腰擦去鞋上泥点子的情景。程谷余却没发现这点,只觉得这个妹夫实在是给自己面子,他很高兴的拍着高四海的肩膀说:“四海,我们喝几杯,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谷华你也一起啦。迎军快去给我们买三四斤啤酒。”这时沪上瓶装的啤酒,常供应的有黄啤酒和黑啤酒两种,按户口凭副食本购买,每瓶卖1毛3、4分钱,程谷余自然不会让儿子买这两种——贵不说还需要副食本;他说的三四斤啤酒是指散装的生啤。这种就可以零拷。每斤才7、8分钱,洪阳街上就能打到。“爸,我还要吃饭。”吃饭皇帝大,程迎军有些不想去。“饿不着你,买酒时多买点下酒菜,有你的一份。”“好的呀,爸我马上去。”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