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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1日早上升起的太阳一般,绝望而惊恐。”“霁霖觉得是我神经过敏,肯定是我手机出了问题。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手机坏了,李梅总不会天天失忆吧?她每天早上都好像刚刚认识我一样自我介绍。”“我每天都在留心一些小的细节,比如说今天在枕头上放一片叶子,明天在卫生纸上画个记号。可是不论我怎么折腾,第二天早起再去关注这些小细节的时候,它们都会恢复原样。我开始恐慌了。”“白天,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做任何事,我开始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霁霖。因为我说什么他都没有相信我。所以我也不再相信他了。”艾薏的脸庞满是泪水,却一直没有停止诉说:“我记得,事情是从我提出马上参加真情试炼开始的。第二天,我手机中的时间终于从20日变成了21日,我以为,一切终于恢复正常了,却没想到,这些不过是另一个更加恐怖的噩梦开始。”“最开始时,所谓的试炼毫无新意。先是让我们各自回答一张纸上的关于对方喜好的问题。我们分开两年多,结婚前三个月才又渐渐熟悉起来的。耿霁霖这几天一直没变,还像从前一样,可是他却不再了解我了。”“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耿霁霖回答的正确率一半都不到。李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总是在我面前似有似无地说着他对我的疏忽和不信任。直到让我相信,耿霁霖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爱我。”“渐渐的,我对耿霁霖的戒备之心越来越重。尤其是第二阶段开始之后。”“第二阶段。我和耿霁霖被放进了离旅馆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山中,虽然陆福天一再强调这里没有危险,我还是害怕面对原始的深山老林。毕竟我们两个都是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野外生存什么的,离我们太远。”“耿霁霖是个典型的书生,文弱、胆小。那两天完全都是我在照顾他,他不会搭帐篷,在尝试过两次失败后便完全放弃了,他不会引火,拾来的柴半湿不干。夜间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倒头便睡。这些本来应该体力相对更充沛的男人干的活,全都是由我完成的。但是耿霁霖并没有一点感动,他将这些全当做理所当然。是我应该做的。并且每天都抱怨食物难吃,睡觉有蚊虫,连连质问我为什么要花钱买罪受,说我毁了他本应最幸福的蜜月时光。”“我无言以对。也许我真做错了。这样一个一团孩子气,没有经历过风雨,在父母羽翼下安全长到28岁的大男孩真的能带给我幸福吗?恋爱的时候,可以仅看他的优点,可是结婚了,要两个人独自撑起一个家了,他是不是至少应该表现得成熟一点呢?”“我希望当他的妻子,同他共同努力经营一个完美的家,不是充当保姆老妈子的角色。可以说,那个时候我对他是很灰心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两天之后回到旅馆,我们两个几乎不说话,他是在生我的气,而我却不想再像以前那个哄着他让着他了。”“李梅很体贴地来开导我,愿意倾听我心中的苦闷。还拿她老公来做比较。现在想来,她不比较还好,这一比较,反倒让我觉得耿霁霖对我更不好了。”“第三阶段的试炼,是在我们回到旅馆之后一周才开始的。我当时看的日期,是7月29日。”“那天,是陆福天带着我们进入地下室的。在此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这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地下居然还有一层,而且入口这么隐蔽。”“地下室内的装修摆设很齐整,而且虽然是地下,通风条件非常好,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气闷。就在我们打量着四周围环境时,陆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等我们发现时已经被关在地下室出不去了。”“李梅的声音从地下室的一角传来,那里有个扩音喇叭。她告诉我们,地下室的房间内留有食物和水,我们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找到。但是这里放着的水,有的有毒,有的正常。喝到什么样的,全凭我们自己运气。而且食物有限,只能支持我们两个在这里过三天。有两种方法可以通过试炼。第一,杀死对方,这样游戏立刻结束;第二,两个人想办法相濡以沫过完一个星期,只要那时候还活着,游戏也算结束。”“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当场宣布要退出试炼。可是李梅笑得很大声,她肆意张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她说,你们以为事到如今还是游戏吗?从我们进入旅馆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死在这里。还提醒我别忘了,身边的这个男人根本不算爱我。”说到这,艾薏再也不受控制,发了疯似地双手在空中胡乱扒拉,只要她能碰到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水果盘掉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安静的环境,艾薏突然睁开眼睛,却双眼无神,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以为她还在那个令人绝望的地下室里。原本反应一直很平静的艾薏顿时疯了一样,对着想上前一步抱着她的艾mama又踢又打,还动嘴咬人,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狂热,这个样子的艾薏,如果说她是杀人犯,文沫完全相信。“艾薏,醒来,艾薏,清醒过来,听我喊倒数三下,你就会醒来。3,2,1.醒来。”迷茫的双眼渐渐变得清醒,艾薏却并没有比刚才冷静多少,她一下扑到文沫跟前,抓住文沫的双肩使劲摇晃:“催眠我,快些催眠我,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耿霁霖是不是我杀的?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艾薏现在的情绪太过激动,根本不具备接受催眠的条件。文沫为她的健康的着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最终,还是主治医生带人来强行按住了艾薏,给她注射镇静剂,让她能安心地睡一觉。史正星在听到文沫转述艾薏的口供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你说,情,人冢旅馆的所有者是谁?”“据艾薏回忆,旅馆的所有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陆福天,女的叫李梅,三十岁上下,陆福天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就是不太爱说话,而李梅长得很漂亮。”“停停停,你先看看这份证词。”这是一位老人作的关于五、六十年前那两具尸骨的证词,这两个人的死因无可疑,而且当年杀害他们的凶手也已经投案自首认罪伏法了。重点是,这两具尸骨生前的名字。证词写得很清楚。男死者名叫陆福天,女死者名叫李梅,他们是一对私奔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