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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权泽政的话,文沫久久无语,世上禽兽不如的人果然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啊,虎毒尚且不食子,黄秋成的所作所为,连畜生都不如。看文沫脸色不太好,权泽政只能安慰她道:“我也见过黄冬几次,是个坚强的青年,现在跟着他爸虽然受点苦,但好歹也有个住的地方,有个伺候的人,不然一个人生活还是多有不便的,他的年纪又不能送到福利院或者养老院去,住医院价钱更是承受不了,现在这样,对他也许是最好的。”别无他法,文沫不可能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将黄冬救出去,之后呢?难道自己照顾他一辈子?非亲非故,文沫自认为自己没有圣母情怀,无法做到,最后只能无奈叹息,将小饭馆中发生的事放下。又闲聊一会,约定以后常联系,两人各自回家不提。一死百了第二天,文沫到单位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全部暧昧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昨天崔志佳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联想到他最近的表现,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成功感化万年冰雪女神文沫这一条了。所以今天大家都早早地来上班,就希望女主角现身时他们能拿到第一手的八卦资料。看着同事跟打了鸡血的激动模样,文沫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出他们心里在八卦什么乱七八糟的,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她下定决心等崔志佳来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谁让他在单位乱说,搞得现在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似的,可恶!于是无辜的崔志佳在上班的路上便喷嚏连连,到了单位,轻车熟路地将买好的爱心早餐送到文沫的办公室,迎接他的却是心中女神喷火的目光。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一下午一晚上他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只不过临睡觉前发了个短信给她,说的也是很正常的早点睡,晚安之类很正常的话。崔志佳迷茫了,不过他这副茫然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文沫,看来崔志佳没有乱说话,只是单位这帮闲极无聊的人们自行脑补的。于是文沫收回了想杀人的目光,又像以前一样,视崔志佳为空气,自顾自忙公事去了。可怜崔志佳根本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又被无视了。一上午,文沫将上次参与侦破的案件经过记录再完善修改,交给了李主任,手头上的事便告一段落了。没有案子需要处理的时候,坐办公室的工作其实很无聊,而文沫本身又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主义者。让她一杯清茶一张报纸地望天,或者一杯咖啡一台电脑地一坐一上午,又或者写写报告,编编心得,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所以在单位呆得久了,她还是很怀念出现场的感觉。要不是还能时不时地飞往各地侦办不同案件。估计文沫头上都要长出蘑菇来了。因此风平浪静的一个月对文沫来说简直跟过了好几十年一样,她不止一次地缠着李响岳要案子,奈何就是没有案子,李响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逼得急了,李主任也顾不得文沫是他手下最得力干将,照样该骂。引用他的原话:“没有没有真没有,你总不能让我杀几个人给你破案去吧?再说了。出一个连环杀人案,要死多少无辜的人,你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没人被杀,多么好的和平年代,你一个女孩子天天喊打喊杀的可真要嫁不出去喽。”文沫闲极无聊,便开始想各种各样的点子。干什么?折腾人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发动同事一起学习巩固提高,多好。文沫好歹也算单位二把手。于是今天专业知识测评,明天心理分析专题讲座,后天真实案例分析,二十多天不带重样的,单位上下三十多号人一个没拉下,连李响岳也没能逃脱。时间久了,同事们见了文沫如老鼠见猫,连总跟在她身边献殷勤的崔志佳都望风而逃了,可想而知文沫有多能折腾人。李响岳算是看出来了,再不把文沫弄走,他们整个单位都别想好过。可是真没案子啊,着急也能有什么用?李响岳头发都愁白了,终于让他想出个好主意来。下基层锻炼啊!他怎么早没想到,往常每个单位都有一个名额的,今年的名额研究室还没有用呢。虽然让文沫下基层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但为了他这把老骨头不被折腾散了,小用就小用吧。于是文沫便被顶头上司发配了,去的地方倒是不远,就是权泽政所在的派出所,走的当天,全单位的人集体挥舞着小手绢欢送,巴不得文沫晚点回来。早就得到消息的权泽政兴冲冲地跟派出所所长汪海洋打了招呼,开着单位的唯一一辆看得过眼的桑塔纳警车去接文沫。犯罪心理学研究室跟海平区派出所在对角线上,几乎横跨整个b市,所幸最近派出所也很闲,抓抓小扒手,解决解决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权泽政也不着急,两人正好在车上接着聊。“没想到兜兜转转,咱们还有成同事,哈哈,你可得在我们派出所多呆会啊,别的工作不用你干,我们汪所长已经打过招呼了,给我们上上课,培训培训怎么一眼从人群中就把坏人认出来就行。”文沫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神棍啊?还从人群中把坏人认出来?我又不会x光扫描,看不到谁骨头里去。”“唉呀,你就会欺负我嘴笨,说不过你们这些喝了多年墨水的才女,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培训培训简单的通知人面部细微表情能反映出心里活动的。你是专业人士,不用我跟你解释吧?”“嗯,你说的我明白了,跟我在研究室干的差不多,这工作没问题,我绝对能胜任,就怕到时候你们学不过关,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文沫没想到,在研究室呆了几个月没有案子,刚刚到派出所却正好赶上了凶杀案。路程过半的时候,权泽政接到了通知,辖区内发生凶杀案,所里让他不用回单位,直接去现场,电话那头报了个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权泽政觉得这个地址有些耳熟,直到到了现场才想起来。案发现场正是黄秋成的家里!因为路上堵车,权泽政和文沫到达的时候现场勘查已经基本完成了。汪海洋戴着手套,只简单地跟文沫点头示意,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随后介绍了下现场的大体情况:“死者黄秋成,男,现年51岁,在离家不远处开了个小饭馆。今天早晨死者还推着儿子黄冬去饭馆准备早点呢,两人忙过早饭时间后死者返回家中,一直再没有回去,被来家找他的黄冬发现时,已经停止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