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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有彼此建立起信任之前,就已经彻底瓦解了他们的默契。薛宸又问:“那何元渠和宋安堂呢?”若是没有了李达,何元渠也上不了位,而宋安堂做好了抱何元渠大腿的心思,自然也没法达成了。只听严洛东回道:“何元渠埋伏在象鼻山好几天,世子不让人动他,只暗中监视,昨晚他看见信号,就点燃了炸药,然后带着和他一起的兄弟们离开了,世子也不下令去追捕他们,有心放他们回去,不过跟在后面的人却也没有撤掉,依旧监视着他们。”薛宸真的要给娄庆云竖起拇指了,到这个时候,她才相信一句话,那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娄庆云真的太像了,无论从想法还是心性,全都是那种蔫儿坏蔫儿坏的,她当然知道娄庆云不为难何元渠的原因了,理由其实和李达是一样的,这回事件,反正说到底,就只有二皇子一个人受了重伤,其他那些替他谋划之人,全都好好的,李达是和他面对面接触的,自然吃不到好果子,而何元渠作为李达的下线,李达吃不到好果子,何元渠就更加吃不到了,所以说,娄庆云根本不必动手收拾何元渠,李达就会派人收拾了他,至于宋安堂的话,何元渠倒了,他就更加没有大腿可以抱了。对于宋安堂这种没骨气的行为,薛宸已经不想多做什么评价了,这种人就是个寄生虫,就是个吸血的水蛭,从不想自己努力做些什么,反而一天到晚的想要倚靠别人,也不想想,就算他跟着何元渠身后做事了,何元渠也取得了二皇子和李达的信任,可是,他宋安堂若是没有其他用处的话,何元渠又为什么会要他这个一无是处的跟班呢?这个世道,无论是自己做事,还是跟着被人做事,总要有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本事,宋安堂依旧看不穿这一点,还以为只要能傍上一个人,以后就能高枕无忧的做太上皇,凡事都有人替他撑腰了。这个想法也太天真可笑了。作者有话要说:☆、第240章李达跪在二皇子榻前,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一般害怕与不甘。二皇子脸色极其铁青的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右腿由架子高高的抬起,太医诊断过后,二皇子的右腿就算是废掉了,可是,李达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断了腿的是他,最起码不会被二皇子怀疑他在这件事上的忠诚。可是如今,伤的是二皇子,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明自己的清白,而二皇子自己也必须要找到有人为他那条断腿负责,这个人很显然就是他。而他们都知道,这次的计划完全就是太子的反击,可是他们不敢查,不能查,因为所有的布置全都是他们自己人做的,所有的计划全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实施的,他们能怎么去调查?调查到最后,必定会交到娄庆云手上,而娄庆云会调查出什么来,他们不用想也知道啊。李达现在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整个人都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他进退两难。唯独只剩下用苦rou计求得二皇子的谅解,别无他法。所以自二皇子受伤之后,他一起跟着来到二皇子府,在二皇子没醒来之前,就自己去刑房领了三十鞭子,如今他的后背正血淋淋的一片,却还不能去医治上药,一直跪在二皇子榻前,直到他醒来。二皇子靠在软垫上,并不想说话,这一回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当然知道都是太子的阴谋,可是却没办法指证任何,这才是最叫人难以忍受的地方,原本就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阴鸷,目光落在自己那条被高高架起的腿上,太医说了,就算是养得再好,到最后依旧难逃瘸子的命运,而这一切原本是他想加注在太子身上的,就算不瘸,也该令他受重伤,可是,他试问在太子面前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而李达,虽说这回没有事成,但是二皇子也不觉得李达有胆子背叛他,更何况,他找来做那些事的人,全都不是身边之人,而是一些看起来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人,就是炸药他也多番隐藏,小心又小心,没有一次性提取太多,而是分别从各地运过来一些,拼凑而成的,按照道理说,他们计划这么周密,根本就不会泄露,可是他在计划要实施的那天,突然收到了府里王妃来报,说是家里收了一封密信,说是官府查抄了长宁候家的烟花爆竹,而长宁候居然咬了他一口,而那个时候,爆炸还没有进行,二皇子生怕长宁候供出其他事来,就让李达派人去知会象鼻山的众人,说行动取消,而他也想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提前制止住长宁候的攀咬行为,可是,他哪里想到,事情居然在那个环节出了错,他原以为取消了的计划,竟然根本没有取消,只不过,他就成了计划的主人公,山体爆炸,山石滚落,那是怎样恐怖的一种经历,二皇子不想再回忆,惨痛的无以复加,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外头有人来传话:“二殿下,太子殿下来瞧您了。”李达和二皇子对视一眼,李达赶忙跪爬到了一边,伏趴在地,太子从外头走入,俊美端正的脸上满是担忧,进来后,看了看跪地不起的李达,还有他背后那殷红一片的鞭痕,而后才掉过了目光,坐到欲起身行礼的二皇子床前,殷切说道:“二皇弟别多礼了,还是好好养伤吧。父皇担心你的伤情,却又国事缠身,不能亲自来看你,就让我来瞧瞧,他还给你送来了宫里最好的伤药,叫你别多想,不过是一条腿而已,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你的性命,唉,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父皇受不了,就是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二皇子早就想通了内情,此刻心中更是对太子恨得牙痒痒,可是却又不能发作,紧咬着牙关,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对太子说道:“多谢兄长惦念,还请兄长回宫后替愚弟向父皇请罪。”太子点点头,在他伤腿上轻轻拍了拍,然后说道:“二皇弟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替你转达的。”顿了顿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今天来,除了看望你,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来问问你。象鼻山不是那种泥石山脉,形成山形早已过百年,照理说不会因为一场大雨就崩塌,父皇命我彻查,那我便要好好的查,仔细的查。总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调查个水落石出才好。总不枉给二皇弟一个交代不是。”二皇子脸色一变,看着太子善良又和气的神态,良久之后才颤抖着唇,说了一句:“天,天灾之事,如何调查。也是我自己不当心,钦天监明白的说了这些天有暴雨,我还挑在那个时候经过象鼻山,这,这又……这又怪的了谁呢?”太子看着二皇子这幅样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似乎对他的话还是颇为认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