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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静姐儿却点了点头,说道:“王婶娘不打,但老夫人会打。那个时候我被养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教规矩特别严厉,我从会走路开始,就被老夫人教规矩。”两人一边走,静姐儿一边说,薛宸看了看她的侧脸,清秀端丽,十足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却没想到会遭遇那些事情,静姐儿却是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在老夫人身边六年,就不知道饱是个什么滋味,老夫人说女孩儿家不能太胖,于是一天就只肯我吃一顿,会走路就开始学规矩,动作不到位,老夫人就用藤条打,我六岁的时候,个子才三四岁的孩子那么大,瘦的皮包骨头,老夫人住在大兴祖宅,不让我娘见我,后来我娘听别人说我过的受罪,才带人强硬的闯进老宅里见到我,那个时候,她才把我从老夫人身边带走的。然后老夫人特别生气,就搬回了宛平和我们一起住,成日里不是折腾我,就是折腾我娘,我爹也不管,心里只有他的青梅竹马,哦,就是兰姐儿和琴姐儿的亲娘,所以,我爹死了之后,我娘说什么也不肯留在魏家替我爹,托了很多关系,才让我那个在做漠北做南平王妃的姨母替她上了折子,递到后宫中,以功臣之后的名义,请皇上拟旨赐婚的。”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薛宸现在只是听听就觉得萧氏和静姐儿过的实在太苦。斟酌着问道:“那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折腾你们呀,一个是他儿媳,一个是她嫡亲孙女,犯不着啊。”静姐儿是完全对薛宸敞开心扉了,说道:“就因为我娘是县主,老夫人怕我娘不听话,有私心,就听了管姨娘母亲的话,让她把我留在身边教养,管姨娘的母亲和老夫人情同姐妹,老夫人心里就只认她这个亲家,也是因为北靖郡王府根本不买她的帐,当初我爹娶我娘,是因为魏家人以为能对魏家的官途有帮助,才劝我爹娶的我娘,让我爹喜欢的管姨娘做了妾室,可成亲后,魏家人发现,我娘根本没什么用,他们就觉得亏大了,又怕我娘县主的身份,就拘着我呗,反正,我和我娘做什么,魏家人总觉得不好,我爹和两个叔叔早年因为一些事情,是分了家的,只有大兴祖宅给了老夫人居住,可我爹死后,一半的家产,老夫人做主给了兰姐儿和琴姐儿,还有一半,他们就都吞下了。”薛宸听了不住摇头,说道:“这世上的人心,果然都是可怕的。”她听着静姐儿说这些往事,仿佛就回到了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她纵然再辛苦,可因为掌着长宁候府的经济命脉,宋安堂和郁氏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她还有点用的话,估计下场就和萧氏一样,她真的很难想象,如果魏青不死的话,萧氏和静姐儿还要在那里受多少罪。静姐儿今日说话说的兴起,就把薛宸拉到花园,两人坐在秋千上继续说道。“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过分的我还没说呢。”薛宸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大开眼界了,竟然还有过分的没说。“魏家的老夫人是个特别……讲死规矩的人,很偏颇,在她嘴里,规矩就是用来祸害她不喜欢的人的。我爹刚死的时候,你知道她和我娘说什么吗?她让我娘给我爹去殉葬,说我娘要是个烈性女子,就该在我爹的坟前自刎追随,说如果我娘不这么做,她就到处说我娘不守妇道云云,后来我娘替我爹守了孝之后,坚持要改嫁,老夫人就在外面传我娘是.yin.、妇之类的话,老夫人娘家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也多,那段时间,她们就轮番到我娘住的院子前骂人,骂得可难听了,我娘实在受不了,就雇了护卫回来,她们才敢消停些,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薛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没想到,这魏家竟然是这么极品的人家,也难怪会出王氏那样的媳妇了,稍微正常些的在他们家应该都属于异类吧。“那既然老夫人那么喜欢兰姐儿和琴姐儿,干嘛不把她们养在身边呢?跟你娘一起改嫁,她怎么舍得?”静姐儿靠在秋千上,看着头上的花荫,呼出一口气,说道:“老夫人就是想膈应我娘呗,她说,我爹的一半财产已经给了兰姐儿和琴姐儿了,魏家就不该再养她们了,她们的亲爹亲娘都不在了,我娘是她们的嫡母,就该承担起养她们的责任,说什么都要把她们一起塞给我娘,我娘一辈子都给管姨娘压着一头,老夫人觉得这么做,会让我娘时时刻刻都不舒坦,想孤注一掷的,可又觉得兰姐儿和琴姐儿都还是孩子,长辈的恩怨,实在和她们没有关系,就把她们也带在身边了,幸好薛爹爹是个好脾气,遇见你们,真的是我和我娘这辈子最幸运的了。”薛宸听她说这话,只觉得特别心酸。没有说话,安静的和她一同将头靠在秋千的藤椅背上,在花荫底下摇晃着闲聊了一个下午。*******西山别宫之中,因为帝王的驾临而变得戒备森严起来,五步一岗,三步一哨。皇上在领事所处理完政事,将太子和娄庆云留下,表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眼里疑问:找你的,还是找我的。“既明啊。”皇帝这就开口了,喊得是娄庆云的名字。太子微微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就是要好的,好到那种能够互相损的地步。娄庆云上前一步:“臣在。”皇上大约四十岁左右,看着矍铄精神,对娄庆云挥挥手,说道:“行了,没别人不用多礼了。”娄庆云也是个识趣的,听了皇上这话,就不纠结了,抬起头对皇上笑了笑,喊了声:“舅,什么事儿啊?”本来他不说话还好好的,一说话,皇上就觉得变味了,心里那被自家jiejie念叨的烦闷就起来了,食指扣了扣桌面,倒豆子似的就说了起来:“什么事儿?你小子还敢问我什么事?你娘都快把我这耳朵唠叨出茧子来了。你说你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你不成亲干嘛呢?好赖挑一个回去呀!这么大年纪,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也不怕憋坏了。”私下里,皇帝就是这么和娄庆云说话的,就像一个普通的舅舅那样,而很显然,这番话,舅舅并不是第一次说了,因为他一开口,旁边的太子就抿嘴偷笑起来。娄庆云鼻眼观心,等着舅舅一股脑儿的说完,这是他作为臣子和外甥的孝心,皇上压力大,总要时不时的找人发泄发泄,他只要静静的站着不动,等他自己说的不高兴说了,也就成了。“啊?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家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