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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是有多想立刻跳下火车,拦一辆出租车,没有出息的奔回那个庇护她的港湾。但是,她不能那么做。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与南山继续自然的相处下去了。南山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但是,与此同时,贝安又不得不承认,南山对她的爱护也是真心的。同时,她对南山也心生感情。她相信,如果她此时回去在南山面前请求他的保护,南山绝对不会拒绝,甚至不用她的请求,对方都会主动的站在她的身前帮她阻挡所有对她馋涎三尺的鬼怪。那么之后呢?她在接受了对方的馈赠之后,却无法回馈同样真诚的情感了。如果,在南山为了她委屈自己与清至真人相处,救了她的命,将她的人生拨乱反正,到头来却得了个诀别的结果。那么想来,她跟南山利用她也没有什么区别。贝安一直知道自己懦弱无能,她这一辈子没有办法做一个能人,那么她希望,能做一个好人。对得起他人,也对得起自己。火车慢吞吞的在铁轨上撞击出枯燥的声音,贝安跺了跺站的有些麻木的脚,她接住那块纸巾,将其揉成一团扔进已经快漫出来的垃圾桶里。她一边揉搓着被冻僵的脸颊,一边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她的座位上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人了。贝安庆幸,她可以不用跟别人提要求,自然的享受自己应该享受的待遇。没想到,她刚刚坐下,就有一道尖利的声音刺破她的耳朵:“你这个人有没有素质的啊!怎么随随便便抢别人的座位?”是刚刚那个占了她位置的人。对方手中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看样子刚刚是离座去打水了。她的声音尖利,吸引了一票不知真相人的注视。贝安虽然有理有据,但是脸还是条件反射的胀红了。对方看到她这个表情,理所应当的认为她这是心虚的表现。贝安瘦小,面色平和,眼神纯净又无辜,一看就是不常出门好欺负的模样。对方见了,气势更加嚣张:“哎哎哎!说你呢!小小年纪的,有没有家教啊。”贝安刚刚被对方一激,在众人的注视下确实有些难堪和尴尬,但很快的,她找回了底气,脸上的热度退下,在车厢的节能灯的照射下显得有点惨白。她回答的声音虽然小,但却坚定,她说:“这是我的座位。”对方显然没把她当一回事儿,嘲笑道:“你以为你坐下了就是你的座位啊?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的好吧?”贝安的声音打起来,她平静的陈述事实:“这是我的座位,我买的车票上是这么写的。”对方一愣,没想到碰瓷碰错了人。她恼羞成怒,垂死挣扎:“你说你的就是你的啊!你的车票呢?要是你的,你刚刚怎么不坐过来,现在才来?”贝安之前的好心全当是rou包子喂了狗。对方看她没有答话,又得意了起来,她眼尖看见有检票员正朝他们这节车厢走来,赶紧招呼道:“列车员列车员!快来查票,这边有个骗子!”列车员在火车上待了很长的时间,也是一脸的憔悴,耐性也在哐当的火车声中消磨殆尽,她摞了一把掉到脸上的刘海,脾气很差的堵回去:“叫什么叫?叫什么叫?什么骗子?”对方不以为意,被吼几句算什么,维护自己偷来的便宜才是重点。她一点礼貌都没有的用手指指着贝安:“就是她!明明没有票还说有票,抢了我的位置。”“是吗?”列车员在这列火车上跟着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个来回,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其实双方都是没有票想占便宜的人,半斤八两。她不想掺和到其中。于是,她朝贝安伸出手:“车票呢?给我看看。”列车员只要鉴别出贝安是否真的有坐票就够了,剩下的事情就让他们狗咬狗就好了。她这么想道。贝安长叹一口气,她很无奈。她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车票,镇定的递给列车员。列车员接过车票,对照着看了又看,心下明白了:“票没错,你该坐哪坐哪,别坐错了引起误会啊。”说罢,她便飞快的撤了,一点都不像卷入这摊浑水。挑事儿的人被反转惊的目瞪口呆,周围有人不禁发出了嗤笑声。贝安一边将车票塞回包里,一边低头坐回了座位上,没有再说刺激对方的话。可是,她放过了对方,对方可不愿意放过她。“你说你个小姑娘怀的什么心,故意车开到中途了才过来,是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对方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停,挠的贝安的后脑勺的筋在抽痛。她已经为了思考跟南山的关系烦透了,为什么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有人不放过她?!贝安的心中蹿着火苗,她忍无可忍,站了起来。她面对着对方,一字一顿的说;“我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你坐在我的座位上了,我看见你辛苦,想着让你多坐一会儿休息休息,没想到养叼了嘴的狼最后还是咬了它的主人。”“什……什么?什么狼啊人的。”“狗咬吕洞宾。”贝安说完,干脆的坐下,没有再跟对方纠缠。这个世界上多得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当善良与信赖成为被利用的筹码,那么是不是只有反击才是唯一的正途呢?第51章嘻嘻车程已行至一半,车轮滚滚,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也已经跟之前大不相同了。本来青黄相接,树枝繁茂的一番南方景色已经完全被涂抹覆盖,道旁树又高又直,几乎没有什么凌乱四散的枝丫,光秃秃的主干直直的直指苍天,规整的平地被切割成土黄色的方块。尖顶的房屋也大批量的平顶建筑所替代。天空高远,连带着天上的云仿佛也变得壮阔了,大团的纠葛在一起,即使是夜里也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身影。贝安仰头靠在椅背上,随身小包的包带紧紧的攥在手中,她睡睡醒醒,有时候突然睁眼的时候,竟然分不清今夕何夕,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扭扭在坚硬座椅上凹的僵直的身躯,迷茫着还未清醒的双眼环顾一周。车厢内的照明灯已经熄灭了,只残留了几盏昏黄的过路灯防止中途下车的人在黑暗中摸不着道路。大部分的人都沉沉的睡去,鼻息声此起彼伏,偶而有年轻人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亮起照出一张缺少血色的脸。贝安环顾了一圈,将目光收回投到了外面的风景之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神智清醒,一点都没有困意。贝安掏出手机瞅了瞅时间,大概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