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手指摔跤

    接下来几个月章程再也没来过符钰宇这里。甚至也不发消息。

    符钰宇和赵煜同级不同班，两人偶尔会在走廊的饮水机前接水时打个照面，谈上几句关于学习的事情，但也很少谈论章程。

    早前钰宇还担心章程会和赵煜说一些“兄弟知心话”，但她都不用探赵煜的口风，光是看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钰宇就知道章程肯定没有把那晚的事情告诉赵煜。

    童年的发小，到了青春期渐行渐远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各自都有了自己新的朋友圈子。钰宇并没有把章程的疏远放在心上。

    毕竟到了长假期，就不得不见了。

    附近新开了一家古镇主题的旅游度假村。章程爸留下看店，没来。

    钰宇妈坐副驾，和开车的章程妈侃大山。孩子们坐后面。

    后排赵煜窝在角落睡着了。

    “你是宝宝吗？这才上车几分钟你就睡着了”？　低声吐槽完他的钰宇没几分钟也睡着了。

    赵煜身体侧靠在车门上，钰宇靠着赵煜，也越睡也歪，眼看着头就要靠到赵煜肩上去了。

    突然脚后跟一痛。

    睡梦中惊醒的钰宇先是低眼看了下自己被踢脏的运动鞋，随即射出一记眼刀，盯着章程，但章程此时两眼盯着手机，并未抬头。

    罪魁祸首还在这装模作样，钰宇一把抽走他手里的手机，塞到了自己远离他的那边口袋。

    章程本想靠过来，伸手去够，但身子刚一凑近，就听到钰宇在他耳边轻幽幽飘来一句“你耍流氓啊”。

    章程悻悻靠回椅背，见拿不回手机，就双手抱胸，准备闭目养神。

    “把我弄醒，你倒是睡上了”，钰宇心想着，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又想使坏了。她身体端坐，眼睛盯着前方两位长辈的动向，自然垂着两手臂，但是悄悄把左手反手伸向了身旁人的大腿根。

    只是触到大腿外侧而已，章程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立刻伸出手抓住她作乱的手。但抓住也没用，她还是用指腹轻轻滑动，工装裤不厚，痒意直窜心底。

    章程又重新往上握住她的指尖。但是钰宇逃逸出的大拇指又开始磨蹭上他的手背。章程直接分开五指，钻入她的指缝中，以十指紧扣的姿势，把她小一号的手掌压在手下。

    在前排察觉不到的范围内，后排的两人已完成了一次手指摔跤。从最后的战况来看，章程胜。符钰宇自觉没趣，想抽回手。

    “我错了”。章程不仅不肯松手，还侧脸过来轻声在她耳边道歉。

    钰宇也转过脸望着他，先是看到他红透的耳朵，对上他眼神时，钰宇诧异地轻皱了一下眉。

    不至于吧，只是捉弄他一下而已。钰宇看见他微微湿润的眼神，炙热坦诚，看起来不像是游戏后的求饶道歉，而是诚恳地请求原谅，一时间钰宇都不明白他是在为哪件事道歉。

    “我知道错了”，怕她没听见，章程又凑近点说了一遍。他这样认真的语气和神情，搞得钰宇不自在了起来，她开始有点不耐烦，微微挣扎了几下收回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还给他。

    钰宇阖目，酝酿睡意。

    章程虚虚攥了下手掌，回味掌心余温。